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車禍

  密蘇里州，堪薩斯城。

  1950年12月1日。

  午夜12點。

  粗獷的發動機聲劃破平靜，一輛藍色保時捷在空蕩蕩的馬路上飆車，白人青年享受這車輛高速飛馳帶來的快感，一隻手伸進副駕駛金髮美女懷中。

  車子即將經過一個拐彎的位置時，突然，急促的剎車聲向起，只見保時捷衝出馬路，連翻帶滾，在路坡下又翻了七八個滾之後，車子翻倒在地。

  汽油滴落滿地，車內兩人渾身是血，陷入昏迷。

  這時，路邊陰影處，一個身材單薄，穿著連衣帽的人影站起來。

  一步步走到車前，檢查著倆人的傷口。

  副駕駛上的女子脖子一道深深的傷口，大量血水湧出，已經只見出氣不見進氣，主駕駛位上的白人青年脖子扭曲歪斜，幾塊大玻璃插進了他的胸口。

  白人青年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車外的連衣帽人影，虛弱的喊道：「救，救我」

  人影取下衣帽，露出一張14.5歲亞裔少年的臉，一動不動的看著白人青年。

  白人青年眼中亮起狠意，嘴裡發出咯咯的聲音，血水從嘴裡流趟出來。

  白人青年掙扎著伸起手向林文森抓來。

  亞裔少年後退一步，躲開白人青年。

  接著，轉身離去。

  亞裔少年走入馬路邊不遠的破舊的小區，來到一間木屋前，檢查了下全身後，推開木門。

  屋內立即響起了一個女人虛弱的聲音：「小森，是你嗎？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媽，餐廳洗完盤子後遇到愛莉了，她請我去她家教她學習，愛德華叔叔親自開車送我回來的。」亞裔少年回答道。

  「咳咳！」女人的輕咳了幾聲，關心道：「廚房裡給你煮了兩個雞蛋，吃完趕緊睡吧！」

  「嗯！媽你也早點休息。」亞裔少年應答道。

  第二天早上八時，一輛警車來到事故現場。

  從車裡下來一胖一瘦警員，倆人站在馬路上看著下方翻倒的車輛後，瘦警員看了看道：「似乎是一場普通的車禍。」

  來到車前，胖警員先檢查了女子，發現已經死去多時，再摸了摸男子的身體後，喊道。

  「布拉德，這個人還有氣息，去聯繫醫院趕緊派人來！」

  被稱為布拉德的瘦警員看了看男子，道：「科林局長，這個傢伙我認識，他是艾德，艾德·米里，基思·米里的兒子。」

  「是他的兒子？」科林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再次打量著車身，很快便在車前胎上找到了幾枚鐵釘，用力拔出來後看了看，又回到馬路上，沿著車輛一路留下來的痕跡，很快便來到一處離車鍋十幾米遠的位置，將鐵釘放進地面的一個個小坑之中後，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看來這並不是一場普通的車禍。」

  半個小時後，倆人回到警局，接待女警員給倆人拿來早餐，看著倆人神色嚴肅的模樣，問道：「局長，發生什麼事了嗎？」

  瘦警員布拉德接過早餐，小聲道：「基思·米里的兒子在柳溪大道那邊出車禍了，局長說有可能是人為陷害的。」

  「啊？柳溪大道嗎？」女警員想到了什麼，道：「局長，上個月有個小中國佬打過好幾次電話來舉報那條路有人晚上飆車，會不會跟他有關？」

  局長科林抬起頭來問道：「中國佬？為什麼這事我不知道？」

  「哎呀，只是舉報飆車這種的小事，布拉德去蹲過一次並沒有發現什麼，就沒有通知局長你了。」女警員不以為意道。

  局長看向瘦警員。

  「呃，我大概，可能，對，我去過一次，局長你知道這晚上都零下幾度，我蹲了大半晚凍得都不行了，別說飆車的，就連行人都沒有，我當時以為那個小中國佬在耍我所以就沒有再告訴你了。」瘦警員回答道。

  局長點點頭，看向女警員道：「幫我查一查舉報電話從哪裡打來的。」

  「對，一定是那小中國佬乾的，要我說，我們就應該像當年趕走印地安人一樣，將他們全部趕出我們的地盤。」瘦警員一臉不爽道。

  局長拿起帽子帶在頭上，提醒道：「布拉德，請注意你的言辭，就連總統先生都已經邀請黑人出席了他的就職典禮，並任命了黑人為總督與聯邦法官，我們警員也要平等對待有色人族。」

  瘦警員笑了笑，不以為意道：「局長，這話你應該跟商場，跟超市去說，他們的大門上還帖著有色人種禁止入內呢！」

  這時，女警員插話道：「局長，查到了，舉報電話來自柳溪大道145號。」

  局長搖了搖頭，不再說教，走出警局大門。

  二個小時後。

  某高中的課堂上，林文森正在認真聽課，校長走了進來，敲了敲門，看向他嚴肅道：「林文森，出來一下！」

  班上的同學神色各異的看向林文森，林文森向講課老師輕輕鞠躬，走向校長。

  在他走到校長身邊時，校長低聲狠狠道：「從你入校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個壞孩子，在我擔任校長一職以來，還從未有警察進過這所校園，我警告你，如果你犯了什麼事就老實向警官招待。」

  林文森低著頭，一聲不吭。

  來到校長辦公室，局長科林跟瘦警員布拉德正坐在裡面，一見到林文森，瘦警員便恐嚇道：「嘿！小中國佬，你殺人的事實我們已經查到了，等著坐牢吧！」

  聽到這句話，老校長頓時滿臉怒容道：「你，你這壞傢伙竟然還殺了人，林文森，你被我開除了，你以後永遠都不許提是我學校的學生。」

  局長無奈，看向老校長道：「校長，我們現在還只是調查，請你迴避一下可以嗎？」

  老校長憤怒的瞪了林文森一眼，轉身離去。

  局長關上門，屋內安表下來，他默不著聲的盯著林文森，在他眼中，這時的林文森就像一個被嚇壞了的小孩子，眼中透露著害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