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方才所言當真?」
林思妍深吸一口氣,「若是外子擔當本次燈宴之司儀,往後陛下便會徹底對他打消顧慮,是否?」
「朕金口玉言,豈會有假?」
女帝笑了笑,自顧自的坐回了御座,拂袖道:「不過與之相對的,朕也需要愛卿做一件事情。【Google搜索】」
「陛下請講!微臣定然照做!」
沒有絲毫猶豫的,林思妍咬牙道。
女帝清了清嗓子,道:「那個黑龍寨的小廝,陳伯君,你把那人從司衙提出來,交於東廠吧,正所謂有始有終,當初舒貴妃一案是由東廠偵辦,如今既然那枚證物朱雀釵出現了,朕即可令他們重啟此案!」
「陛下這」
林思妍面有難色:「恕臣直言,若那東廠真有本事偵破此案,那臣也就不說什麼了!可是六年了,那幫閹人可曾查出一絲蛛絲馬跡?」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神捕司歷來跟東廠不對付。」
女帝擺了擺手,似乎懶得多言,語氣很是疲憊,「總之,你按照朕說的便成了。」
猶豫了足足片刻後。
大周女神捕,上前一步,咬牙道:「朝廷慣例,自來由神捕司首席金衣,親手負責的案子,連三法司都不得輕易插手!但這一次——」
「臣願意遵照陛下旨意,破這個例!」
「好!」
女帝鳳顏大悅:「思妍,你現在是越來越懂得人情世故,真是讓朕心喜啊!」
「但陛下!微臣有一個條件。」
沒有理會女帝的嘉獎,林思妍目光炯炯,一字一句的道:「臣斗膽請陛下,在上元節燈宴之後,放外子,返回越國故土!」
「什麼!?」
女帝神色一變,冷道:「思妍你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此事朕斷然不能允!當初讓那姜離,來到大周為質乃是隆武皇帝的意思!隆武皇帝臨終之際,曾與朕言,斷然不可放越世子歸朝!因此,朕不能輕易做這個主!」
與女帝的激動神色不同。
大殿之上,女神捕臉色平靜,幽幽的道:
「陛下,思妍此生從未求過你什麼,但此一件,望陛下應允!」
「若是朕不允呢?」女帝鳳眸眯起。
聽了這話,林思妍咬了咬唇,道:「用陛下方才威脅臣的話來說」
「陛下,您也不想讓天下人知道,當初殺死文泰先皇的並非是臣這個弒君者,而是」
「夠了!」
女帝勃然大怒,「朕林思妍,你以為朕不敢殺你麼!」
「陛下當然敢。」
林思妍依舊平靜:「當初就在這大殿之上,您的兄長,文泰先皇跪在您的面前,求您饒過一命,而您卻絲毫沒有手軟,那時臣便知道,這普天之下,大概沒有陛下不敢的事情。」
「我」
聽對方提及這段往事,女帝心頭慌亂,甚至忘了自稱「朕」,「思妍!拋開君臣身份,你我乃是過命的姐妹!當年的情況你應該清楚!若是朕不果決的採取行動,只怕身首異處的便是朕了!朕每每回想,亦是心痛至極!只願來世再也不生在帝王家!」
說到最後,這位手段凌厲,君臨天下的大周女帝,竟有些失魂落魄,鳳眸之中,隱隱有淚光閃動。
「陛下啊,沒有人責怪你。」
林思妍聲音溫柔了許多,「當年的事情,旁人或許不知內情,但臣是知道的,而臣現在要告訴陛下的是」
「若有朝一日,天下人皆反對陛下,但臣,會堅定不移的站在陛下的這一邊。」
「思妍」
女帝目光隱痛,眸底淚光更甚,她趕緊將身子側了過去,幽幽道:「思妍,你知道嗎,朕方才聽你說這話,好生感動,仿似回到了咱們姐妹倆,以前無話不談,唇齒相依的時光,可是」
「朕總覺得,自從你與那越國世子成婚之後,你與朕之間便多出了一層隔膜,沒有以前親近了。」
「朕現在甚至後悔,當初不應該不顧你的反對,將你賜婚給那小子」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語氣沉痛之極。
「天下哪有後悔藥呢?一切緣起,皆有定數。他是臣此生的夫婿,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情。」
林思妍黯然搖頭,又道:「所以,陛下能夠答應臣方才的請求了麼?」
女帝回到龍榻之後,沉默了許久,頹然揮手道:「正如你所說,這是你此生唯一求朕的事情,你要朕如何拒絕呢?」
「微臣替外子,拜謝陛下!」
林思妍隨即俯身下拜,行君臣大禮。
「好了,思妍,別盡聊這些不開心的了,眼看便是晌午了,你索性留在宮裡,陪朕用用膳。」
女帝柔聲道:「咱們姐妹倆好久沒有私下一起用膳了。」
「這」
林思妍神色難堪,「抱歉陛下,外子此刻尚在家中等臣,臣先前答應過跟他一同去接母親,所以」
「又是那越世子!」
女帝咬了咬牙,語氣竟是有幾分幽怨:「朕現在在你心中的地位,難道完全不如那紈絝子了麼?」
「罷了,你退下吧!」
「是!」
林思妍依言告退。
大殿之上,只剩下落寞的天女大人,來回踱步,難排憂愁。
