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大群六七歲的小豆丁,身著天水青藍葉紋袍,走到仙緣堂外的廣場後,便由秦家族長,與一眾長老領著,前往秦家的中心族地了。
秦家所屬領地乃是,碧落川中的聚落山谷,此地從天上往下看去,猶如一彎碧綠色的綢帶自天而落,降至人間,故此名曰碧落川。
而聚落山谷則是屬於凌霄宗的領地範圍之一,也是秦家族地,凌霄宗起先由慕容氏一代劍仙創立。
而秦,葉兩家率先併入,隨後又聚合了諸多的小族,散修,才成就了如今的一等宗門之一的凌霄宗。
秦家族地乃是由千年前,秦家耗費巨額財富,邀請了一位地階風水陣修,持續足足九夜,觀漫天星相,見天星引於此處。
於是聯合金丹期的秦家長老,於此串聯地脈,於此地醞釀了一條靈脈。
那位地階風水師後來參透星斗,而後不多時便是突破天階風水師,修為進階化神,飛升上界。
秦家修士居住在聚落山上,仙緣堂則是在聚落山的山腳,而仙緣大典舉行之處,則是在聚落山頂上。
秦家的凡人們,就生活在碧落川周遭的平地,受修仙者的庇護,修仙家族由宗門管理。
而凡塵俗世則由人間皇朝管理,仙凡有別,修仙者除去天災人禍,妖獸暴動,不得插手凡間事物。
秦家如今的族長,秦極的修為,乃是築基後期,只是年歲已大,靈根也不過是三靈根,無力突破結丹,故此早早就娶妻生子,繁衍子嗣。
秦家的金丹老祖,隸屬凌霄宗的長老,就閉關於秦家族地,依靠這一條秦家靈脈養身,在凌霄宗內是少數家族擁有靈脈,不用依靠宗門供給的長老。
於是乎在宗門當中,那怕是言語之間,也是比別的宗門金丹長老有底氣。
秦容淺跟隨著隊伍,一群穿著一樣衣裳的秦家子弟,由族長領著,向著山上走去,周圍還有長老護送。
而那些在秦家族地生活的凡人們的子嗣,就沒有這般的好運了,雖然等秦家族地的孩童,年歲到了六七歲時,就必須全部強制性的上山。
檢測是否擁有靈根,然而凡人界的孩童可生出靈根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於是除去一名練氣期的修士領路,也不會同本家的秦家子嗣般,由一群人護送著往聚落山頂走去。
每年族長都要將秦家子弟領著,護送去聚落山山頂測試靈根,這是因為像它們這般,生長在家族之中,又一直修煉引靈訣。
自身濁氣較少,而清氣較多,便更容易擁有靈根,而它們這些一身清氣,且大概率擁有靈根的子嗣,則極容易被邪修窺視。
無論是擄走後一番教養,待長大之後化為鼎爐,還是就此抽魂化骨,煉製成邪道法器,這都是對於邪修來說,極為划算且誘人的事情。
故此每個家族,對此事都極為看重。
族長走在最前方,而秦家子嗣則分為四隊,並排著在族長身後向著山頂進發,
這是秦容淺第一次離開那個小小的庭院,來到了外面的世界,眾人走在青玉石所搭建的台階上,一步步的向上走著。
而眼睛若是向一旁望去,那便是環繞著聚落山的那一灣碧湖,清澈明亮,恍若是一塊上好的翡翠一般。
越往上走,便不時的出現許多山間白鶴於其中穿梭,周遭也出現了許多她並不認識的奇珍異草,花枝招展著,散發著玄妙氣韻。
時不時還能看到幾株深黑恍若是墨玉雕琢似的竹子,這樣的竹子,她記得的,她是在仙緣堂的書室中的書里看到過的。
這是秦家的護山陣法組成之一,墨玉竹。
是的,這些自然生長的墨玉竹,乃是秦家碧海滔天陣,護山陣法的一部分。
秦家的碧海滔天陣,乃是地階護山陣法,這在周遭的家族當中,都是極為高階的存在。
這蘊含了天地自然的地階陣法,勾連地脈,這山上的歲月越是長久,其間生長的靈木越是昌盛,那麼陣法的威能就越加的強大。
大概再過幾千年,這地階陣法的威能,甚至就能比肩天階陣法了,這就是當初那一位地階風水師,後來進階為天階的陣法大能,所自創的陣法。
若不是許多年前,秦家與那一位地階風水師有幸結為好友,也不會有這般的地階陣法作為家族的護山陣法。
大抵是同其它家族一般,用的乃是玄階陣法,而秦家這一個地階陣法,可是能與凌霄宗外所布置的宗門陣法相媲美的。
雖說凌霄宗最內處,還布置有天階陣法,但也這也足夠說明秦家的底蘊乃是何其的深厚了。
這些事都記錄在了秦家的典籍之中,供後人瞻仰。
秦容淺看著周遭引人入勝的風景,眼神卻不由得向著前方望去。
在她的前方,除去其它秦家子弟外,還有一名身著金邊黑袍,頭頂道冠的修士,這名修士乃是築基期巔峰的修為,也是秦家族長,秦極。
族長秦極在前頭走著,隊伍裡頭卻忽然有一名六七歲的孩童,撲到了秦家族長的跟前兒,秦極並未停頓,只是一臉無奈地將其抱了起來。
任由其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後繼續大步向前走去,臉上雖說有些無奈,一雙眼睛裡,卻難掩對這一名女童的寵溺。
這名約麼也是六七歲,身著天水青藍葉紋袍的女童,頭頂著繁雜的頭飾,五官飽滿清秀。
她正坐在族長的肩膀上,與秦極說著話,空氣中都瀰漫著歡聲笑語,那般的父女情深,令人何其的羨慕。
秦容淺在後頭跟著,那一雙惹人憐愛的桃花眼,卻不由得放到了跟它們身著一樣的衣袍,卻顯然與它們地位截然不同的女童身上。
那是,她的阿姐,也是秦家主母的嫡女,秦如意。
如意,秦如意,這可當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只是那樣聽著,便令人感受到了父母賜予她的喜愛和關懷。
那個人,其實,也是她的父親。
只是,她卻是今日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烏黑的長髮,消瘦卻極其富有威嚴的面龐,眉眼之間帶著些許嚴肅。
看上去是年輕的,不過是三十出頭的模樣,在下巴處蓄了長須,鶴袍加身,行走之間,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秦容淺看了許久,方才知曉:哦,原來父親,生得是這般模樣。
真是,令人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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