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霸點了點頭，靠在椅子上沉默了片刻道：「好吧，我交代。」
鍾無艷心裡咯噔了下，抓黃天霸回來是例行公事。但她很不希望黃天霸是真的殺人兇手，畢竟黃天霸幫了她好幾次，與好市民的形象很貼近啊。
「東街王寡婦家的雞是我偷吃的，西街李老頭家的牛驚了，也是我往他家牛欄扔的鞭炮。二道梁子的……」
「夠了，都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我說的是昨天晚上，你在哪裡，都幹了什麼？」
「這也要問，你是不是想追我了，那我們可以私下裡約會啊，沒必要搞的這麼劍拔弩張？營造氣氛啊？」黃天霸笑的一臉奸詐。
鍾無艷瞪起了眼睛。「油嘴滑舌，沒一個正經。你要是不說實話，我也幫不了你。」
黃天霸聽了這話，這才整理了姿態。平靜的說道：「我昨天住在東方連鎖酒店的668號套房內，一直沒有離開過，你可以去調取監控錄像。」
鍾無艷再次用力的拍打桌子，厲聲說道：「不要以為把錄像黑掉我們就找不到證據了，你昨天遺留在賓館垃圾桶內的衣服，上面都是鮮血。」
「那是我自己的鮮血，誰規定我不能流血啊？」黃天霸竟然忘記了這茬，他可捨不得扔那衣服，肯定是肖穎扔了的。
「我已經讓人拿去化驗了，是不是你的很快就有結果。」鍾無艷灼灼的盯著黃天霸，完全看不出來，平時跟黃天霸關係很不錯的樣子。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開了。進來一個法醫，他把化驗結果遞給了鍾無艷。看完之後，鍾無艷的眉頭都擰巴了。
「就算血液是你的，那也是被我開槍傷到的，你脫衣服讓我看看。」鍾無艷有點著急，大聲的喊道。
黃天霸穩如泰山，讓人檢查身體這樣的事情太蠢了，他實在有點干不出來。鍾無艷又催促了幾聲，場面有點僵。
而分局局長辦公室的電話，卻早就被人打爆了。局長不停地給鍾無艷打電話，這邊全都被她擋了下去。仿佛跟黃天霸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得，簡直就在玩命。
直到旁邊房間協助調查的肖穎，交代了昨天，她與黃天霸整夜在一起的事情，她才不得不停止逼迫。
「你說你昨天跟他在一起，都做了什麼？」鍾無艷放過了黃天霸，卻盯著肖穎不停地問。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我們能做什麼？」肖穎反問道。
鍾無艷無恥的說道：「你必須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你……我們在……做愛！」肖穎幾乎被鍾無艷氣爆了。就連其他幾個參與問話的女警也被鍾無艷的無恥逗笑了。
鍾無艷卻一本正經的繼續問道：「整晚你們都在做嗎？做了幾次，分別是多長時間。」
滿臉羞紅的肖穎，忍耐幾乎到了臨界點。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下去，儘管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幫黃天霸。
正在肖穎快要崩潰的時候，門被重重的推開了。身穿白色警服，肩扛二級警監肩章的副局長齊國強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鍾無艷，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齊國強對眼前這個霸王花很是頭疼。抗命最多的就是她，要不是她立了那數不清的功勞，早把她調到交警站大街去了。
鍾無艷無奈，看了眼肖穎。跟著齊國強走了出去。
在局長辦公室內，一臉威嚴的齊國強問道：「黃天霸涉嫌殺人的事情有沒有證據？」
「目前還沒有，正在找……」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麼還要為難他？剛才我已經看到了遞上來的報告，他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與動機。昨天的行動，已經是滿載而歸。」齊國強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對鍾無艷下手。
鍾無艷趕緊說道：「盧凱一直不招供，我認為案件還有隱情。作為警察，我有必要深入調查！」
「鐵證如山，人證物證俱在。就算是零口供，也能讓他伏法。儘快結束這個案子，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黃天霸涉案的事情。」齊國強背轉了身子。
鍾無艷欲言又止，最後只好點了點頭，整理資料走了出去。這件事她知道絕對查不下去了，也不知道黃天霸到底有什麼通天的本領，竟然能夠給局裡施壓。
越是這樣，鍾無艷越覺的黃天霸可疑。她會保留黃天霸重大嫌疑的意見，直到查出他涉案的證據。就算局裡不讓查了，她也可以暗地裡查。
黃天霸與肖穎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門，兩人相視而笑，貌似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回去以後，你應該感謝八樓的那個小姑娘。聽說她去門診部找過你好幾次，都說就是她幫你疏通上面關係的。」肖穎忽然想了起來，這次這麼容易就走出公安局，肯定跟這有關係。
「嗯，是該好好的謝謝人家了。不過我除了治療那次，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病人。也不知道出院了沒有。」黃天霸隨口說道。
說起出院，他忽然想到。今天蘇占山可以辦出院手續了，就等著自己最後去檢查了。
寶馬車戛然停在了兩人的面前，帶著蛤蟆鏡的冷傾月降下車窗，冷冰冰的喊道：「上車。」
一路上冷傾月都板著臉，黃天霸與肖穎坐在后座，悄悄的說著情話。
「下午爸爸會過來，你別亂跑。」冷傾月每次開口都很突然。
黃天霸抬頭隨口道：「嗯，我知道了。對了，雷火神針還有幾天就好了，你這幾天做好準備工作，少吃冷酸辛。」
沉默不語的冷傾月心裡有點複雜，但是她不明白她此刻的心情。黃天霸很快就要離開她了，這是她這段時間盼望的結果。可朝夕相處了這麼久，總感覺有點彆扭。
冷傾月從副駕駛摸到一把鑰匙，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沒有交給黃天霸。還是等他給自己治療過後再說吧。
人民醫院住院部18區，蘇占山的病房內。
黃天霸摸著他的脈搏，已經恢復成常脈了，身體狀況也基本康復，完全能夠出院了。
「您比我年長，這段時間你也教了我不少做人的道理。但我也給您留幾句，凡事別太爭，命里有時終須有。做人做事也好，做生意也罷，以誠相待，但求無愧於心。」黃天霸鬆開了蘇占山的脈搏，笑盈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