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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漆黑大手(二合一)

2024-09-03 12:28:35 作者: 雲近我
  莫雲走下越野車,邁步踏入窄巷。

  隔著老遠,就能看到前方一戶門前站著的兩名警員,還有淡黃色的隔離帶。

  巷子口圍著一圈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

  莫雲稍微聽了兩句,但因為全部都是本地方言,他也聽不太懂,於是便跟著今井美穂一起走向案發現場。

  第一眼吸引他的,是院子中間的一棵樹,這大概是一棵棗樹,但書上並沒有結棗,反而只餘下光禿禿的黑色枝丫。

  乍看起來,這棵樹就像是從地下長出來的邪惡手掌,乾枯扭曲的手指正朝向門口,正對著莫雲,仿佛要將所有走進門的人捏死在掌心。

  莫雲只看了一眼,就感覺渾身不舒服,恨不得立刻拔刀將它斬碎。

  這棵樹,仿佛攜帶著某種邪惡的力量,會給看到它的人帶來不幸。

  這時他聽到旁邊的今井美穂問道:「葛山?你在裡面嗎?」

  「在的。」

  院落正對門的房間裡傳出一聲低沉的呼應聲。

  莫雲扭頭看向身旁的女孩:「你沒有感覺到嗎?」他指了指院子中間的棗樹。

  「感覺到什麼?」今井美穂眨了眨眼睛,「最近的天氣確實很冷,棗樹的葉子都掉光了。」她的眼神裡帶著絲絲不解,很明顯沒有聽懂莫雲的意思。

  莫雲心頭一震。

  看起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能感覺到這顆棗樹的異常。

  不過,這棵樹真的有異常嗎?還是說,他的精神被某種異常的力量給影響了,讓他產生了某種不祥的幻覺……

  「走呀。」

  今井美穂輕輕拉動他的袖子,莫雲這才回過神來,跟著女孩一起走進房間。

  昏暗的房間裡,已經亮起了燈,房間裡一股潮濕、腐臭的味道,根據發現屍體的義務助工說,昨天還來這一家裡送奶,這也就是說,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在昨天晚上。

  也就是……大阪分局遇到襲擊的那段時間裡。

  他們四下打量房間。

  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臭味,面積大約二十多平米。

  葛山涼介正蹲在房間裡,撅著屁股,趴在屍體旁邊輕輕嗅著,似乎在品嘗屍體身上的氣味。

  莫雲靜靜站在門口處,沒有開口說話。他不想妨礙葛山涼介的調查。

  雖然這位警探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怪,不過有本事的警探,大多在查案時都有一些看似奇怪的癖好。

  不過,更明顯的是,專業的警探會表現出一種高度的秩序感和專注感。

  片刻後,葛山涼介猛地直起身來,轉頭看向門外。

  「這顆棗樹有問題。」

  他定定地說道。

  「什麼?」今井美穂愣了一下,因為就在不久前,莫雲也說過同樣的話。

  可她仔細看過棗樹,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棗樹絕對有問題。」

  葛山涼介此刻似乎正處於一種很奇異的狀態里,他的視線並非是看向站在門口的莫雲兩人,而是越過他們,看向院落中間的棗樹。

  接著,葛山涼介一步步向屋外走去,眼睛裡是一片空虛。

  「噓……」莫雲伸手拉住今井美穂的手,帶著她閃開道路,示意她不要打斷警探的狀態。

  他能看出,葛山涼介此刻正處於一種奇妙的狀態里,似乎是將自己代入了受害者的視角里,正在還原案發時的情景。

  只見警探一步步地挪動步伐,向院子裡走去。

  一步,兩步。

  他接近了那顆棗樹,將手指輕輕放在棗樹上。

  旋而葛山涼介的目光順著棗樹的乾枯枝丫向上延伸。

  莫雲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棗樹的枝丫還算茂盛,在院子的上空綿延出很長一段距離,一直接近了院牆,有一小部分伸進了隔壁院子的上空。

  葛山涼介的目光順著枝丫一直看向隔壁院落。

  他的腳步也不自覺地移動,走向院牆。

  一步,兩步。

  他停在了院牆邊上,用手輕輕按在牆上,緊接著直起身子,把整個身體轉向隔壁院子的方向。


  良久。

  「啊——」

  忽然間,葛山涼介突然驚叫一聲,整個人朝後倒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臉驚魂未定的樣子。

