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那尊神秘寶塔,以及虎魄刀的作用,使得周寧的身軀發生了神異的蛻變。閱讀
他發現自己的感官,要遠遠敏銳於曾經。
屋外那道急促的腳步聲,距離周寧所在房屋還有一段不小間隔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察覺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和遲疑,周寧直接伸手碾滅了油燈,而後小心翼翼地摸回到了床榻邊上。
周寧並不清楚外面那人的來意,也不清楚對方是否能夠察覺到此周寧已經非彼周寧的事實。
在這種緊張危機的關頭,唯有那凶兵虎魄刀在手,方才會使得周寧感到心安。
將虎魄刀藏在手心裏面,周寧輕輕地躺在床榻上,他將棉被拉起,佯裝正在熟睡的模樣。
如果外面那人進內察覺到周寧的異常,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虎魄刀爆發到極致,直接朝著對方的心窩子扎去。
一邊警惕戒備,周寧一邊判斷著外面那人與自己之間的距離。
幾息的時間過去以後,原本急促的步伐停頓了下來,周寧明白,對方已經來到了自己的房門外。
「咚咚咚!」
果不其然,下一個瞬間,一陣更為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周大人,快開開門,我是張震啊!」
與此同時,一道有些驚慌的粗獷男子聲音緊隨而至:「北鎮撫司的許千戶召集人手,有緊急任務!」
周寧稍稍沉默了幾許,他握著虎魄刀的手掌沒有絲毫半點的鬆懈。
「我受了些風寒,身體有些不適。」
隨即,只聽他故意沙啞著嗓音說道:「什麼任務這麼緊急?明日再說不成嗎?」
耳中聽聞周寧的聲音,門外的張震到是並沒有懷疑什麼。
最為重要的是,張震也根本沒有其他的心思去懷疑什麼。
「大人您別開玩笑了,許千戶可是北鎮撫司的千戶。」
只聽張震聲音急切地說道:「他召集咱們,咱們就算是有熊心豹子膽,那也斷然不敢耽擱啊!」
張震的態度,告訴周寧不能在繼續拖延下去了。
如若不然的話,必定會節外生枝。
雙眼微微一眯,周寧稍稍思量了一番,隨後給出了回應。
「稍等片刻,我穿一下衣服!」
說話間,周寧很是麻利地翻身下床,他迅速將那身黑黃相間的錦衣衛袍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出意外,這件袍服十分地合身,就好似是為他量身體裁那般。
將百戶令牌懸在腰間,把無常簿揣在懷裡,周寧左手拎著雁翎刀走出了臥室。
至於他的右手,看似是隨意地垂落下來。
實則他右手掌心之內,卻是隱藏著恍若柳葉飛刀一般的虎魄凶刃。
一旦門外的張震察覺到周寧的異常,那麼他會在瞬間暴起,藉助虎魄刀的凶威除掉威脅。
穿過正廳,來到門前,周寧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而後拉開了房門。
門外是一個身形壯碩的男子,約莫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與周寧一般無二,他也同樣穿著一身黑黃相間的錦衣衛袍服。
有所不同的是,他腰間所懸掛的令牌上面,篆刻小旗的兩個字。
小旗,這是比百戶要低了兩等的職位。
「卑職見過大人!」
眼見得周寧面容的瞬間,那張震連忙行禮拜見道。
除去焦灼急促的神色以外,到是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異樣。
如此景象,使得自拉開房門以後就死死關注著張震神色的周寧,也不由得在內心當中長鬆了一口氣。
雖然依照先前無常簿扉頁上面的名諱,周寧就已經有所猜測,他現如今的相貌應該此間主人的模樣。
但是在沒有徹底確認以前,周寧始終是不敢有任何一丁點的鬆懈。
不過即便如此,周寧也並沒有收起掌心裏面的虎魄刀,而是仍舊小心戒備著。
他朝著張震點了點頭,依舊是沙啞著嗓音說道:「前頭帶路吧!」
「大人,請隨卑職來!」
張震起身,而後腳步迅疾地走在前頭,帶著周寧往院落外面走去。
沿途當中,周寧亦是眼神敏銳地探查了一番自己所居住的院落。
這是一個標準的三進四合院,紅磚青瓦,看上去並不像是什么小門戶。
周寧居住的是後院,但是當他穿過內院和前院的時候,卻是並沒有感知到其他人的存在。
按理來說,這麼大的院子,應該少不了一些下人僕從。
可是周寧一路走來,他竟然沒有在內院和前院發現任何人。
而且身前這個小旗官張震,也是未經通報直接走到後院來的。
難道這個院落裡面,除去此間主人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嗎?
周寧有些疑惑,不過他轉念一想,一個人好啊!
身邊沒有親近的人,那麼他也就不會露出什麼破綻來。
心思轉動之間,周寧對於此間主人也漸漸地有了一些猜測。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裡應該是此間主人的祖產。
對方應該是得到了父輩的蒙蔭,這才補了錦衣衛百戶的空缺。
如若不然的話,周寧此時此刻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模樣。
他憑什麼能夠在南京這寸土寸金的都城裡面,擁有一個不小的院落?甚至還位居於錦衣衛百戶的職位?
哪怕這個百戶僅僅只是南京的錦衣衛,並沒有北京錦衣衛鎮撫司那般強大的權勢。
隨著張震的引領,周寧走出了垂花門,他的注意力也重新回到了張震的身上。
稍稍斟酌了一番以後,周寧沉聲詢問道:「張震,你可知道許千戶召集人手的原因是什麼?」
耳中聞得此言,張震腳下那急促的步伐也不禁踉蹌了一下。
他穩住身形以後,不由自主地四下張望了一番。
眼下這處院落當中,除去周寧和他以外,並無第三個人存在。
然而張震還是下意識地做出了如此舉動,這顯然是代表了召集人手背後的事情之緊要。
「今夜卑職在衙門裡面值守,聽聞是南京吏部的尚書被人刺殺。」
張震先是往周寧的身邊靠近了幾步,然後才壓低著聲線回答道:「張府滿門上下,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什麼?還有人膽敢在京城之內刺殺吏部尚書?」
得知了前因後果的周寧,亦是被狠狠地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