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捶著自己的腰,岔開話題說道:「太累了,我需要休息一下,我們騎車逃亡了幾十公里,很多年沒有受過這種罪了,這比戰亂的非洲更嚇人。記住本站域名」
任楚依然黑著臉,嘉蘭說道:「任楚,想一想這麼大的山狸子,你就應該想到出大問題了,你有沒有昏過去?」
任楚說道:「沒有,我睡得可香了。」
嘉蘭微微失望地說道:「被火流星打中的人會昏過去,昏迷的時間越長越得到的好處越大,可惜太多人因為突然獲得了特殊的力量而變得喪心病狂,認為有了實力就能為所欲為。」
雲總看到了桌子前的煙盒,他走過去拿起一支煙點燃說道:「世道變了,末日浩劫降臨,電力中斷、通訊中斷、水和燃氣也中斷了。盛夏時節遍地的屍骸,城裡已經成為了最恐怖的所在。
有野心的人的確可以做出一番事業,會湧現出許多梟雄,自然會導致許多殺戮與紛爭。所以局勢沒有明朗之前,我們躲在山裡最好。
這裡不夠隱蔽,入山的人沿著山路就能找到這裡,吃飽之後我們繼續向山裡面走。」
任楚依然不言語,嘉蘭估計任楚怒氣未消。她也終於明白了幾天前任楚為何會突然請假,原來被雲總捏了屁股,這的確挺讓人震驚的。
嘉蘭說道:「出家門開始,我們遇到了二十幾次襲擊。那些人也不動腦子想一想,沒有人組織清理屍體,很快就會導致傳染病泛濫,甚至會有瘟疫爆發。
電力中斷,沒有足夠的藥品,會導致許多人傳染而死。我們攜帶了不少藥品,大家抱團在山裡熬一段日子,之後看情況再說。」
任楚終於問道:「情況這麼嚴重了,軍隊沒有出來維護秩序嗎?」
雲總靠著牆壁說道:「應該會出動,只是突然獲得了強大的特殊能力,你覺得人們還會安分守己?而且這種力量會隨著殺戮越來越強,要打最壞的主意。」
任楚愣了一下,他殺了山狸子之後,腦袋湧出一股熱流。任楚自己感覺力量增加了一些,而且吞天食地系統擁有了鑑別食物的能力。看來雲總沒撒謊,再說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任楚說道:「大山深處有一個山洞,非常隱蔽。」
雲總說道:「我們吃飯,然後就出發,別抱著幻想,也別浪費任何時間。我們入山的時候,看到有些人也正在向山里趕。」
山狸子的皮摘下來,山狸子的肉被切割成大塊打包。看到雲總他們帶著三輛單車上來,任楚咧咧嘴。
任楚帶著三人沿著山路向深處走去,大山深處沒有道路了,這裡不是景區,景區在另一側,在景區中才有修建平整的小路。
任楚看到曾經熟悉的環境變了,許多樹木變得異常高大,叢林中隱約可見小狗大小的松鼠跳動。
任楚提著一大包山狸子肉,肩上扛著張姨的單車,張姨則背著任楚的登山包和獵弩,幾個人在崎嶇的叢林中緩緩前進。
在他們走後不到半小時,一群人來到了山間木屋。房間裡面依然燙手的灶台,沒有散去的肉香,以及沒有剃乾淨肉的巨大獸骨,這群人相互交換著眼神,有人在這裡居住。
向上走,然後轉彎向下走,穿過了潺潺溪水,任楚掀開藤蘿,一個隱蔽的山洞出現在眼前。
嘉蘭說道:「這裡有蛇經過。」
任楚嚇得把藤蘿放下,嘉蘭說道:「哪怕就是路過,蛇也會選擇熟悉的路,回程它依然會走這裡。」
嘉蘭取出一把尖刀,在附近砍了一根粗大的樹枝,把尖刀插入樹枝中,刀尖向上埋在蛇路上說道:「體型不小,極有可能是變異的蛇。」
任楚吞吞口水,如果這裡有蛇,好像不應該在這裡居住。雲總打開手電筒,照著山洞說道:「不是很黑。」
任楚說道:「穿過山洞是一個小小的山間盆地,我進去過。」
嘉蘭抽出另外一把刀,接過雲總的手電筒第一個鑽進去,很快嘉蘭歡喜說道:「環境絕佳,很安全。」
雲總進去,任楚擺手讓張姨也鑽進去,然後他把一輛輛單車推入山洞,放在了盆地的邊緣。山間盆地不大,只有幾百平方米,只是山洞所在的這一側山峰陡峭很難攀爬,不經由山洞,幾乎沒可能發現山間盆地。
任楚最後一次把打包的山狸子肉送進來,他剛剛進來,就聽到遠方有槍聲,在空曠的大山中,槍聲能夠傳出極遠的距離。
嘉蘭說道:「山中小屋的方向。」
任楚一陣陣後怕,如果不是雲總建議抓緊離開,只怕他們就要被槍擊了。第二聲槍聲響起,嘉蘭說道:「警用手槍,威力不大,聲音不小。」
雲總毫無形象的靠著登山包坐在地上說道:「這裡就是世外桃源,食物不吃光,我是不打算出去了。」