「陛下,那陳伯君此人還用嗎?」
大殿後方,一道佝僂的身影,緩緩走出。
正是朝廷兩大特務機構之一,東廠提督,齊大年。
「一切照舊。」女帝冷冷道。
「可是方才陛下不是已經答允林金衣」齊大年小心翼翼的道。
「朕是答允她放姜離回越國,卻沒說是放一個活的回去。」
女帝道:「那陳伯君武功不錯,又一心向朝廷靠攏,是顆好棋子,上元節那一晚,燈火輝煌,人流如織,由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姜離做掉,再將責任推給江湖上的黑道幫派,再好不過了。」
「好!老臣即刻去安排此事!」
「你等等!」
「陛下還有何吩咐?」
「罷了,還是讓那陳伯君待命吧。」
女帝鳳眸深邃:「在殺了此子之前,朕想親自見一見他!看看此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讓思妍對他如此掏心掏肺!」
「陛下將今年的燈宴,設在金陵城,莫非便是想見一見此人?」齊大年試探性的問道。
「不錯,朕當然要見他,而且,還會換一個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身份,私下接近他!」女帝咬牙道。
金陵城,林府。
姜離大喇喇的坐在後院,手捧一本《春花秋月志》,假裝品讀,而實際上,大腦卻是開啟了系統開局贈送的【武神空間】,集中神識,繼續推演著真武渾天功的第二層。
「姐夫大人!」
身後一道少女聲傳來。
還不待姜離從冥修中回過神來,一名身穿粉色碎花長裙的嬌美少女,已然跑到了跟前。
不是自家二姨子,又是誰?
「時至晌午了,姐夫大人餓了麼?要不要先用膳呢?」
林倩兮自顧自的坐在了姐夫旁邊,待瞥見少年側臉的薄唇之時,心中再次泛起漣漪!
那一日在破廟的大鐘內,她正是跟這雙唇,痴狂的纏綿,甚至情到濃處,她還厚顏無恥的探出了
一幕幕親密刺激的畫面,再次不受控的浮現在腦海中。
要知道
他可是姐姐的夫君啊!
林倩兮臉頰霎時紅了,連忙用一縷額前發,遮住了半張面孔。
「不必了,倩兮,你姐姐說過,晌午一定回來,我等她一道呢。」
姜離淡淡的說著,並未發現少女任何異常。
「姐姐的話姐夫如此深信不疑麼?」
林倩兮忽然幽幽的冒出一句。
「啊?」
姜離微微一愣,「不然呢?你姐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她答應的事情,便一定會做到。」
「嗯嗯,誠然如此,因而從小姐姐便是倩兮的榜樣呢!」
林倩兮低著頭附和了一句,又道:「姐夫大人,聽聞你每次去千金閣,都會欣賞西域的胡舞,正好,倩兮當初在聖武院的時候,學了幾式胡璇,想請姐夫指教一下可好?」
她抬起頭,仿似鼓起了所有的勇氣,一雙秋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尊貴無比的少年。
「好端端的,幹嘛要給我跳舞?」
姜離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話說回來,這一世的他,由於悟性太強,學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技能,其中便有各國的歌舞樂曲。
以至於他這些年在金陵城勾欄聽曲,坊間盛傳起了一句話:曲有誤姜郎顧。
「嘖,難得咱們家倩兮有心,反正閒來無事,姐夫便指點你兩手。」
姜離哈哈一笑,正色道:「你方才說的胡旋之舞,多是以雙人配合為主,若是獨舞,便失了韻味,不如——」
「是呢!倩兮正有此意!」
他沒想到的是,眼前的二姨子竟然比他還激動,連忙點頭道:「所以,可否請姐夫與我共舞?」
「成。」
姜離倒是沒有多想,「吶,你等等,我去房裡拿一副手套。」
原來,男女在一同表演西域胡舞之時,肢體會多有接觸,這明顯不符合漢人「男女授受不親」的觀點,因而在胡舞傳入中原之後,添加了很多本地特色的規定。
其中一項便是,男女在共舞之時,男舞伴需要戴上一副羊皮手套。
姜離正要轉身離開,忽然一雙雪白素淨的玉手,從身後環了過來,剛好摟住了他的腰間!
「哇,倩兮你」
姜離心中一震,完全不敢動!
楞了約莫兩秒鐘,他本能的轉過身,便是見到了一張紅若晚霞,神色極其羞赧的瓜子小臉。
「何必費事呢。」
在姐夫大人那溫潤俊眸的注視下,林倩兮將頭再次埋低,朱唇輕啟,聲音一貫的輕柔悅耳:「其實如果是姐夫大人的話,不戴也是可以的呢」
姜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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