小安比魏小寶小几歲,人很機靈,乃是魏小寶在尚膳監的眼線。
尚膳監的太監們在私底下議論些什麼,小安都會一字不差地匯報給魏小寶。
這次帶上小安,主要是為了帶路。
魏小寶從未出過宮,自然不認識路。
有海小富的腰牌,出宮還是比較容易的,接受盤查後,二人順利出宮。
大魏都城長安,有戶五十多萬,人口超過三百萬,極度繁華。
但這些都提不起魏小寶的興趣,他朝左右看了看,低聲問道:「小安,這風月樓怎麼走?」
「風、風月樓?」小安無比震驚。
魏小寶摟住小安的肩膀,嘿嘿笑道:「我請你逛青樓。」
「公公,您是不是忘了咱們身上缺了一點?」小安笑得很靦腆。
魏小寶拍了小安的後腦勺一巴掌,罵道:「飽飽眼福過過手癮還是可以的。」
小安咽了咽口水,聽起來好像還不錯。
風月樓位於延康坊,靠近西市,臨近數坊,住的都是達官顯貴。
先皇崩殂,長安城禁止一切娛樂活動。
二人從朱雀門出宮,靠著海小富的腰牌,才得以進入延康坊。
坊內長街清冷,行人寥寥,全都身穿縞素。
風月樓占地數頃,據說有房屋超過千間,娼妓更是數不勝數。
但現在風月樓的大門緊關,牌匾上的紅綢,也換成了白綾。
「公公,我們失策了,現在全城的青樓都關門了。」直到此刻,小安才反應過來。
樓門關著,不見得樓內就沒做生意。
眾多官員都沒資格為先皇守靈,被責令居家齋戒祈禱,難免會有個別官員耐不住寂寞,去青樓偷歡。
魏小寶示意小安敲門。
小安沒辦法,只得上前砸門。
沒砸幾下,門吱呀一聲開了。
油光滿面的老鴇探出頭,看到是兩個太監,頗為納悶。
魏小寶一把推開老鴇,大步走進青樓。
【叮!宿主已進入風月樓,是否進行簽到?】
魏小寶心道:「簽到。」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生死符」。】
生死符?
魏小寶心頭狂喜,這可是逍遙派靈鷲宮的獨門暗器,被天山童姥用來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島,陰毒至極。
如若習得生死符,倒是可以很好地控制別人,就是要解生死符,需用天山六陽掌。
但現在不用想得太遠,先學會生死符再說,畢竟生死符極難練成。
練成後用來當暗器殺敵,威力也很恐怖。
「兩位公公,姑娘們最近不接客。」老鴇笑得跟花兒似的。
魏小寶側耳靜聽,樓內的確非常安靜,頷首道:「你們做得很好,繼續保持。」
老鴇送二人離開,迅疾關門。
就算樓內在做生意,魏小寶也不會去管,他來這裡,就是單純地為了簽個到。
現在目的達成,自然得迅速回宮,繼續盯著海小富。
回去的路上,小安顯得悶悶不樂。
魏小寶看在眼裡,頗覺好笑,問道:「小安,你該不會以為我們真是來尋歡作樂的吧?」
小安臊得滿臉通紅。
但對魏小寶怪異的行為,他無法理解,監督青樓是否按照規定沒有迎客,這也不是他們尚膳監的事。
在他看來,魏小寶此舉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回到宮中小院,魏小寶看到海小富老老實實躺在床上,頗為滿意。
他給海小富餵了點水,就來到院子裡修煉生死符。
生死符以內力在掌間凝聚冷於寒冰數倍的真氣,將液體凝結成薄如蟬翼的冰塊,並打入人的體內,一旦中招,就會奇癢劇痛,日日加劇,以九九八十一天不斷輪迴,周而復始,生不如死。
魏小寶苦練兩個時辰,掌心仍未有寒氣涌動。
無奈之下,他只得暫時放棄,心想可能是他的內功不夠深厚,才無法催動生死符。
只能先勤修易筋經,等內功足夠強大,再反過來修煉生死符,定能成功。
兩日後,先皇出殯。
先皇的後宮佳麗,若沒有子嗣,或被送去給先皇守靈,或被送去寺廟落髮為尼。
皇權的交接向來都是如此。
由於李徵尚未到娶妻的年紀,自然不會接納那些從未被先皇臨幸的妃子。
每日酉時過後,魏小寶都會去愛晚亭逛一逛,就是希望能再看到李徵。
這天也不例外,進入花園,不見李徵,但在愛晚亭中,赫然擺著水果點心。
魏小寶以為李徵會來,便耐心等待。
但他等來的是個秀氣的宮女。
那宮女欠身行禮,低聲說道:「魏公公,陛下讓奴婢帶你去個地方。」
魏小寶心有懷疑,微笑道:「有勞姑娘了,不知姑娘芳名?」
「奴婢憐花。」那宮女笑答。
皇宮很大,憐花年紀雖輕,卻對皇宮非常熟悉。
她帶著魏小寶,繞來繞去,最後來到了一間小屋子。
「魏公公先用茶,陛下很快就來。」憐花說完便離開了屋子。
桌上有熱茶,也有點心,但魏小寶都沒有動。
皇宮裡,到處都是眼睛,秦王李昊自然也知道,他跟李徵玩耍多日。
憐花極有可能是李昊的人。
事實證明,魏小寶高看自己了。
因為隨後出現的人,赫然就是李徵。
也許在李昊眼裡,他魏小寶連個屁都不是。
似這種如螻蟻般的小人物,李昊都懶得殺。
「奴婢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魏小寶反應迅速,急忙行禮。
李徵將魏小寶扶起,微笑道:「在這宮裡,也就小寶你肯跟我交心聊天,不管我的身份發生何種轉變,我都是小徵。」
「陛下讓憐花帶我來這裡,可是有急事?」就算李徵將話說得再好聽,魏小寶也不敢再稱呼李徵為「小徵」。
李徵嘆了口氣,心知想要消除身份上的隔閡,絕無可能。
他在椅子上坐下,端起熱茶呷了一口,苦笑著問道:「小寶,你看過木偶戲嗎?」
魏小寶雖沒看過,但知道李徵這話里的深意。
李徵也不指望魏小寶能理解,繼續說道:「父皇去了,我成了新帝,但我就像那木偶,身上被系了許多絲線,那些人隨便扯兩下絲線,我就得順從他們的意願,做出他們喜歡的動作。」
「陛下可以剪斷那些提線。」魏小寶做出拿剪刀剪斷絲線的動作。
李徵垂著頭,絕望地問道:「如何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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