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任務失敗了,我和我的隊友還會恢復記憶嗎?」陸明澤又問道。閱讀sto55.COM
他最關心這件事,畢竟遊戲是不死人的,最終獎勵也是他們的記憶。
旁白:「不會哦,不過這不會影響到你們的現實生活,一切都不會改變。當然,為了保證遊戲的隱秘性,失敗後你們這個世界的經歷也會忘記。」
聽了旁白的話,陸明澤有些難過,他看向曹茜、琳琳、錢瑾萊、關嶺、嚴和壁,以及邢燁。
這些現實生活中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如果失去記憶,或許終其一生也不會有相遇的機會。失去這些朋友,對生活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現在的陸明澤很難受,他不想失去。
曹茜等人也聽到了旁白的話,他們也同樣不願失去記憶,不僅僅是為了這段傳奇的經歷。
陸明澤消沉了一會兒,無字書剛想安慰他,就聽他說道:「不對,五倍難度不代表沒獲勝的可能性,只能說這個概率從10%降為2%甚至更低,只要我們不放棄,就一定能獲勝!」
「就算忘記也沒有關係,」無字書說道,「我還記得,我會找到你們的。」
「那你豈不是太可憐了,」陸明澤將手放在無字書的封面上,輕聲道,「只有你一人記得是難受的事情,我會努力完成任務,大家一起恢復記憶,在現實中見面的。」
「我會幫你的。」無字書低聲道。
他低沉略帶感性的聲音像一把小刷子般,撓得陸明澤心痒痒。
有些時候,記憶消失了,但感情是不會變的。就像陸明澤在機場遇到邢燁時,心中也是一陣悸動,正是這種悸動才讓他收下了那個莫名其妙的手機殼。
「先將鑽石之心放在一邊,」陸明澤說道,「我們去找海藍之眼與戰靴吧。」
這段時間他們的對話尤娜和雕像是聽不懂的,尤娜會感覺他們忽然換了一種語言,似乎在商議什麼事情。不過當陸明澤不再討論系統和記憶,回歸任務內容時,尤娜就又能聽懂了。
她說道:「我見過海藍之眼,那對眼睛被譽為最美的雙眼,換上它們可以看透世間一切真實,於是它們被城市裡一個貴族少女買走了。」
眾人:「……」
陸明澤道:「她該不會要把所謂神之子的眼睛給自己換上吧?」
尤娜點點頭:「好像是……不過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現在也還只是收藏品而已。」
陸明澤氣到:「吃鑽石換寶石眼睛,這些人是有多無知,沒文化害死人啊!我覺得我們城市以後有必要舉辦一些常識性的科普教育活動,比如化學物理生物什麼的,別總是研究哲學,知識水平不夠、生產力低下的情況下,還搞風花雪月,難怪城市遭難。」
「但這個世界原本就是有神的啊……」錢瑾萊小聲說道。
「神還希望大家先吃飽肚子再說呢,是不是?」陸明澤拍拍雕像底座。
雕像:「……嗯。」
「你知道海藍之眼在哪裡嗎?」陸明澤問道。
雕像似乎對自己身體的部位有感知能力,之前聖劍和金甲都是他找到的,見到陸明澤時也想要用鏡子奪取鑽石之心。
「我看不清。」雕像說道,「但我確定,目前這個城鎮中已經沒有所謂貴族和貧民之分,大家都一樣,白天藏在地下躲避陽光,夜晚出來尋找一些垃圾和野草吃。」
「所以貴族少女就在昨晚遇到的黑影中……」陸明澤摸摸下巴道,「我昨晚已經讓黑影們幫我統計剩餘人數了,說不定晚上見到他們就有線索了。海藍之眼要等到晚上,戰靴呢?」
他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雕像。
雕像:「……你這麼看我也沒用,戰靴被那位戰士穿走後,我就再也沒見過。」
「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你能感知到多遠?」陸明澤問道,「你知道海藍之眼的大致位置,知道城主府中有魔物,知道金甲在地下,知道盜匪們夜晚會變成半魔。但你不清楚聖劍和戰靴的位置。」
「聖劍被封印在教堂中,我無法感覺到,」雕像道,「我的感知只能覆蓋這個城鎮,至於盜匪的事情,那是盔甲告訴我的。」
「原來如此,」陸明澤道,「所以戰靴要麼是被封印在哪裡,要麼就是在城外。」
目前就只有戰靴沒有任何線索,距離夜晚還有半天,大家聚集在廣場上,尤娜在一旁用工具為雕像貼金甲。
「我有個問題,」關嶺摸著胃問道,「你們不餓嗎?」
「不餓啊,」陸明澤道,「這不是遊戲世界嗎?應該不會餓……你們難道都餓了?」
幾人重重點頭,除了陸明澤外,其餘人都有疲勞感與飢餓感。
