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沒有人比肖穎更需要這筆錢,他哥哥的債務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再不還錢,像今天的事情只會接踵而來。
黃天霸知道機會來了,嗨嗨的冷笑道:「要感謝很容易的,我每天的早餐你來負責,我吃飯很挑的,除了不能吃的什麼都吃。」
噗哧……
肖穎笑的縮了縮脖子,高挑的身材竟然有種依偎到黃天霸懷裡的感覺。霞飛雙頰,趕緊往前走了幾步,沒想到面前忽然一輛車衝過,嚇得她往後退了半步。這下子自己跑到黃天霸懷裡了。
這次她不敢再亂跑了,可被黃天霸抱著也太尷尬了。「那個黃……」
「叫我天霸就好了。」黃天霸恬不知恥的說道。心裡幻想著如果肖穎嗲嗲的喊自己天霸,那會是怎樣的感覺。想想都刺激。
「你想要買什麼樣的衣服?」稱呼黃醫生又太見外,人家這麼賣力的幫自己,這個小小的要求並不過分。只是這麼親密的喊一個人,她實在是沒有喊出口過。
都說稱呼是體現關係的主要表現形式,看來黃天霸是想要從這裡下手了。
「我想要中山裝式樣的,但最好是白色的,這樣看起來乾淨,也符合我們逍遙宗的宗旨。」用師父的話說,就是飄飄逸仙,實際上是用來裝世外高人的。
肖穎也明白,醫生的衣服必須要乾淨。白色的稍微有點髒,就能發覺。經常進出病房,保持乾淨能杜絕病菌的傳染。
只是白色的中山裝,現在哪還有商店賣啊,只能到成衣鋪定做,可成衣鋪那要等到多久才能拿到衣服,黃天霸身上的衣服都破爛成了這個樣子。
「這樣吧,我們去買布料,你指定款式,我給你做。」肖穎的話讓黃天霸眼前一亮,肖穎竟然還有這樣的能耐,太讓人吃驚了。
「好啊,好啊,我們去哪裡做?是不是要開賓館,現在回醫院也沒事幹。」黃天霸已經開始想入非非了。
肖穎翻了個白眼,掙開他的胳膊道:「越來越不正經了,我媽是個裁縫,平時幫人改改衣服。我經常幫忙,久而久之就學會了。」
兩人打電話給了醫院,冷傾月放了他們的假,原本她是想要訓斥黃天霸的。醫院傳聞,肖穎那個女人跟道上的人不清不楚的,家裡又亂成麻團,之前有幾個醫生想追他。
可不是被打斷腿,就是被高利貸追著要債。最後都跟她劃清了界限,現在黃天霸又去趟這趟渾水,還嫌派出所進的不夠多嗎?
不過被忽然趕到醫院的冷如峰制止了,冷傾月扣掉了電話,不解的問道:「爸,你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了,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我過去就可以了。」
「等你過去黃天霸就死在燕京了,我說你們年輕人搞什麼搞,到底是怎麼回事?」冷如峰面色非常冷酷,他雖然冷酷,但對這個女兒,卻從來沒有這麼大聲吼過。
冷傾月自小有病,這幾年雖然修習逍遙心法,體質有了很好的改善。但是她那寒毒還沒有根除,加上她自幼喪母,她母親又是難產而死,也算是為了冷家而死。
平時冷如峰對她疼愛有加,百般呵護。他這一聲吼,直把冷傾月給震住了。
「他為女人打架,關我什麼事。」冷傾月不解的問道,眼皮抖了抖,似乎有點委屈。
「為女人打架,如果單單是這樣那我就謝天謝地了。」冷如峰隨即把他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冷傾月,直到現在冷傾月才知道,派出所出事了。
聯想到黃天霸那天在長春路的表現,冷傾月不僅冒出了冷汗。「爸,不會是黃天霸做的吧,那他怎麼還能走出派出所呢?」
「目前專案組已經接手了,具體誰做的我不清楚。但是這件事情肯定跟天霸有關,這事你嚴重失職。他剛來燕京,出山不久,人情世故都不懂,燕京有多險惡,你不知道嗎?你現在是他在燕京唯一的親人,你不管他讓誰來管……」冷如峰狠狠的把冷傾月訓了頓。
他與冷傾月的命,都是凌雲子救得。黃天霸是凌雲子的關門弟子,他無父無母,凌雲子把他當成自己的親人。在黃天霸來燕京的時候,凌雲子在信里拜託了冷如峰好幾次,何況黃天霸還是他將來的女婿,他自然是不能讓他走入歧途了。
冷傾月把頭偏向了窗外,她不喜歡任何男人,自然也包括黃天霸。但黃天霸畢竟是她師弟,她爸爸說的也沒錯,在燕京,她是他唯一的親人。
「我知道了,我會多管他的事,對了,他今天拿了皇甫媚100萬。」冷傾月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對冷如峰說道。
冷如峰沉吟了片刻道:「這樣看來,那天救了皇甫媚的就是天霸了。皇甫媚雖然心機深重,但也不至於落人話柄。天霸剛來燕京就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各大家族爭相拉攏的人物。我們冷家沉迷了這麼久,這是難得的機會。」冷如峰閱人無數,看出了黃天霸的不凡。
冷傾月倒是沒有反駁,她見識過了很多次黃天霸那驚人的醫術,只要他按部就班的走,將來的成就不可估量。可惜他桀驁不馴,放浪不羈,只怕這匹難馴的野馬遲早也會脫韁。
肖穎住的地方條件很差,在燕京少有的棚戶區內,旁邊之前是個軍用機場,後來改為民用。每天飛機起飛的時候,震耳欲聾的聲音不斷的侵擾耳膜。
但凡有點本領的人,是絕不會住在這裡的。
原本以肖穎特護主任的身份,每個月不少的工資,都能讓她住進單身公寓,過上優越的日子了。可惜家裡有個敗家子,她有多少錢也堵不住這個窟窿。
看著簡單的家具與不分臥室客廳的房間,他沉默了,這日子過的比他在山裡面還苦啊。
在方縣,有不少縣領導是他的師兄,雖然凌雲子讓他低調隨意,可是他只要下山,還是有不錯的待遇。就算是來了燕京,他也不至於住這樣的屋子。
「有點亂,裡屋有台縫紉機,對著巷子的面開了個窗,平時能幫人縫個拉鎖什麼的。媽,有客人來,您收拾一下。」肖穎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