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人傑轉過身欲言又止。最終吸了口氣道:「但願如此。」
但願黃天霸真的會計較自己的私仇,讓劉武強永遠也睜不開眼。
但願俞岐山院長口中的血毒療毒法只是存在於傳說。
可惜沒有那麼多但願,黃天霸沒有公報私仇,血毒療毒法也的確存在。而且黃天霸剛才用的,就是這個方子。它並不屬於逍遙宗,而是凌雲子帶他到蜀中拜訪唐門毒醫的時候。唐門的人送的。
喝下去這個藥後,劉武強上吐下瀉,全身冒汗。整個ICU內惡臭不斷,幾個小護士手忙腳亂。為了應付,還從泌尿科請了幾個護士過來,這才控制住了場面。
忍受不住的眾人紛紛退了出來,很快監護室也開始瀰漫著惡臭。
「你們都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好了。」黃天霸獨自坐在監護室內,怔怔的盯著在床上折騰的劉武強。
忽然門被打開了,剛剛接受完專案組盤問的小護士走了進來。迎面的臭味讓她轉身就想跑,被黃天霸喊了回來。
「今天出事的時候是你在值班?」黃天霸扔給她一個口罩,示意她坐到自己的旁邊。
小護士也剛才看到黃天霸在裡面救治,知道他是醫生,不敢怠慢。趕緊點了點頭。嘴裡喃喃道:「那個變態用乙醚把我們放翻,然後進去給病人氧氣管投放了氰化鉀氣體。」
怎麼知道是乙醚,怎麼知道是氰化鉀氣體。這些專案組側重的,黃天霸並沒有問。而是笑著說道:「怎麼變態了?是不是趁著投毒的空檔,把你給……」
「那倒沒有,就是他……」小護士有點害羞,低頭微微的看了看自己的胸。
兩顆小蓓蕾若隱若現,因為沒有罩罩的束縛還在不停地擺動。黃天霸恍然大悟,重案組那麼多男警察,估計她肯定沒有把這個事情說出去。
揮了揮手讓她離開,心裡卻有點好笑。看來這個兇手有點怪癖,有戀內衣癖,有必要抽空跟胸大女警說說。
「黃醫生,病人醒來了……」就在黃天霸幻想警服下面那磅礴的肉彈時候,病房內的小護士喊了一嗓子。
這樣的急診,院領導沒必要來。但是聽說黃天霸上手,俞岐山就過來了,跟幾個值班領導通過監控,觀看著黃天霸如何治療。
旁邊幾個老中醫在他用藥的時候,都紛紛捏了把汗。可現在病人醒來了,還神志清晰。這就不得不佩服黃天霸的實力了。
「這血毒療法果然精妙無比,聽說只有唐門的毒醫才能施用,這黃天霸是怎麼辦到的。」俞岐山下首的老中醫紛紛搖頭。
俞岐山倒沒有計較這個,而是說道:「不管他怎麼施用,我們都不能忽視了他的醫術。他是真正的隱世高手啊,都說中醫跟西醫比,最大的就是年齡。恐怕以後要改寫了。」
「凌雲子發誓永生不入燕京半步,沒想到派了個徒弟來了。我估計慕容家也沒想到這步棋吧,真是妙啊。」
「也是該殺殺慕容家的銳氣了,現在他們幾乎壟斷了北方所有的藥業,把好好的中醫藥都換成了進口西藥,太過分了。」
「誰讓人家跟幾個醫學大學關係好呢,所有最新藥品都交給他們製造,不壟斷才怪呢。」
俞岐山哈哈大笑,罵道:「你們幾個老頭子啊,就是閒得慌。我今天讓你們來,是看看我們中醫新人的,不是讓你們討論時事的。都別亂嚼舌根啊。」
眾人哄堂大笑,幾十年前的往事逐漸的掙脫了歷史的塵埃。
用手電筒照了照劉武強的眼睛,黃天霸點頭道:「泄的有點猛,今天先自然恢復,明天再回陽。如果泄的太厲害的話,給補點水跟營養液就行。」
等到意識模糊的劉武強發覺給自己治療的是黃天霸後,忽然眼睛瞪了起來,恐懼無限流露了出來。
黃天霸一邊用金針給他回補,一邊說道:「現在,我是醫生,你是病人。」
劉武強愕然在了那裡,迷迷糊糊之間對著黃天霸眨了眨眼睛。
處理完劉武強的重症後,已經是凌晨時分,又協助冷傾月做了兩場手術,終於捱到了早上下班的時間。接下來的一天一夜就是休班時間了,黃天霸必須要跟著冷傾月回住所。
「你先去取車,我去看看蘇涵香她父親。」黃天霸跟冷傾月打了個招呼,就匆匆的往18區去了。
蘇占山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為了方便治療,黃天霸就要求把他弄到了18區的特護病房。他主治過的病人,都是由他來做後續治療的。比如劉武強與顧向北。
至於雷蕾,人家有醫療團隊專門服務。他後續治療也只能提出方案,至於會不會被採用,那就不是黃天霸能夠操心的了。因此黃天霸除了開了一個方子外,就再沒有去過8樓。
八樓是VIP病房,沒有分什麼類型,只要是身份特殊的,就算是具有傳染性的,也是住在八樓的。
18區在住院樓的東邊拐角,大約有五十多張床,平時也住不滿。因此五個特護病房也就空餘了下來,黃天霸利用自己的職權把蘇占山就安排在特護病房內。
特護病房內如同小公寓,除了獨立衛生間,還配備陪護用的床。甚至還有沙發茶几之類。平時一天要五百左右,跟住賓館似得。
黃天霸剛走到蘇占山的門口,裡面就有嚶嚶的哭聲。心下詫異,推門走了進去。
「黃醫生來了啊,香香,快讓黃醫生坐。」蘇占山昨天就已經醒來了,身體狀況也好了很多。
蘇占山是個四十多歲的中等身材男人,稜角分明的面龐上帶著些許堅毅,眼睛很犀利,笑容中帶著商人的偽裝。但是黃天霸能感覺到,他的確是發自內心的感激自己。
蘇涵香背對著黃天霸擦了擦眼淚,低著頭拉了椅子過來,小聲的說道:「黃醫生您坐。」
「不了,我師姐還在下面等我,我來看看脈就要走了。」黃天霸拿過蘇占山的胳膊腕,內傷好了很多,可氣血還是不足。
他開了個方子,遞給蘇涵香道:「蘇小姐,把這個方子拿給護士長姜麗。我今天不來上班了,如果有什麼突發狀態,你記得給我打電話。」
黃天霸把手機號留了下來,正要轉身走出去。
「黃醫生,我蘇占山從不欠人,你那四十多萬我留下了。等我東山再起,我要讓這四十萬變成四十個億。」蘇占山忽然大聲的說道。
語氣裡面帶著怒意,似乎在宣洩什麼。黃天霸笑了笑沒有說話,快步走了出去。
蘇涵香也跟著去送他,出了門黃天霸才開口問道:「你在哭什麼?」
「沒……沒事……」蘇涵香閃爍其詞,「我就是心疼爸爸。」
「你確定要騙我?」黃天霸的話讓蘇涵香一怔。
她看著黃天霸,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淚水不斷的在眼眶裡面打轉,看出來心裡有很大的委屈。
黃天霸笑著伸手去拍她,卻遭到了蘇涵香的投懷送抱。蘇涵香趴在黃天霸的懷裡,淒悽慘慘的說道:「校長讓我晚上去陪教育局的領導。我……」
「陪領導?那是好事啊,能認識更多的人,將來走出校門路子也寬啊。」黃天霸很天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