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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之所學救不了秦國

2024-09-03 12:00:37 作者: 姒荒
  如此年少,面對天下大勢,竟有如此深刻的了解,道出了這般驚人的言論,本身就是一個可造之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荒又經歷戰場殺伐,見慣生死。

  衛鞅相信這樣的人,遲早都會在這個時代大放異彩。

  「荒,你有如此才學,為何從軍入伍?」

  衛鞅目光中帶著好奇,仿佛要一下子看透荒:「你這樣的人,應該清楚,成為秦卒並不能讓秦國強大,改變如今貧弱面貌。」

  聽到衛鞅的話,剛喝了口水的荒將水袋擰好:「大秦積弱已久,私鬥成風,氏族頑固不化,已經爛透了。」

  「唯有深徹變法,才能救秦,唯有驚世大才,才能強秦!」

  這個時候荒深深的看了一眼衛鞅,意味深長:「大秦需要李悝,吳起這樣的法家大才,我這樣的人,做不到。」

  荒絕非自謙。

  他也懂法,了解法。

  只是他的法,乃後世之法,屬於和平時代之法。

  「哈哈……荒你過謙了!」

  衛鞅長身而起,打量了一眼天色:「鞅打算回了,不知荒……?」

  「自然也是要回了!」

  荒輕笑,一邊收拾著大石上的口糧,一邊對衛鞅,道:「我的國面臨生死,我的家貧瘠不堪,都需要我回去!」

  將東西收拾好,荒方才朝著衛鞅正正噹噹:「鞅兄,荒期待你於中原,大放異彩,聲名鵲起。」

  看著自信的少年,衛鞅笑了笑:「鞅認識白氏商會的人,你一路向西,可入白氏取一些盤纏,換一身衣服,一匹良馬。」

  說完,衛鞅從腰間的束帶上摸出一塊令牌,遞給了荒:「此物可作為憑證。」

  聞言,荒接過了令牌,意味深長:「鞅兄,你我雖一見如故,然荒為秦人,鞅兄在魏國丞相府擔任中書丞,天然處於敵對。」

  「如此大恩大德,荒感激不盡,他日若相逢,我以秦酒敬鞅兄。」

  「哈哈哈……」

  大笑一聲,衛鞅長身而起,深深的看了一眼荒,語氣頗有些期待:「這個天下很大,並非只有臨洮,你應該出去走走。」

  「走出秦國,見一見諸子百家,見一見天下諸國,漲一漲見識,開拓一下眼界。」

  「告辭!」

  「我會的,鞅兄告辭!」

  兩人拱手告別,衛鞅一路向東,朝著魏國而去,荒一路向西,朝著秦地而去。

  兩處皆歸路。

  荒收下了衛鞅給的信物,目下的他,需要這一份心意,他需要改變家中的貧瘠,也需要改善自己的處境。

  甚至他想要賺錢,也需要本金,以他在秦國的人脈,是無法籌集到這第一桶金的。

  更何況,他想與衛鞅保持聯繫,而接受這一份善意,無疑是一切的開始。

  人情這東西,有來有往。

  在一來一回間變得熟稔,最後成為朋友,成為目標一致的利益關係。

  「鞅兄,今日之恩情,明日必報!」在心頭落下堅定的念頭,冷風中,荒腳步更快了。

  這一場戰爭爆發,本身就已經臨近歲首,天氣已經開始轉冷,行走山谷,山風襲來,讓人瑟瑟發抖。

  更何況,荒只穿了中衣。

  天氣冷,荒的心更冷。

  雖然重活一世,但這是戰國初期時代,一個大毀滅,大創造的時代,縱然是他,也覺得心下荒蕪。

  ……

  三日後。

  荒進入了夏陽,這是距離少梁邑最近的城池,名義上屬於秦國,實際上魏國攻伐河西,這裡的實際控制權在魏國手中。

  進入夏陽城,荒找人打聽了白氏商會的駐地,便欣然前往。

  他清楚沒有錢糧馬匹,在這個時代,他回不了秦地,回不了家鄉,甚至餓死途中。

  「啪啪啪……」

  一敲門,門打開了。

  白氏商會在夏陽城的執事白忠走出來,看著風塵僕僕的荒,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他以為是饑民,剛要開口驅趕,察覺到白忠臉上迅速出現的不耐煩,荒握著令牌的左手鬆開。


  「不知執事可認識此物?」

  一道聲音,猶如驚天霹靂,讓白忠臉色蒼白,幾乎在瞬間,臉上的不耐煩肉眼可見的消失,隨及被熱情取代。

  「此乃我白氏信物,某自然是識得,不知先生如何稱呼?」白忠朝著荒行禮,然後一伸手:「先生裡面請!」

  「荒!」

  在白氏商會的駐地,荒洗漱了一下,換上白忠找來的衣衫,吃了一頓,然後便和衣睡去。

  連續幾日的趕路,風餐露宿的,讓荒心力交瘁,整個人疲憊不堪,如今到了夏陽,自然要好生休息。

  夏陽距離征還有很遠的路,只有進入征城,才進入如今秦國的實際控制區。

  一介秦人,還是一個秦卒,行走在死敵控制的地界上,根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荒在夏陽城待了三日,在這三日之內,他連白氏駐地的門都沒有踏出去。

  「白執事,這三日有勞了,荒感激不盡!」

  白忠臉上滿是笑容,語氣謙卑:「先生手握我白氏信物,自然是我白氏的貴客。」

  「先生不必客氣,有什麼要求,先生直接吩咐便是!」

  聞言,荒點了點頭,朝著白忠開口,道:「給我準備一匹快馬,一些盤纏,以及一份白氏商會的身份證明。」

  「至於快馬,盤纏全部折算成銀錢,記在我名下,等我歸來,自會親自前來結算。」

  「諾。」

  白忠點頭,他沒有多說什麼,他心裡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夠知道的,作為白家執事負責完成任務就行。

  一個時辰後,荒騎著馬,離開了夏陽城,一路朝著櫟陽而去。

  如今他的身份依舊是秦卒,需要前往官署登記,然後再行返回臨洮。

  要不然,不去官署登記,眼下看沒有影響,實際上對於未來,遺禍無窮。

  一個陣亡士卒活生生的出現,在這個時候的秦國可以矇混過去。

  但是,事情發生了就會一直存在。

  若荒沒有野心,不想往上爬,只是想要成為一個種地的老秦人,影響基本上等於沒有。

  可若是走上高位,這些過往,將會成為黑點,成為政敵攻擊的藉口,政治鬥爭,往往都是你死我活。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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