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已經站了幾個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雲玲兒母親談氏為首的一群人。
談氏一看到雲鏡,立馬就張牙舞爪的沖了上來。
「小賤人,你居然敢傷我家玲兒,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談氏雙眸猩紅,氣得怒髮衝冠直接朝著雲鏡撲了過來。
雲鏡站在原地,冷眼看著談氏。
在談氏的手即將觸碰到她時,她屈腿一蹬,踹中她的膝蓋。
「噗通」一聲,談氏直接跪在了地上。
「三嬸,何必一見面就給我行這麼大禮呢?你太客氣了!」
雲鏡幽幽讓開,不由得輕嗤一聲。
「你……」談氏氣得臉色發黑,她握緊拳頭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咬牙切齒,「雲鏡,你不得好死,你這個小畜生真是反了天了。
連家玲兒都敢動,我非要扒了你的皮,讓你血債血償不可!」
談氏一想到她家玲兒從水池裡撈起來,奄奄一息,頭上還被撞破,她就心痛無比,對雲鏡同時也是恨之入骨。
「玲兒怎麼了?三嬸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雲鏡眨了眨墨黑的大眼睛,一臉的無辜,絲毫沒有最開始的殘忍,仿佛她就是一隻純良的小白兔。
「你少給我裝傻,走,你現在就給我去議事廳,去老太太那說清楚。今天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我要讓你付出百倍的代價!」
談氏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去拽雲鏡。
雲鏡冷漠避開,「走吧,我也很想知道我犯了什麼事,還得讓三嬸下跪求我去。」
「你……你你你……」
談氏真是被雲鏡的一張嘴氣得快吐血,這個雲鏡以前還膽小如鼠,現在不知道為何性格大變,牙尖嘴利得刺人。
很快,雲鏡就隨著談氏去了議事廳。
雲家的議事廳古香古色,裡面很寬闊,廳里擺放著眾多紅木靠背椅及茶几、方桌。
正位牆面上掛著兩幅巨大的神醫畫像,畫像上是一對中年男女,他們雙目如炬,皆透著幾分威嚴,畫像下擺放著紅木長形案幾,堆著水果糕點,還有上著香的爐鼎,廳內到處都透露著歷史的厚重。
雲家是醫藥世家,祖輩開始就是學醫的,不止廳里會供奉神醫畫像,每天會燒香祭拜,就連朱紅色的窗欞上雕刻圖案都是藥用芍藥花,桔梗等。
此時的議事廳里已經坐了七八個人,站在一旁的還有不少隨從和丫鬟,坐在主位上的,是身著一襲素青色長裙,滿頭銀絲的老太太。
老太太面相有幾分刻薄,看起來很兇,特別是那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睛,正帶著幾分怒意的盯著雲鏡。
這位老太太蔣氏並非祖父的正妻,直到祖父死,她都還是妾室。
蔣氏是三叔的親生母親,她向來最為偏心自己的兒子和孫女,之前的雲鏡也沒少在這老太太手下受欺負。
廳里除了老太太,還有雲皓天,以及坐在一旁精神萎靡的頭上纏著白色繃帶的雲玲兒。
除此外,還有幾個雲家長老,他們有的現在負責雲家生意,有些負責雲家內務,這些長老有些並非雲家人,卻是陪著祖父一起走南闖北,打江山的,幾乎都是有過命的交情。
正因為這些長老,才沒有讓雲家在她那便宜父親不管事時,淪落到被二叔掌權奪走。
「小畜生,雲家長老都來了,這下我看你怎麼狡辯,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談氏看著座位上的長老們,瞬間有了底氣,十分囂張的回頭對著雲鏡咬牙切齒的說道。
雲鏡冷冷睨了她一眼沒說話,抬腳快她一步進了議事廳,那樣子根本就不鳥談氏。
談氏感覺到雲鏡的囂張,臉色都黑了幾分,氣得跺腳。
雲鏡進了議事廳,裡面的人一瞬間全都朝著她看了過來。
雲鏡不卑不亢,後背挺直,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對眾人道,「好生熱鬧啊,連幾位長老都來了,不知道你們如此大動干戈,是為哪般呢?」
「放肆!」
老太太蔣氏見雲鏡沒有半點謙卑,手中拐杖用力杵在地上,大喝道,「你這個不肖子孫,還不快跪下認錯請罪!」
「請問三奶奶,我所犯何罪,你要如此凶我?」
雲鏡不止沒跪,還轉到一旁拿了一個水果吭哧吭哧的啃著,甚至直接坐在了一個長老的身邊。
她這一舉動,整個議事廳的人都驚呆了。
雲鏡今天怎麼了?
以前她來議事廳,直接被嚇得腿軟,別說敢和旁人說話,甚至膽小得頭不敢抬。
老太太開始聽雲皓天說雲鏡性格大變還不信,這下真覺得雲鏡和以前很不一樣了,甚至她的眼神都很殺。
雲皓天氣得拍桌而起,指著雲鏡大罵,「好你個雲鏡,你少在那給我裝,你看看我家玲兒都被你打成什麼樣了,今天我定然要為玲兒討一個公道。」
「婆婆,各位長老,可一定要為我家玲兒做主啊,你們看看我家玲兒都被雲鏡重傷得不省人事,我們雲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禍害啊,真是作孽啊!」
談氏一邊說,一邊拍著大腿哭了起來。
蔣氏眯了眯細長的眼睛道,「各位長老,雲鏡無法無天殘害手足,完全無視我們雲家家規,既然她不守規矩不配為我雲家人,不如就將她從族譜除去,趕出雲家吧。」
老太太一句話,直接宣判了雲鏡的結果。
老太太相信她在雲家有一定地位和話語權,家族的長老們也不會喜歡雲鏡這個草包,這次她犯了大錯,下場自然會很慘很慘。
雲皓天和談氏聽後,心中滿是歡喜。
等雲鏡滾出雲家,他們便可以隨時找人對她下手,到時候想怎麼折磨弄死她都行。
一旁的長老們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著老太太說的話。
這時,雲鏡卻冷嗤一聲,「什麼時候我們雲家,輪到一個姨娘妾室做主?當了幾十年妾,我祖父一不在,就把自己當主母了?要趕我出雲家行啊,你們去把我祖父或者祖母找來,他們要我出雲家,我自然不會二話。」
眾人不由得心驚,這雲鏡真敢說啊,連老太太蔣氏都敢懟。
可話糙理不糙,雲鏡是嫡系血脈,她真正的祖母已經不在人世,庶子一脈的姨奶奶哪能做主將嫡系移除族譜?
蔣氏氣得手都在抖。
她最厭惡別人提及姨娘妾室這種詞語,因為她跟著雲鏡祖父大半輩子,結果都還是一個妾,兒子也是庶子。
這無疑是戳中了蔣氏的痛點和恥辱。
蔣氏氣得臉色發青,惡狠狠盯著雲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