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驚忘渾身發燙四肢又在發軟,他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電流從腳底躥到大腦,俞驚忘緊緊咬住牙關……
身後輕輕笑了聲,隨後鬆開捂住他嘴的手。
俞驚忘理智回籠這才發現自己在幹什麼,他窘迫地看著眼前的瓷磚。任憑怎麼去建心防也始終是望風瓦解,他沒臉看顧仇了!!!
嘩嘩嘩,洗手聲又響了起來。
俞驚忘恍惚地想,是弄到他手上了嗎?
徹底沒臉了!!!
「怎麼?」顧仇洗好了手,「是覺得只有三分鐘,在面壁思過?」
俞驚忘:「!」
他才三分鐘嗎?!!
見俞驚忘侷促又窘迫的樣子,顧仇稍微正色了些:「逗你的。」
俞驚忘鬆了口氣。
顧仇:「一分鐘。」
俞驚忘:「……」
看俞驚忘那喪氣的小模樣,顧仇心軟了一下,把俞驚忘攬過來:「我全身心投入,怎麼會分神去看時間,這點都想不明白嗎?俞驚忘你怎麼這麼好騙。」
俞驚忘終於露了個笑。
他不是好騙,他只是更容易相信別人,特別是顧仇。
「走吧。」顧仇拉開門:「去收拾嚴升那逼。」
兩個人回到包廂,嚴升抬眸看了他們一眼:「兩個人幹什麼去了,去了這麼長時間,柏成鶴出去找你們還沒回來。」
俞驚忘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顧仇一邊給柏成鶴髮消息另一邊謊話張口就來說:「出去買了點東西。」
嚴升看著二人兩手空空冷漠一笑:「呵呵。」
「不信?」顧仇拉著俞驚忘到沙發做好:「好吧,其實我們倆在外面散了會步過了一會兒二人世界。」
嚴升面無表情:「外邊下雨了。」
俞驚忘:「……」
顧仇:「哦,雨中漫步。」
嚴升:「是嗎?那麼大的雨是長了眼睛專門避開你顧仇嗎?」
顧仇:「這麼槓就沒意思了。」
「放屁。」嚴升說:「#顧仇強迫俞驚忘#都上熱搜了,忘忘的粉絲都要炸了,要是再拍到你欺負忘忘,我看你怎麼解釋怎麼交代。」
嚴升說完看向俞驚忘,收斂了壞脾氣,極其雙標地笑了笑:「忘忘啊,你告訴我,你們倆到底幹什麼去了。」
俞驚忘哪會撒謊,又羞又惱地說:「我一直和顧仇在……在廁所……」
然後心底拼命禱告嚴升不要再問下去了。
嚴升愣了下,想問一句『那我怎麼沒找到你們』,餘光瞥見沒事人一樣的顧仇。
顧仇也發現了嚴升的目光,挑了下眉。
嚴升頓時頭痛起來,忽然覺得柏成鶴說的有道理。顧仇長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有罪他不無辜。
深知顧仇的尿性,未免這種事頻繁發生,嚴升對俞驚忘說:「忘忘,你的房間收拾出來了。」
俞驚忘看了眼顧仇一眼,顧仇和link在說話,好像沒注意到這邊,半是猶豫半是不舍地點了下頭。
因為這條熱搜實在是不好看,加上外面的雨越來越大,嚴升結了帳帶T**一隊的幾個人打道回府。
回了基地,嚴升立即監督著俞驚忘從顧仇屋裡搬了出去。
然後勒令顧仇滾回屋睡覺。
俞驚忘在自己屋裡收拾東西,嚴升站在他身邊委婉地說:「忘忘,雖然你們倆是那種關係,雖然顧仇住你隔壁……呃……他沒臉沒皮的,全靠你自己把持了。」
聽懂嚴升的內涵,俞驚忘尷尬地咳了幾下。
「知……知道了。」俞驚忘忽然覺得自己的自持力也就那樣,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十分認真地說:「經理,我會盡力的。」
「……」嚴升看著俞驚忘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十惡不赦,於是說:「我也不是阻撓你們,只是我擔心顧仇那畜生空虛了二十多年,萬一那什麼獸性大發對吧,第二天沒精神訓練怎麼辦,春季賽也快開始了……當然,如果第二天放假的話,也就隨便你們了。」
俞驚忘聽得滿臉滾燙,又重複:「知……知道了。」
「那好。」嚴升說:「休息吧。」
嚴升幫俞驚忘掩上了門。
俞驚忘終於鬆了口氣,屋裡安安靜靜的,而隔壁也很安靜。顧仇酒量不好,雖然中途清醒了一會兒,但在回基地的車上暈了車,回屋倒頭就睡了。
晚安顧仇,俞驚忘在心底偷偷對顧仇說。
但隨即一想,覺得不對。
他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說了。
於是拿出手機,給顧仇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魚】:晚安,男朋友。
剛發完,手機嗡嗡地響了起來。
俞驚忘怕這聲音會傳到隔壁吵醒顧仇,於是趕緊接通。
「你好?」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忘忘。」
俞驚忘愣住。
他看了眼手機屏幕,來電——教練。
