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煞葬望著玄策宗所在的方向,那裡好似有著化不開的濃霧。
他也是才得知了玄策宗三尊失蹤的消息,也僅僅是消息傳出的當日,整個玄策宗就好似分崩離析一般,千年不破的護山大陣崩潰,鎮魂教眾猶如潮水般的侵襲,攻入了玄策宗。
姬煞葬眼中華光流轉,眉頭深鎖,那一襲紫衣的身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依稀感覺到了置於靈土中的七煌寶匣微微顫動,周身的光芒變得依稀暗淡了一些。
「師父,你是要去救冰眉姐姐嗎?」
楊錦雲乖巧的站在姬煞葬身邊,她已突破了鑄身境,原本圓圓的臉頰線條和輪廓變得流暢了不少,褪去了不少青澀,變得有些知性,美麗更顯了幾分。
姬煞葬輕吐了一口氣。
「鎮魂教魂獄和殺獄近乎傾巢而出,想要救人談何容易。」
他又悠悠的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有些時候只是求個念頭通達,鎮魂教如此猖狂,我若是退縮了,恐怕以後都會失去了對抗它的勇氣。」
楊錦雲輕笑出聲。
「說到底師父還是放心不下冰眉姐姐。」
隨即她眼神中又有些一些憂鬱。
他知曉自己師父說得沒錯,鎮魂教中實力強悍的修士數之不盡,即便姬煞葬已經突破了開靈境,聽說還是極致天象的開靈,但面對一些修為遠勝於他的修士,依舊還是力有未逮。
姬煞葬將自己七色天象開靈的事情隱瞞,即便是最清淨的楊錦雲等人也並不知曉,他們的認知還是停留在五色天象開靈即是極限。
「此去玄策宗,不知何時能夠回來,這個特殊的傳音符籙你且收下,方便到時候聯繫。」
姬煞葬反手一番,十餘張金燦燦的符籙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楊錦雲已然不是初出茅廬的修士,這些年跟隨自己師父的耳濡目染之下,見識認知已經遠超了同階的鑄身境修士,一眼便看出了這個傳音符籙的跟腳。
這可是一些大珍寶閣中都十分罕見的傳音符籙,不僅僅傳音的距離遠超尋常傳音符的十數倍,可以達到百萬餘里之遙,甚至還能夠無視大多數的障壁、大陣的隔絕,可以直接傳送。
楊錦雲接過這些符籙,就像是手捧著不少高階靈石,她知曉這些符籙的價值有多高,即便是和稀有的高階靈石相比,都是有價無市之物。
她了解自己的師父,知道他此刻心意已決,即便是生拉硬拽的苦苦勸說,也左右不了他要去玄策宗的決心。
「我將這些符籙分發給裴華、丹陽霜他們。」
姬煞葬點了點頭,目光中透著一些凝重,雙足清點,登時足下生風,轉瞬間已是出現在了百米上空,迎風直飛而走。
楊錦雲微微嘆息,心中忽然間想入非非起來。
若是在玄策宗的那個人是自己,不知道師父會不會也是義無反顧的去救。
丹陽霜出現在了楊錦雲身後,目送著姬煞葬走遠,變成了一個點,而後消失不見。
她目中有些複雜神色,自姬煞葬從寰辰界回來之後便一直在閉關鞏固境界,自己一直都不怎麼主動與他接觸,算下來還真沒有打過幾次照面。
丹陽霜目前的修為已經到了鑄身境的巔峰,待鞏固後無法更進一步就打算嘗試突破開靈境。
事實上她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問姬煞葬,原本認為來日方長,誰知道世事還真的是有些無常。
他此去若是隕落了
丹陽霜忽然間有些惆悵起來。
數日後。
姬煞葬一路直飛,已然來到了玄策宗所在地界。
這裡曾經發生了一場大戰,戰線拖得還挺長,看來不僅僅是玄策宗和鎮魂教之間的戰爭,還有不少門派,甚至是宗門都有參與。
看來多少都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有些這些宗門和門派的牽制,應該情況沒有預想的那麼壞。
姬煞葬眼睛微微眯起,他的神識遠超同階修士,很快就捕捉到了靈力的波動。
是開靈境修士在鬥法。
數十里之外,一個宮裝婦人嘴角溢出鮮血,頭頂上已經出現了外放的真氣,很明顯已經是靈力不足的樣子。
她擁有開靈境中期的修為,然而此刻卻也被耗到了檣櫓之末,想要逃離都變得尤為艱難。
「闞雲子,被圍攻的滋味不好受吧!」
一名體態瘦長的覆面男子陰測測的笑道,他雙目赤紅,手中殘繞著不少血色絲線。
他的身邊是一名肥胖男子,雙眼眯起,嘴角揚起,頗有嘲笑意味。
這兩人即便在絕獄中也是凶名赫赫,成就凶名的倒不是因為他們的修為,而是他們殘暴弒殺的性子。
一言不合便血屠一座城,城中任何生靈都不放過,便是他們的手段。