天鵝水晶與無字書是道具,沒有人類的身體,也同樣感覺不到飢餓,但陸明澤是人類身體,不餓不累不困實在有些古怪。
「我家中有食物,」尤娜道,「災難之日後,城鎮中的食物不會腐爛,我家當時還算大戶,儲存了很多食物,家裡只有我一個人,省著吃現在還有很多,你們去取吧。」
幾個人飛快趕到尤娜家取了麵包吃了個飽飯,為了節省糧食,陸明澤沒吃。
「看來我真的不是人類啊……」陸明澤摸摸一點感覺也沒有胃部。
曹茜一邊吃麵包一邊道:「我有兩個疑問,第一,如果無字書的推測是真,小王子是國王與人民祈禱後的信仰集合,那新的信仰會不會再誕生一個鑽石心?第二,雕像既然是神之子,他一心一意為這個城市,他肯定不會製造出邪惡的東西,那麼能夠奪取人身體的奇怪鏡子又是誰給他的?小王子本就是雕像的心臟,又何必多此一舉送上鏡子?」
一直沉默的無字書出聲道:「第一點有道理,這說不定是個突破口。第二,送上鏡子的人目的不純,他一定不希望雕像恢復正常。
「我一直在想,主教用生命封印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當前這個城市已經遍布魔物很恐怖了,這還是主教封印過的結果,那麼他封印的一定是更可怕的東西,是當封印時效過後,足以毀掉整個城市的東西。」
眾人靜靜地聽著無字書分析。
但這一次任務的領隊人是陸明澤,無字書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問陸明澤:「你怎麼看?」
陸明澤皺眉道:「我還在想戰靴。」
「有什麼結論了嗎?」無字書問道。
陸明澤道:「我在想,雕像是能夠聽到人的內心是善意還是惡意的,他願意將戰靴借給那位戰士,就是相信他會穿上靴子去外界求助,我想雕像是不會看錯人的,但消息卻沒有傳出來,戰靴也消失了。雕像認為是戰士欺騙了自己,但真的是這樣嗎?」
「你相信戰士沒有私吞戰靴,」無字書道,「如果按照這個思路,那麼當年的戰士在拿到靴子後,極有可能連城市都沒走出就遇害了。換成我是城主,我也不會讓這個隱患溜出去求助。」
陸明澤道:「我知道了,戰靴在城主府中!原來一切的根源還在那裡,我們快去找吧。」
「等等!」關嶺拉住陸明澤,「我剛才聽無字書說得還挺有條理的,還繼續聽推理過程呢,怎麼到你這裡,就直接跳到答案了?你是怎麼得出結論的?」
陸明澤:「……城主害了戰士,那戰靴肯定在城主府……吧?」
最後一個「吧」字,透露了陸明澤內心的不確定。
無字書肯定了他的答案:「陸明澤說得沒錯,城主府這個建築有很多特殊之處。當初城主等人分食鑽石心就在城主府地下,盜匪們也是誕生自城主府地下,城主府中所有物品都被魔氣污染,城市中其他建築卻沒有這種特徵,黑影居民們不敢靠近城主府,代表這裡隱藏著可怕的力量。
「還有一點是,雕像找不到戰靴的下落,說明戰靴要麼在城外,要麼被封印了。目前城市中可能有封印的地點只有兩處,教堂我們已經搜索過了,沒有見到戰靴,另外一處封印,我相信就是在當初舉行惡魔儀式的城主府地下,所以戰靴大概率在那裡。」
關嶺道:「懂了,但我覺得還是抄答案比較好一些。」
他放棄了,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做出這麼精密推理的。
幾人得出結論又吃飽喝足後回到城主府的廣場,此時剛好是正午,陽光最充足,相信這時是進入城主府地下最好的時機。
他們之前關押盜匪們時進入過一次,但是城主府地下很深,有好幾層,盜匪們只關在第一層,據尤娜說,地下一共有三層,當初儀式是在最下面一層,而地圖只標出了第一層。
尤娜告訴幾人進入地下三層暗道的方法,眾人人手一盞燈走下樓,邢燁嚴肅地對陸明澤道:「你做好拍手環的準備。」
「好的。」陸明澤有點緊張,將無字書抱在懷裡。
嚴和壁沒有跟隨眾人下樓,他尤娜留在身邊,尤娜讓他幫助自己貼金甲。
關於這件事,無字書是這麼說的:「讓他留下吧,他能盯著任務進度,而且多接觸一下任務目標,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些新消息。」
他們原本認為會遇到什麼危險,但令人意外的是,幾人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地下三層,三層是個很大的大廳,足夠三百平米,大廳四角有油燈,眾人將燈點燃,看清了地下三層的全貌。
地下三層中,橫七豎八地躺著八具骸骨,地面上刻著奇怪的花紋,花紋被血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