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走了,早就守在外面等候傳喚的桑枝鸚哥立即進來,準備服侍自家姑娘起來。
謝瀾音身上還光著呢,自己都害羞瞧,更不好意思讓她們看,背對她們道:「把衣裳拿過來,你們先出去吧,一會兒我叫你們。」
夫妻倆從黎明一直忙到現在,蕭元只顧幹活很少說話,謝瀾音就不一樣了,求他的時候要說話,不求的時候也被他欺負得哭哭啼啼哼哼唧唧,一開口聲音慵懶微啞,另有一種勾人的味道。
兩個丫鬟一大早就領略了一番,便是不知具體也大概猜到了怎麼回事,互相看看,將手裡的衣裳放到床邊。桑枝行事穩重,放好東西就走了,應該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見被子底下姑娘的褻.褲露出了一角……
猜到被窩裡姑娘身無寸.縷,鸚哥臉上一燙,趕緊走了。
屋子靜下來,謝瀾音才裹著被子坐了起來,什麼都沒幹,先忙著放下紗帳。
掩好了,她咬唇放下了被子,低頭一看,就見身上這一塊兒那一塊兒,像是被蚊子叮了一晚,留下痕跡點點,甚至還有蕭元的手指印兒!
一晚荒唐再次涌了上來,謝瀾音埋到被子裡,渾身發燙。
原來這就是夫妻,怪不得說夫妻一體。
羞夠了,謝瀾音紅著臉穿衣裳,要去給姨母敬茶,沒時間洗澡了,回來再說吧。
上面穿好了,才要穿褲子,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水似的流到了褥子上。謝瀾音嚇了一跳,聯想昨晚的疼,以為自己流血了。驚詫於失血過多,謝瀾音白著臉掀開腿上的被子,稍微挪開腿,心驚膽顫地看了過去……
鸚哥桑枝再進來時,就見架子床上被褥被裹成了一團,跟個大球似的。
「不用疊了,都換了。」謝瀾音坐在梳妝檯前,盡情從容地對桑枝道,說完怕被丫鬟們看出臉上的不對,搶過鸚哥手裡的帕子就覆在了臉上。
桑枝哦了聲,沒有多問,抱著大紅的被褥出去了。
出門時遇到練拳歸來的王爺。
桑枝低頭行禮,蕭元看了眼她手裡的被子,眼裡多了一抹只有男人們才明白的笑。
進了屋,就見鸚哥正要伺候妻子穿外衣,蕭元接過衣裳,示意鸚哥先下去,他站在穿衣鏡前朝謝瀾音笑,「過來啊。」
謝瀾音平時確實都是在鏡子前更衣,但這會兒她腿酸那兒疼,就想坐著穿,此時看到蕭元,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扭過腦袋,給他看後腦勺。
蕭元只當她在耍小性兒,就拿著衣裳走過來,低頭親她耳朵,「行,我到這兒來伺候你。」
謝瀾音可不是受了委屈還忍著不說的性子,見他還嬉皮笑臉的,她撇撇嘴,就擠掉了一對兒淚疙瘩,撲到他懷裡,狠狠掐他腰,「讓你別弄別弄你還要來,我疼,都站不起來了!」
腰酸腿疼,走路兩腿不停地打哆嗦。
蕭元看著埋在懷裡的小姑娘,他想像不出她的疼,但想到她那仿佛稍微使點勁兒就能掐斷的小腰,還有她嬌不堪臉時哭得可憐巴巴的樣子,頓時心疼又自責,哄孩子般摸著她長發賠罪道:「是我不好,我答應你,今晚一定讓你好好睡覺。」
謝瀾音悶聲問:「說話算數?」
蕭元彎腰親她腦頂,「再敢不算數,任你處置。」
謝瀾音勉強原諒了他,攥著他衣袍擦擦眼睛,隨即張開手臂,仰頭使喚他,「有點冷,你快幫我披上。」
一副將他當丫鬟使喚的模樣。
蕭元捏了捏她鼻子,笑著伺候她,因為站得高,看見她中衣衣領鬆動時露出來的白皙肩頭,上面似白雪落了幾點梅花,蕭元心神一盪,才幫她套好袖子,就抱起人站到了衣櫃前,堵住她欲抗議的嘴,又是一通揉。
兩人再分開時,未塗胭脂,謝瀾音小臉已經燦若朝霞。
「你……」
「我只動手了。」蕭元讓她靠著衣櫃,他一邊幫她系盤扣,一邊看著她眼睛笑。
謝瀾音氣呼呼地轉過頭,「手也不能動!」
「君子動口?」系好最後一顆,蕭元低頭,故意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腦海里不受控制浮現他動口卻與君子毫無關係的情形,謝瀾音耳根如著了火,惱羞成怒,目光落到他耳朵上,想也不想就抱住他脖子,然後就在蕭元以為她主動投懷送抱驚喜雀躍時,使勁兒咬了他耳朵一下!
咬完卻見蕭元滿臉笑。
謝瀾音不解地皺眉。
蕭元捏了捏耳朵,問她,「有牙印兒嗎?姨母一直擔心你怨我,一會兒她看到牙印,就知道咱們有多好了。」
謝瀾音一聽,急了,仰著脖子問他,「快給我看看!」
總不能真的讓他帶著牙印兒去敬茶吧,被長輩看到多丟人啊。
蕭元轉過腦袋不給她看,大步朝門口走了過去,快出門前回頭朝她笑了笑,嘴上卻喊丫鬟們來替她梳妝。
他人跑了,謝瀾音無可奈何,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她急著去外面檢查他耳朵。蕭元故意捂著耳朵不給她看,謝瀾音一會兒撒嬌一會兒假裝生氣,嬌軟的哀求嗔怪聲聲悅耳。蕭元牽著她手往牽走,看著身邊不時偷襲要看他耳朵的妻子,忽然覺得他不是去看姨母的,反而有點像是晨起遛鳥……
嘰嘰喳喳的,多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