因此他們遭遇了各派修士的輪番追殺,一直沉寂了十數年之久,直到這時見水攪渾,便又跑出來興風作浪。
一路上他們屠殺了不少凝骨境和鑄身境的修士,直到看到受了傷的闞雲子,稍作試探之後,便有了滅殺她的打算。
闞雲子冷聲說道:「想殺人奪寶,簡直就是做夢,在死之前,我便將手中法寶盡數自爆,讓你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體態瘦長的覆面男子笑容一斂,額頭上青筋微微顫動。
肥胖男子擺了擺手說道。
「道友誤會了,取你性命對我兩兄弟並沒有半點好處,只要你將手中法寶交出,我們自會放你離去。」
闞雲子聽後不為所動,靈身反而變得更加凝實,似乎已經有了魚死網破的打算。體態瘦長的覆面男子尖聲說道。
「你這些話去誆騙凝骨境和鑄身境的小輩興許有用,想要糊弄她,根本就沒有半點可能。」
他眼中凶芒大露。
「將她滅殺後抽魂奪魄,總會有一些收穫。」
血魁和具流都是開靈境中期修士,原本闞雲子先前若是沒有受傷,逃離二人圍殺還是沒有太大問題。
然而之前經歷過幾次鬥法,已然受傷不輕的闞雲子自己心中也是清楚,恐怕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滅殺了她,抽魂奪魄!」
血魁舔了舔嘴唇,滿身血色絲線的靈身衝破了闞雲子靈身的防禦圈,帶著腐蝕性的血氣侵襲而至。
而肥胖的具流靈身是一隻豬臉怪物,它拿著一把巨大的斬骨刀,狠厲的一劈,帶著一陣腥風,在闞雲子靈身上留下了一道豁大的傷口。
闞雲子眼中透著絕望,她的背部出現了一條細長的傷口,傷口上出現了腐蝕性的膿包,不斷的在蠶食著她為數不多的靈力。
即便是死,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闞雲子流露出了視死如歸的不屈之色。
她手心下壓,起了將靈土靈身盡數自爆的念頭。
就在她心念一沉,有所動作的時候,腦中傳來了一陣血色迷霧,不禁然心神恍惚起來。
血魁冷聲笑道。
「早料到了你會有這一手,我們怎麼可能不事先防著。」
闞雲子眼中的絕望神色更甚。
血魁眼中流露出玩味之色。
「為了防止你們這些自爆靈土的正派人士,我特地學習了精神打擊血光刺,省得你們這樣的想不開啊!」
他的靈身血線已經沒入了闞雲子的靈身之中,不斷的抽取著她的靈身之力。
闞雲子神色變得萎靡起來。
「很快,很快你的痛苦就會結束了。」
血魁神色越發得意,然而下一刻,他的臉色忽然大變,厲聲說道。
「誰」
話語還未說出,他的腳下便出現了無數星辰碎屑,在須彌之間爆了開來。
血魁的靈身發出了悽厲怒吼,忽然之間身上出現了數百傷口,滲出了黑紅色的鮮血,反觀處於爆炸中心的血魁則成了一個血人,呼呼的喘著粗氣。
他剛要勉強起身,頭頂上忽然出現了一柄銀色的飛劍,突兀的在他的上方一斬而落。
「我」
血魁尚未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被劍光斬成了兩半,已然是死透了。
一旁的具流登時目瞪口呆,短短數息之間,之前還春風得意的血魁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他渾身上下湧現出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把別人當成物,如今卻成為了這人的盤中餐。
數道銀白色的劍影出現在了具流的面前,他嚇得發出了一身怪叫,頭也不回的拼命逃竄而走。
他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青袍人影,散發出的是開靈初期的修為。
這是個什麼怪物!開靈境初期將開靈境中期的血魁給秒了。
闞雲子完全是呆立在了當場,險死還生的經歷來得太快,快到她都無法反應過來。
姬煞葬來的時候,闞雲子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他的任何氣息。
不僅僅是她,就連並未受傷的血魁和具流都沒有絲毫察覺。
姬煞葬手中的擎雲劍閃爍出了森寒的幽光,在他突破開靈境之後,極品法器擎雲劍解封,成為了原本的形態,極品法寶。
隨即姬煞葬化作了一道流光,轉瞬之間就出現在了具流身後,輕描淡寫的揮出了一斬。
不要命逃跑的具流感覺後頸一寒,身首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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