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峰笑道:「說我什麼呀。」
「要從你那兒挖金子。」吳汝君咯咯笑,對尹莎道:「尹姐,我這弟弟可是個忙人,剛好逮著了,你不會放過他吧。」
「那肯定不會。」尹莎也笑,問道:「你們這是誰請誰啊?」
戴梁忙道:「是我請客。」
「那行。」尹莎道:「你這客,我截胡了,夏經理,我請你喝一杯,你可千萬不能拒絕。」
「敢。」吳汝君在一邊嬌哼:「敢不給我面子,以後別叫我姐。」
「不敢。」夏峰笑,戴梁則在一邊陪笑。
先前夏峰陪胡楠楠來,戴梁是有些不高興,但看夏峰的樣子,長得不怎麼樣,穿得更不怎麼樣,也就完全不放在眼裡了。
可現在一看,這完全不對啊,看著象泥巴,結果好象是塊金子。
他忍不住扭頭看胡楠楠,胡楠楠同樣一臉震驚。
尹莎隨即另訂了一桌,戴梁胡楠楠當然也跟過去,尹莎跟夏峰敬酒:「夏經理,早聽心怡說起你了,今天才見著,我們先走一個,算是見面禮。」
「尹台長客氣了。」夏峰迴敬。
「叫什麼尹台長。」尹莎很豪氣:「要是給我面子,就叫我尹姐。」
「嗯。」吳汝君在邊上幫場:「不給你面子,那也就是不給我面子,哼哼。」
「不敢不敢。」夏峰忙笑道:「尹姐,我敬你。」
尹莎哈哈笑,跟夏峰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戴梁在邊上看得目瞪口呆,就如突然給雷劈了的蛤蟆。
尹莎三十出頭當到副台長,不僅本身才氣驚人,精明潑辣,家世也相當不錯,素來是有些眼高於頂的,但對夏峰如此看重,吳汝君又如此幫場,也太讓人驚異了。
他忍不住再細看夏峰,一件t恤,撐死五十塊,一條休閒褲,最多兩百,手上倒是戴了個戒指,可看上去黑乎乎的,即不是金,也不是玉,倒象是鐵的。
然後長相也普通,說話也不出色。
這樣的一個人,街上隨便一抓一大把,卻能得尹莎和吳汝君如此看重,為什麼?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真是打死戴梁,他也不會相信。
邊上的胡楠楠反而好一些。
不過尹莎對夏峰如此看重,她也還是有些意外,偷眼看著夏峰,心下暗叫:「這個鬼,到底怎麼回事,好象突然一下,就從爛泥巴變成了金子一樣。」
她是真正了解夏峰的,小時候不說了,就長大了,夏峰也是個混子,光她給他念的處理意見和罰款都有十好幾次了,在水泥廠的時候,她真的是正眼都不帶看夏峰一眼的。
可夏峰到了臨江,僅僅一年不到,翻天覆地的變化,實在是讓她無法想像。
心中真的是有些震驚了。
而隨後,讓她更震驚的事情出現了。
喝了兩杯酒,吳汝君對夏峰道:「小峰,沒說的,認了姐姐,給見面禮吧,你手頭三個億,臨江不要多了,給一半吧。」
夏峰當了益多公司GG經理,手中抓著三個億的事,她是知道的。
「不能啊姐。」夏峰一聽叫了起來:「我這邊三個億,是所有GG費,電視投放,最多是一億兩千萬。」
「一億二也行。」吳汝君一揮手,說道:「就這麼說定了。」
「呃。」夏峰一頭栽在桌子上。
他動作誇張,惹得尹莎吳汝君咯咯嬌笑。
戴梁也在邊上嘿嘿陪笑。
胡楠楠也笑,心中卻是驚訝莫名:「三個億,他手中握著三個億。」
三個億什麼概念?水泥廠一年的工資,也就是五六千萬,三個億,夠水泥廠發五年工資了。
「別給我裝死啊,我可掐你。」吳汝君說著,還真在夏峰手臂上掐了一下。
夏峰怪叫道:「姐啊,你就掐死我,也不能夠啊。」
「那我就掐死你。」吳汝君嬌哼。
尹莎笑道:「小峰,說正經的,一億二我不敢想,但一千萬,也確實太少了一點。」
她正經,夏峰也正經起來,道:「尹姐,我也不瞞你,我們這一億二,三千萬是要投華視的,剩下的九千萬,有一千萬是明星代言和GG製作的費用,所以就剩八千萬,這八千萬里,幾個特別好的兩三個省台,準備每個台投兩千萬的。」
「我們臨江台也不錯啊。」吳汝君插嘴。
「臨江台是還不錯。」夏峰撓了撓頭:「這樣吧,我加五百萬怎麼樣?」
他不知道吳汝君跟尹莎到底什麼關係,但這麼幫腔,他無論如何要給吳汝君面子的。
但加五百萬,尹莎明顯還不滿足,其實也還是夏峰沒經驗,什麼還剩八千萬,什麼幾個好台給兩千萬都說出來,要是換了孔芙枝或者薛月,就完全不會這麼說。
「這樣。」尹莎道:「小峰,我拍板,把都市新聞還有百姓故事兩檔最好的欄目中間各抽八秒給你,你投兩千萬,怎麼樣?」
她說著,眼光炯炯的盯著夏峰:「這兩檔欄目,可是我們台最好的兩檔欄目了,收視率一般都有百分之十五以上,GG效果沒得說。」
夏峰有些受不了她的眼光,借著端酒的動作把目光閃開,瞟一眼吳汝君,吳汝君這會兒卻不開口了。
她借著跟夏峰關係親近,幫著尹莎拉單,但夏峰多投了五百萬,已經給了她面子了,再幫著說,那就沒意思了,她是聰明的女子,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但她不開口,夏峰也還是要給她面子,因為她坐在這裡啊。
她不開口,戴梁胡楠楠更加不敢開口,他兩個完全給震住了。
「行。」夏峰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也就點頭:「那就兩千萬,不過加一秒,九秒。」
「行。」尹莎雖是女子,卻是非常豪氣,果斷答應。
吳汝君也高興了,笑道:「怎麼樣,我這弟弟可以吧。」
「豪氣。」尹莎意興飛揚,端杯:「小峰,來,幹了。」
敬了酒,隨後閒聊,尹莎口才極為了得,吳汝君也一樣,嬌聲笑語,滿桌飛揚,至於戴梁,這會兒便只剩下陪笑湊趣的份了,當然,他也不是完全沒眼色,找了倒酒的差事,哪個杯子空了,他就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