  「你看到了什麼?」今井美穂急切地問道。

  「我……我什麼也沒看見。」

  警探目光呆滯地說。

  「可你明明看了好久!」

  「那裡什麼都沒有……」葛山涼介深吸一口氣,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

  「我想,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一片黑暗吧。」莫雲緩緩走來,平靜地說。

  「你……你怎麼知道!」葛山涼介猛地抬起頭。

  「因為,我也見過那樣的黑暗啊。」

  莫雲搖了搖頭嘆息道。

  「是嗎……」葛山涼介坐在地上,低下頭沉默不語,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場景。

  「你這傢伙!」今井美穂皺起眉頭,此刻葛山涼介的表現,確實很不對勁。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去隔壁看看。」

  莫雲看出警探正在走神,而且情緒波動起伏很大。

  他拍了拍旁邊女孩的肩膀,她又叫上幾名警員,一起來到隔壁院落門口。

  「敲門吧。愣著幹什麼?」今井美穂看到一名警員呆呆地站在旁邊,訓斥了一句。

  「是……」那名警員連忙道歉,匆忙上前敲門。

  「算了吧,裡面沒有活人。」

  莫雲隨手推開那名警員,彈手一指,銀色刀氣順著門縫鑽了進去。

  下一刻,卡在門板後的木條斷裂,大門被他隨手推開,發出吱呀一聲。

  「莫先生,我大概明白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候,葛山涼介從後面趕上來,追上了莫雲。

  「說說看。」莫雲腳步不停,徑直走進了隔壁院子。葛山涼介也隨之跟了進來。

  「昨晚受害者凌晨被驚醒,他推開房門走出院子,發現棗樹的枝丫長得太長了。緊接著他聽到隔壁傳出奇怪的聲音,就順著棗樹的枝丫方向,接近了院牆。」

  葛山涼介冷靜地分析道,「那面院牆上有很大的縫隙,能看清楚隔壁院子的情況,當時他應該是借著月光看到了觀音眾的人,然後就被殺死滅口。」

  「而秘教的人殺掉被害者後,也不會在這裡停留,不是嗎?」

  莫雲看著眼前空蕩蕩的院落,聳了聳肩。

  憑藉他的感知,早就察覺到這裡面沒有活人的氣息,只有一股龐大的黑暗氣場和邪惡的力量。

  但那股力量非常收斂,如果不是刻意接近,恐怕什麼也感覺不到。

  「難道那位主教曾經在這裡停留過?可是……為什麼是在這裡……」

  猶豫了片刻,他看向葛山涼介:「警探,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已經確定這裡和秘教的人有關係,而且非常危險,你調查時要小心,如果有了發現,立刻打電話通知我們。」

  「明白。」葛山涼介似乎又恢復了冷靜,沉著地說。

  莫雲沒有走進去仔細查看,他擔心自己會破壞現場。

  調查這種事,還是應該交給專業的警探來做。

  他只需要感知氣息就夠了。

  「美穂,我們走吧。」莫雲招呼道。

  「啊?」旁邊的今井美穂愣了一下,臉色微紅。

  「怎麼了?」

  「您叫我什麼?」女孩低聲問。

  「美穂啊,有問題嗎?」莫雲反問道。

  「啊,不,沒有問題。」今井美穂搖了搖頭,轉身跟著莫雲走出院子。

  走出兩步,莫雲又回頭看向站在身後的葛山涼介。

  「警探。」

  「嗯?」中年男人眼神飄忽地看過來。

  「我知道你看到了一些東西,等你願意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莫雲大有深意地看了葛山涼介一眼,隨即邁步走出院子。

  「好,好的……」

  葛山涼介望著莫雲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沉默了良久。


  他剛才確實欺騙了莫雲和今井美穂,他當時透過院牆看到的,並非是一片單純的黑暗,而是……

  他的女兒。

  他看到他的女兒坐在隔壁院子中央,蹲坐著,穿著紫色的浴衣,露出潔白晶瑩的手腕和頸子。

  她凝視著前方的空氣發呆。

  而四周,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葛山涼介的女兒和媽媽長得很像,都有一副明星臉,從小就被誇獎說以後可以出道。