俞驚忘也存了柏成鶴的手機號,只不過備註是,柏教練。他覺得T**的人都很好,所以每個人的備註前都加了姓,這是他對T**的人的尊重。
所以,這是。
張望川。
俞驚忘也沉默下來。
兩相沉默對峙了一會兒,張望川才說:「咳咳,我今天才知道你跟瘟神,哦不,顧仇……你去了T**?」
「嗯。」俞驚忘點了點頭,雖然電話那頭看不見。
「T**挺好,挺好的,只要不在FW就好。」張望川尷尬地重複兩聲,見俞驚忘沉默著咳了一嗓子說:「其實這通電話主要目的是想和你們道個歉,特別是向你道歉。」
「……」
「我前幾天和朱堅聯繫過,才知道你是因為找我才和那幾個外國人起了衝突。」張望川說到這裡,有點哽咽:「對不起,我不該一走了之。」
「教練。」俞驚忘忽然開口:「朱堅執意在第三場換下我是不是因為外圍賭局。」
張望川猛地愣住,好一會兒才開口:「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些。」俞驚忘想了想:「但沒有證據。」
唯一一次和朱堅通話還沒想起來錄音,這一次他狠了狠心點了錄音。
「是。」張望川說:「FW的老闆顧石是外圍的莊家,FW的成立的目的就不是為了冠軍,而是更好的操盤,這個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顧石是顧仇的哥哥,這個你知道嗎?」
張望川繼續說:「顧仇打破LCK統治那年,顧石發現了電競的商機,所以立馬成立了FW。這些年顧仇一直在找證據,但是FW這個俱樂部只是顧石很小部分的產業,而且顧石這個人什麼都乾的出來……」
說到這,張望川像是猜到了什麼:「你的手是顧石找人幹的?」
俞驚忘沒吭聲。
「操!」張望川咒罵了幾句:「我他媽是傻逼,我早該想到顧石不會輕易罷休的!我他媽光顧著自己跑路了,我操,我應該想到你們的啊。」
因為激動,張望川有些語無倫次:「西東,阿哞在LPL也待不下去了,操,我是個畜生嗎?」
「教練。」俞驚忘緊張地問:「西東和阿哞為什麼在LPL待不下去?」
張望川好長時間才平復下來:「他們現在是冠軍,高不成低不就怎麼待?西東前些天聯繫過我,他有來歐洲賽區的意向,阿哞離不開家,如果轉會期結束還沒有戰隊聯繫他,他就決定退役……」
俞驚忘忽然想到阿哞從巴黎回來後激動的說,要回基地猛練派克這個英雄,因為他得到了顧仇的指導。
這些,都是因為他固執地要打第三局。
俞驚忘突然就很難過。
張望川了解俞驚忘,於是趕緊說:「你別攬鍋,這些都不關你的事,是我的問題。」
俞驚忘這段時間沒有跟西東和阿哞聯繫過,因為他在進T**之前是準備悄悄從電競舞台離場的。
他的歸宿確實是黯然離場,是顧仇給他了希望。
或者說給他了一個棲身的家。
結束了和張望川的通話。
俞驚忘打開行李箱,翻出一個戶口簿。
這是他自己的戶口,戶主是他,唯一有資料的一頁也只有他。他看著嶄新的封皮,伸手摸了摸。
腦中突然多了一個想法,俞驚忘放下戶口簿『蹬蹬蹬』跑下二樓取來一支筆,然後在戶口簿第二頁上添添畫畫。
手機又響了下進了一條微信消息。
俞驚忘打開手機。
【Q】:還沒睡?
【魚】:是我吵醒你了嗎?對不起。
那頭沒回,過了一會兒。
【Q】:鎖門了嗎?
【魚】:沒……
消息剛發出去,『咔嚓』一聲。
顧仇靠著門框:「不鎖門是在等我?」
俞驚忘愣了下,連忙捂住戶口簿。這才抬頭去看顧仇,屋裡的白熾燈亮亮的,或許是光線太足,顧仇還伸手擋了一下。
等適應了光亮後,顧仇才放下手。
俞驚忘發現顧仇微微眯著眼,他在夜店當過服務生,知道醉酒的客人都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於是也忘記捂戶口簿,忙去給顧仇接了杯溫水。
等他接水回來,腳卻跟灌了鉛似得走不動道了。目光所及,顧仇吊兒郎當地坐在他剛剛坐過的位置上,兩指夾著戶口簿,唇邊露出一個格外璀璨的笑意,在燈光下如鑽石閃耀奪目。
顧仇見俞驚忘回來,勾了勾手人把人勾坐到自己腿上。
「別動。」顧仇伸手堪堪掐住俞驚忘的腰。
俞驚忘端著水杯不敢動了,也不敢偏頭去看手邊的戶口簿。
顧仇另一手叩了叩戶口簿,一聲一聲落在俞驚忘心裡。
他輕聲念道:「常住人口登記卡,姓名:顧仇。戶主或與戶主關係:夫夫……」輕輕笑了下:「我顧氏**第一大姓,有此殊榮正常。」
「啊。」顧仇滿足的嘆息,咬住俞驚忘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說:「該怎麼表揚你。」
他曾對嚴升說過:
什麼是正途,將來俞驚忘的名字出現在我的戶口簿上,那就是正途。
雖然現在戶主是俞驚忘。
但,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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