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初淺淺頷首應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謝雲初這位尚書令上任,頭一件事便是讓刑部去查三皇子和三皇子一黨貪污之事,雖然三皇子已死,可生前貪污不在少數,抄家不可避免。
刑部尚書夏大人帶人抄了三皇子府,抄出銀兩全部入國庫。
夏大人本就知道三皇子黨都有哪些人,以茂州知府手書中提起前去威逼利誘他的兩名官員為突破,查的十分順利,每日都有官員被罷官入獄。
一時間汴京勛貴又是惴惴不安,畢竟當初三皇子風頭正盛時,投在三皇子門下的人不在少數。
如今新帝登基要開始清算,該清算的一個都跑不了。
接近年關的這一月,不論是住著達官的鐘靈巷,還是住著勛貴的積恩巷、雙傑巷、鴻鵠巷,每日都有人抄家,每日都有女眷的哭聲。
謝雲初雷霆辦案,已有傳言傳出謝雲初這是在借三皇子一案,來排除異己。
謝雲初並未理會外人如何說,一月之間,連推四條新政令整頓。
大鄴多年來官員眾多,職能重合,導致官員懶政,各部相互推脫,甚至時常出現皇帝批閱過奏摺下,卻遲遲不得執行之事不說,也導致了國庫負擔。
各部官員人滿為患,導致每三年一次科舉,選拔出來的人才,除卻前十,或是有家世背景之外的進士之外,其餘人只能守選。
謝雲初頭一件事就是以考核來削減官員,考績不合格者罷免,在守選官員之中再次考核,根據其吏能分派官職。
一時間朝中官員人心惶惶,不少官員往謝府送禮,希望能保住自己的官職。
也有守選的官員想辦法找門路,希望能在這一次考核之後,得到一個好官職。
謝雲初和謝氏之人都是來者不拒,送禮者全都收下……
只吩咐將來送禮之人的名字,和送了哪些東西記下,名單和東西全都交到御史台。
不少人上奏參謝雲初是藉此機會排除異己。
但謝雲初手腕鐵血,不容情面,又拿戶部往年官員俸祿支出,與眾多官員只能重合說事,加上皇帝蕭知宴鼎力支持,儘管有難處……但還是在艱難中推行。
見謝雲初一邊改革一邊收禮,參謝雲初貪污的摺子雪花一樣堆滿了蕭知宴的案頭,蕭知宴全部留中不發。
謝雲初臘月二十一接到消息,蕭五郎五日後快馬抵達汴京,為先皇奔喪,與蕭五郎的同行的還有李南禹。
直到蕭五郎臘月二十六晌午抵達汴京,紀京辭還是沒有消息。
梁向春在謝雲初醒來去尋紀京辭當晚,便回去動用鹽幫的力量來幫謝雲初尋人,甚至還去曹幫,求曹幫幫忙。
可紀京辭卻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到現在也未曾找到。
有人說,紀京辭恐怕早已經葬身魚腹了。
可謝雲初堅信,謝老太爺所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或許,紀京辭已經被人救了。
她如今,只要堅定不移的,將他們為大鄴籌劃的新政推行下去。
等有一天阿辭回來,看到他們新政的成果斐然,一定會高興。
謝雲初沒有來得及脫下官服,身披狐裘大氅,手中握著手爐立在城門外等著蕭五郎和李南禹。
「六郎!你看……那是不是蕭師兄!」元寶指著遠處。
一身孝衣的蕭五郎一馬當先在最前,許是看到了謝雲初,揚鞭打馬速度更快了。
蕭五郎實則早在接到先皇喪訊前,便從成都府出發了。
他那時正同李南禹在一起,陡然接到消息說三皇子栽贓謝雲初為女子,要將謝雲初斬首。
蕭五郎和李南禹都知道謝雲初瞧著乖巧,但骨子裡是個寧折不彎的,當初謝雲初就是不肯脫衣自證才被貶到了茂州當通判,他們以為三皇子故伎重施,知道謝雲初不肯屈膝,想趁機要了謝雲初的命。
雖知鞭長莫及,可蕭五郎接到消息還是沒有多想,立刻讓人備馬就朝汴京趕。
誰知道剛走了不過三天,就又接到皇帝駕崩,蕭知宴靈前即位的消息。
對蕭五郎來說,先皇雖然不是一個好皇帝,可……對蕭五郎的寵愛是真的!
聽到父皇駕崩的消息,蕭五郎險些繃不住。
「吁……」蕭五郎勒馬,翻身而下,
謝雲初見蕭五郎越來越近,將手爐遞給元寶,上前幾步,同蕭五郎行禮:「蕭師兄……」
蕭五郎緊緊攥著韁繩,眸色複雜望著謝雲初。
連日來趕路,加上心情悲痛,蕭五郎人瘦的厲害,雙頰和眼窩凹陷,臉上冒出青茬,雙眸充血通紅。
這段日子,蕭五郎知道了師父紀京辭落水下落不明,聽說了謝雲初位居尚書令,還成了太傅,聽說謝雲初整頓吏治,許多被貶官之人沿途都在咒罵謝雲初,還說謝雲初借整頓吏治排除異己和收禮,但凡送禮的就留了下來,沒有送禮的就被貶官,又拿謝雲初女子的身份做文章。
這些話一傳十十傳百,謝雲初原本的清名在百姓和讀書人之間已經有所動搖。
「你……什麼時候同燕王聯手的?」蕭五郎問。
蕭五郎不是個傻子,謝雲初若非同燕王聯手,怎麼會成為太傅?
陳郡謝氏又怎麼會在朝堂中,風頭如此盛!
「七皇子出事之時。」謝雲初如實回答。
「你曾說過,燕王不適合成為皇帝……」蕭五郎神色陰鬱,他和燕王的恩怨,旁人不知道謝雲初卻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又是為何?」
蕭五郎承認自己當初錯了,燕王的確不適合成為皇帝,可轉頭……謝雲初卻將燕王扶了上去。
「七皇子痴傻,蕭師兄無心皇位,若是三皇子登基……新政如何推行?蕭師兄為了新政……我別無選擇。」
「可你的別無選擇害死了師父!」蕭五郎眼眶發紅,好似一碰,眼淚就會從他極長的眼睫上墜落,「你別告訴我不是蕭知宴害死師父的!師父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落水?外面都說燕王的人救人不及,到底是救人還是殺人?」
蕭五郎一直都知道,燕王不喜他的師父紀京辭,早年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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