  但他並不希望女兒去做那些賣唱賣藝的事情逗人開心,而是希望她能學點真本事,去讀大學。

  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再加上他幾乎很少回家……女兒和他的關係很差。

  總之,當葛山涼介在兇案現場的隔壁院子裡看到女兒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被憑空澆了一盆涼水,每個毛孔都在散發寒意。

  他仔細地端詳女兒的臉,白皙的皮膚和她媽媽很像。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穿著浴衣的女兒,就這樣靜靜坐在兇案現場的隔壁,看著眼前的一片虛無發呆,而在她身旁,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究竟……發生了什麼……

  葛山涼介正想開口招呼,忽然看到,一隻漆黑的手從女兒身後的黑暗中鑽出。

  那隻手通體漆黑,只有半個小臂和手掌的部分,其餘部分似乎隱沒在黑暗中。

  那隻殘餘的手臂上,布滿焦黑的紋路,像是被烈火炙烤過。

  散發著邪惡與不祥的氣息。

  女兒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手,她瘦小的體型連浴衣都撐不起來,和那隻漆黑的手相比,就像是漁網下的一條嫩魚。

  葛山涼介就那樣眼睜睜看著,那隻漆黑大手從天而降,將他的女兒一把捏在其中。

  然後……

  鮮血噴濺……

  女兒白皙的臉和柔弱的身子,就那樣消失在大手掌心,化作了一攤肉泥。

  「不!」

  葛山涼介猛地怒吼出聲,嚇得旁邊的警員接連倒退,差點摔倒在地上。

  他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兇案現場的隔壁院子裡,正站在女兒剛才蹲坐的地方。

  「是幻覺嗎?」

  葛山涼介發現自己的後背被冷汗濕透。

  他猶豫了一下,推開對面的房門。裡面空無一人,散發出一股灰塵的味道。

  顯然,這間院子已經很久無人居住,已經被廢棄了有一段時間。

  「查一下這間屋子原來主人的情況,將這裡封鎖,調取周邊街道的所有監控,看看昨晚上,有沒有可以利用到的消息。」

  葛山涼介朝著身後的警員吩咐道。雖然他並不覺得這樣調查能查出什麼東西,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得多。

  現在的問題是,觀音眾的人,為什麼要到這個院子來,他們是否將這裡當作了一個臨時據點?

  從地理位置上來說,這條街距離大阪分局的距離並不算太遠,憑藉那群殺手的速度,大概十幾分鐘就能趕到。

  他們是否在這裡更換了衣服裝備,然後又像是一滴水融入大海一般,化整為零,消失在了城市中?

  想到這座城市裡還生活著這麼多可怕的兇手,葛山涼介就感到不寒而慄。

  他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給自己的老婆撥打了電話。

  撥出電話的瞬間,他的眼前又浮現出那隻焦黑色的大手,還有女兒的臉。

  「難道說……」葛山涼介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但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喂,有事嗎?沒事我掛了。」女人似乎很不耐煩。

  「我們還沒離婚吧,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說話?」葛山涼介猛地提高了音量,但看到身旁兩名手下的目光後,又壓制了心中的怒氣,降低音量:

  「那個,女兒沒事吧?」

  「當然沒事,你到底想說什麼?一會兒我還要接女兒放學,請你抓緊時間,你是不是又喝多了?」女人問道。

  「沒,沒有。」葛山涼介長出一口氣,「最近市里不怎麼太平,你和女兒最近都要小心點。」

  「是嗎?你又在現場了嗎?」他的妻子中島理沙問道,「你不是被停職了嗎?」

  「加入了調查組,調查一個大案子,最近可能沒法回家了。」葛山涼介沉默了片刻,想到剛才看到的景象,舔了舔嘴唇,壓低聲音開口說道:「離婚的事情,等我辦完這個案子,我會和你好好談談。」

  「……好。」

  女人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葛山涼介的思路已經變得清晰。

  如果觀音眾將這裡作為臨時據點,那麼,周圍一定有熟悉情況的成員住在附近。

  否則他們不可能知道這個院落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

  也就是說,只要……

  砰!砰!

  剛想到這裡,葛山涼介忽然聽到身後傳出兩聲悶響。

  他轉過身,發現自己手下的兩名警員已經倒在地上,鮮血從頭部汩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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