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秦三哥的盲婚啞嫁？

  秦二嫂依依不捨的和唐菲菲告別，終於想起家裡還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娃，風風火火的提著籃子家去了。

  秦越也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回來了，嘴裡叼著根煙，兩手插在褲兜里，好不瀟灑。

  「我煮了甜酒糍粑，快來吃吧！」先前和秦二嫂一邊聊著就煮了點，早餐隨便吃點就好，不過鄉下大多數人一日三餐都吃大米飯，這樣才有力氣幹活。

  兩人吃過早餐，菲菲又餵過孩子，就繼續收拾屋子了。年前生了孩子坐月子一直住在鎮上宿舍，過年時又去娘家待了大半個月，家裡只是隔三差五回來看一眼，眼下要收拾的地方挺多。畢竟今年計劃不同，要常住在家呢。

  這個時候也沒什麼洗潔精，地面也是泥土地，灰塵自然厚。房頂用牛皮篷布架了個天花板，黑漆漆的，角落裡藏著蜘蛛網。

  花了一天的時間，終於把房間裡收拾的整潔，有種運動過後的疲憊感，卻又很滿足。

  唐菲菲躺在床上，看著白色蚊帳的暗紋鉤花，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家了。又想到早上二嫂說的事情，忙推了推身旁的男人。

  秦越迷迷瞪瞪的正打瞌睡，伸手摟住妻子，讓她枕著自己手臂，另一隻手揉捏著她軟綿綿的小手。

  卸下了張牙舞爪的殼，秦越很願意寵著唐菲菲，針鋒相對太累，現在這樣很好，到底是當娘了不一樣了。

  「越哥，今天二嫂跟我說了件事，我琢磨著要是真的，過段時間估計就擺出來在檯面上了。」唐菲菲捏著男人緊繃的肱二頭肌，真好，還沒有變成頹廢后的酒囊飯袋。

  秦越懶洋洋的，任由那隻作怪的手到處興風作浪，聞言眉頭皺了下：「你平時少摻和嫂子們的事，你和她們不一樣。」

  「唉呀，不是那些。是關於三哥的。」唐菲菲聽秦越的語氣，似有不耐，抬起頭看著他認真的說：「好像是大嫂準備給三哥介紹個對象。」

  秦越的腦子轉的飛快，大概能猜到二嫂的心思。不過，撇開婦人之間的小算盤，如果這件事能成，對三哥來說也不錯。

  「嗯，我知道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不要太摻和進去，靜觀其變。」儘管心裡持贊同意見，嘴裡還是囑咐妻子不要輕舉妄動。

  唐菲菲順從的點頭，沒有像以往的性子一樣高談闊論，發表這個事情的利弊得失。每個人都有腦子，都會思考，犯不著把自己那點膚淺的認知掏出來獻醜。

  「嗯，越哥。今天辛苦了，早點睡吧。」累了一天，還要餵奶，唐菲菲覺得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不過幾息的功夫，就發出了小呼嚕聲。

  油燈里飛進了小蟲子，向光的天性讓它們圍繞著燈芯飛舞，被火光煙霧收割，跌落在燈盞邊緣。

  秦越坐起身子，在床邊矮桌上，取下玻璃燈罩吹滅油燈，摸索著放回去。燈滅的那一瞬間，眼睛是看不清屋內的。過了好一會，才適應過來，眼前不再有跳躍的燈火。 .

  夜裡整個村莊都安靜下來，偶爾遠處傳來一聲狗吠。

  秦越心裡安寧極了，此刻嬌妻愛子在身邊，非常幸福。想著又抓過妻子的小手，跟著把兒子的小胖手疊在手心裡，滿足的閉上眼睛睡去。

  日子在這種平淡中緩緩流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正是農閒時期，也沒太多事情。鄰居們偶爾組兩個牌局，秦越也會去玩兩把，幾分幾毛的輸贏也不太在意。

  對於村里人來說，秦越兩口子不是普通人，他倆是吃國家糧食有單位的，比他們的條件優越。對秦越大夥都有一種敬畏，昔日的頑皮小子狗屁倒灶的事沒少干，經過幾年鐵血軍營，整個人都沉澱下來，言談中隱隱帶著官威，懾人的氣勢撲面而來。

  大家暗暗猜測秦家小兒子是不是上過戰場了，畢竟那幾年有的地方還不太平。不過誰也沒敢開口問，也不是半大小子了，什麼話該說什麼是能知道的，都心裡有數。

  這天，秦大嫂派自己小兒子到各家通知，傍晚去秦家老爹老娘的房子，兄弟幾個親香親香。

  秦越唐菲菲抱著孩子一起走過去，心裡對這突然的聚會，有了幾分的揣測，估計是那事有眉目了。

  秦家老爹老娘坐在上首，啞巴三哥熱情的比劃，招呼著大夥坐下，孩子們都挺懂事，大的帶著小的玩遊戲。唐家陽盛陰衰，除了老大家有倆閨女，其他都生的男娃，秦老爺子感覺自己是特有面子的。

  尤其是小兒子又有出息，娶了唐家詩書人家的媳婦，放過去那就是千金小姐，自家要改換門楣了。再一瞅兒子手裡的小孫孫，哎喲，爺爺的小心肝，大胖小子，這就是福氣啊！進門有喜，一舉得男，兒媳婦好樣的。

  秦老爺子的年齡跟自己爺爺年紀差不多，看著唐菲菲的的眼神慈愛肯定。菲菲卻覺得自己受之有愧，秦老爺子真心待她，寵著她，可上輩子自己作天作地，讓他老人家受了罪，還有婆婆……想到上輩子，菲菲有點如坐針氈，芒刺在背。

  好在很快人到齊了，今天聚會的目的也搬出來，擺在了桌面上來討論。

  秦大嫂環視了大夥一圈，沉吟道：「是這樣，上次過年走親戚時，娘家堂嫂跟我說了個事。」

  秦大嫂又看了下公婆，才接著說：「我嫂子她娘家有個女孩，想介紹給三弟。」

  似乎是想看看大夥的反應，秦大嫂又停頓了下，「我打聽了下，那姑娘今年23，也是天生的啞聾。」

  聽到這裡，大家面色各異，秦二嫂卻忍不住了，「大嫂，恕我直言，你這是什麼意思？合著家裡有一個殘疾人少了，還找一個回來？」

  「他倆都這病狀，生孩子咋辦，要是這毛病遺傳……我的老天爺，那不是作孽哦！」秦二嫂又擔心的道。

  大夥一聽，也是啊！都是殘疾人，這病不知道遺傳不？

  唐菲菲失望的低下了頭，原來是這樣的，那確實不太合適，兩個人要相互扶持走一輩子的，這樣的兩個人溝通都困難，還沒考慮其他性情人品是否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