雲總腳上穿著高筒皮靴,做工精良的馬褲的褲腿藏在靴筒中,上身穿著唐裝。兩側和後面的頭髮剃光,頭頂留著一圈豎起的短髮,這就是俗稱的炮子頭。帶著寬大的墨鏡,雲總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好人家的孩子。
任楚悵惘看著山洞的方向,雲總問道:「想什麼呢,你不是沒有女朋友嘛。」
任楚說道;「關你什麼事。」
雲總翻白眼,旋即笑眯眯說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嘛,一直想撮合你和嘉蘭,可惜你好像沒有這個意思。」
任楚忍不住看了嘉蘭一眼,俊俏卻邪性的雲總很受公司那些美女的熱捧,任楚他們這些男員工則喜歡研究嘉蘭的三圍與嗜好,只是沒有人敢約嘉蘭,這是雲總曖昧不清的女保鏢,腦子有病才對嘉蘭動心思。
嘉蘭無奈白了雲總一眼,提著短刀說道:「現在不想辦法搭建住的地方,晚上就要露營,我們可沒帶帳篷。」
任楚忍不住問道:「明知道要進山,怎麼不帶帳篷?」
雲總叱道:「動動你的腦子,這是逃難,自然要攜帶最珍貴的東西,知道什麼最珍貴嗎?藥品,食鹽,你逃難的會帶著自家的房子?幹活去。」
任楚啞然,的確是這個道理,藥品和食鹽才是最重要的物資,看來雲總想得比較細緻。
山間盆地原本沒有高大的樹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叢,但是一夜之間,十幾株灌木叢變成了高達幾米的大樹。
嘉蘭取出線鋸,輕鬆鋸斷了一株大樹,任楚掄起砍骨刀開始劈砍,沉重的砍骨刀現在派上了大用場,幾乎和斧子一樣有效。
雲總撿走了一些堅硬的樹枝,坐在山洞口的位置,與張姨一起用小刀削著,一根根鋒利的樹枝修剪出來,張姨用匕首在山洞口挖坑,顯然這是要製造一個陷阱。
任楚覺得自己的野外生存經驗很豐富,看到這一幕他滿腦袋霧水。嘉蘭也就罷了,據說以前是僱傭兵出身,雲總和張姨如此嫻熟的製造陷阱,練過吧?
槍聲再次響起,張姨說道:「接連開槍,肯定是沒有鎮住場面,應該是新手,沒什麼嚇唬人的經驗。」
雲總說道:「最初就應該連續開槍,徹底把不老實的人嚇住,這種零打碎敲的效果最差,和兵法中的添油戰術有的一拼,笨蛋才用這種方法。你們兩個加快進度,天黑之前搞定。」
接連鋸倒了四棵大樹,搭建木屋足夠了,把樹幹截斷之後剖開。嘉蘭開始挖坑埋樁,搭建居住的房子。任楚湊過去準備幫忙,嘉蘭翻白眼,直接把任楚給嚇退。
沒什麼可做的任楚把山狸子肉切成薄片晾在一邊的樹枝上,一片片肉看上去如同一朵朵鮮花。任楚用手指蘸著樹枝茬口的樹汁舔了一下,微甜。吞天食地系統提示這種樹的樹汁可以飲用,的確沒差。
山裡的松菇之類的也會變異吧,不知道味道會不會更好。任楚叼著一支煙坐在那裡。
離家兩千多公里,交通中斷之後基本沒可能回去。老媽去世多年了,任楚和繼母的關係不好,不能說是仇人,反正彼此看對方不順眼,總覺得對方是家裡的眼中釘。
畢業之後留在了這座二線城市,一晃過去了六七年,這些年任楚只回家一次,和父親吵了一架之後再也沒回去。
其實這裡也應該算是自己的故鄉了,煙霧從任楚鼻子噴出來。香菸被奪走,雲總坐在任楚身邊,叼著煙吸了一口說道:「有沒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
和變態坐在一起就不自在,任楚雙手抱著膝蓋裝作聽不見。雲總說道:「賺了多少錢也沒用,經營了那麼多的關係也無濟於事。就如同蜘蛛一樣,辛苦結網,結果一場風雨,所有的一切全部煙消雲散。
原來還有些患得患失,現在不需要考慮那麼多,活下去,強大起來,看看新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挺好。」
任楚更正道:「末日。」
雲總斜睨著任楚說道:「末日和新世界有區別嗎?恐懼的人認為這是末日,失去了原有的一切。勇敢的人看到了未來,或許我們面臨的是一個充滿無盡想像空間的世界,新世界,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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