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小心。」童貫輕功絕佳,閃身想替魏小寶擋箭。
誰知魏小寶非但不退,反一步邁進客棧,疾射而來的利箭,在他身前數寸處,紛紛碎為齏粉。
童貫衝到門口,驚得目瞪口呆。
客棧的二樓處,站著一排的弓箭手,無不被魏小寶的功力驚到。
負責帶隊的那人很快回過神,喝道:「快放箭。」
嗖嗖嗖。
亂箭如雨。
鐵飛雪拔劍舞動,迅疾衝上二樓,大開殺戒。
那些弓箭手的功力,差不多都在二重樓,有的甚至不入樓,碰到鐵飛雪這種六重樓的高手,可以說是毫無反抗之力。
那個領隊也不過是四重樓,拔刀沒撐十招,就被鐵飛雪一劍洞穿了喉嚨。
「鐵大人真是好功夫啊。」童貫拍手稱讚。
魏小寶道:「到處去看看。」
鐵飛雪和童貫立即行動。
琉璃客棧非常大,但除了這群弓箭手,再無他人。
「督主,我在廚房裡發現不少新鮮食材,用銀針測試也沒有毒,我先去煮點飯。」鐵飛雪本想著到了琉璃鎮,能夠好好吃上一頓。
魏小寶聞言來到廚房。
廚房的灶台上,果然擺著不少新鮮蔬菜,甚至還有切好的土豆塊。
削掉皮的土豆,表面並沒有變黑。
可見在他們到來前,埋伏在這裡弓箭手,正準備做飯吃。
童貫在外面檢查那些屍體,從那些人身上攜帶的東西,沒法看出他們的來歷。
不過童貫倒是摸到了不少銀子。
看到童貫將所有銀子擺在桌子上,魏小寶輕笑道:「銀子歸你。」
「多謝督主。」童貫很開心,開始收銀子。
鐵飛雪從那些銀子裡面抓出一物,皺眉問道:「這是什麼?」
那是一塊石頭,毫不起眼。
「應該是從誰的錢袋子裡倒出來的。」童貫也記不清了。
魏小寶接過那石頭,臉色微變,道:「這是硝石。」
「硝石?」鐵飛雪不解。
童貫道:「硝石能夠用來做爆竹。」
正說時,突然有人從正門進來。
鐵飛雪立即拔劍相向。
那人皮膚泛紅,眼眸充血,正是明教血佛。
明教三佛的相貌都很有個性,很好辨認。
「拜見主人。」血佛卻是幾步跨到魏小寶面前,跪地行禮。
鐵飛雪瞠目結舌。
魏小寶沒讓血佛起來,皺眉道:「這裡是什麼情況?」
「是秦王的人。」血佛低聲說道。
琉璃鎮這邊,歸紫陽城管轄,乃是李昊的領地。
明教總壇光明頂位於此,難免要跟李昊打交道。
公孫愁甘願做李昊的走狗,但令狐嬋死活不干。
公孫愁藉助李昊的力量,突然對令狐嬋一夥下手,手段極其兇殘。
琉璃鎮上的百姓,全都受過令狐嬋的恩惠。
李昊的兵馬突然襲擊了琉璃鎮。
偌大的琉璃鎮,在一日間,就變成了鬼鎮。
鐵飛雪握拳道:「李昊這麼做,就不怕被百姓徹底拋棄?」
「他們當然不會明著來,看看這些兵士,不都經過一番易容喬裝嗎?」血佛哂笑。
鐵飛雪怒道:「百姓被屠,你們為何不救?」
血佛冷笑。
自古民不與官斗,就算明教尚在鼎盛時期,面對李昊的二十萬大軍,也得退避三舍。
魏小寶倒不關心這些,問道:「聖姑呢?」
「聖姑在光明頂,正準備跟公孫愁比武。」血佛答道。
骨佛和肉佛都支持公孫愁,導致局面一度失衡,但光明右使向如意突然選擇支持令狐嬋,讓局勢在瞬間持平。
鬥來鬥去,最終決定由令狐嬋和公孫愁決鬥,勝者便可成為新任教主。
信送出去得很早,但魏小寶來得很晚。
要是魏小寶再晚一天到達,可能結果已定,無從更改。
「主人,我們從密道上山。」血佛繼續說道。
魏小寶微微點頭。
上山的密道口,就藏在琉璃客棧中。
血佛打開密道的入口,幾人鑽進去後,密道口迅速關上。
血佛在前帶路。
隨後是魏小寶。
童貫在斷後。
鐵飛雪跟在魏小寶身後,心頭有著極度的不安。
就算用了生死符,也不能保證一定會讓血佛誓死效忠。
然而她很快就知道,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
密道的另一端,就在光明頂。
光明大殿中,供奉著西域的火神。
殿外,人聲鼎沸。
血佛低聲道:「看來比武已經開始了。」
在密道中,血佛簡單做了分析。
令狐嬋和公孫愁的功力都在八重樓。
真要爭個高低,著實不易。
公孫愁陰險狡詐,詭計多端,但令狐嬋也不遑多讓。
骨佛和肉佛的功力也在八重樓,但肉佛修習的功法更加強大,血佛和骨佛都非其對手。
不過現在有魏小寶的插手,他們這邊足以碾壓公孫愁那邊。
光明殿外,非常寬闊。
明教眾人圍成一個大圈,吶喊聲此起彼伏,如雷震耳。
大圈中有兩人,你來我往,激戰正酣。
令狐嬋一身紅衣,飄舞似絮,手中長劍更是輕盈如無物。
反觀公孫愁,使一把大刀,刀刃森寒,每一刀都挾以雷霆之力,地面上全是那把大刀留下的痕跡。
令狐嬋被逼得只能躲閃。
魏小寶等人跟在血佛身後,慢慢靠近。
這邊觀戰的教眾,看到血佛過來,紛紛讓開。
前面有桌椅,血佛走過去,親自搬開一把椅子,請魏小寶就坐。
魏小寶沒有推脫。
旁側還有一張桌子,後面坐著一人,身披袈裟,眯眼成縫,更像是在熟睡。
此人正是明教的光明右使向如意,江湖人稱笑面佛。
血佛附耳跟向如意低語幾句,向如意扭頭看了魏小寶一眼,只是微一點頭。
而在對面的桌案後,坐著兩人。
骨佛瘦得跟皮包骨似的。
肉佛胖成了一顆肉球。
這兩人坐在一起,就很喜感。
鐵飛雪和童貫站在魏小寶身後,都很緊張。
這裡可是光明頂,若他們的身份遭到暴露,絕難活著下山。
魏小寶給自己倒了一碗熱茶,邊喝邊觀戰,嘴角始終掛著詭異的笑。
「主人,我感覺情況不妙,聖姑好像……」血佛頗為擔心。
令狐嬋畢竟大傷初愈,跟養精蓄銳的公孫愁比武,極不公平。
但自古爭奪教主,何來公平一說?
規則已定,唯有用勝負說話。
魏小寶斂起笑容,嘀咕道:「不出百招,聖姑必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