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樺點點頭,「當然,我正等著看你安然入睡呢。」
沈嬌嬌指了指身上的浴巾,無奈道:「濕噠噠的,不舒服。」又指向四周的燈光,「全都亮堂堂的,晃眼。」
這一切都表明他沒打算讓她安睡,絲毫找不到想讓她好好休息的跡象。
白少樺聞言輕笑,「那咱們把礙事的東西都解決掉。」
話音未落,他果真動手解下了兩人身上的浴巾,隨意扔在了地板上。
沈嬌嬌條件反射地環抱雙臂,遮擋著自己,腳尖偷偷去夠床尾那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怎料他腿長優勢盡顯,輕輕一壓,就讓被子紋絲不動,目光更是不緊不慢,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一點點細細打量著她。
白少樺伸出手,並非將她摟入懷中,而是輕輕覆蓋在她的後心上。沒等沈嬌嬌開口,他忽地一手抄起她,讓她翻身,兩人位置互換。
這樣一來,她躺在了他原先的位置上。回味剛才的觸感,沈嬌嬌下意識併攏雙腿,臉頰緋紅,疑惑道:「幹嘛要換位子呢?」
「風扇直吹你,容易感冒,本想用手替你擋,卻發現總有些地方照顧不到,乾脆換個方向。」白少樺側身面向她,用自己的背擋住了風扇,「這樣風就不會一直吹著你了。」
沈嬌嬌雖還能感受到一絲涼意,但確實如他所說,不易著涼,「那你不就成了風的靶子了嗎?」
白少樺輕鬆地躺倒在她的枕頭上,「我皮糙肉厚,沒事。」
「別逞強了,身體再壯也是血肉之軀。」換了位置後,他不再用腿壓著被子,沈嬌嬌又企圖拉過床尾的被子。
剛一動手,被子才稍微動彈,他就用腿壓住了她的動作,不讓她繼續拉扯。
沈嬌嬌有些生氣,「讓我拉過來蓋上嘛。」
「看來你一點也不困。」
白少樺索性將她摟入懷中,兩人貼得毫無縫隙,他細密地在她光滑的額頭上落下一連串輕吻,偶爾唇間還會纏繞上她散落的髮絲,他也不急於撥開。
有時,他會稍微拉開一點距離,當著她的面,用舌尖輕輕捲起一縷她的髮絲,逗弄著。
沈嬌嬌靜靜望著他,臉蛋越來越紅,體溫逐漸升高,心裡竟冒出了想要堵住他的嘴,讓他別再撩拔的衝動。
白少樺的手指輕輕划過她的眉梢,「是不是風力不夠,又覺得熱了?」
他的手掌遮住了她的視線,沈嬌嬌幾乎是本能地推開了他的手,一抬頭,撞見他嘴角掛著的淺笑和眼中的玩味,臉蛋更紅了,卻怎麼也捨不得把目光移開。
她抬手把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解救那些被他玩弄於唇齒間的髮絲。
指尖觸到濕潤,那份想放鬆的心情反而更緊繃了,更讓她難以自拔的是,視線始終離不開他的唇,心底暗暗期盼他能主動湊過來。
然而,平日裡急不可耐的他,今晚卻出奇的有耐心,就這麼靜靜等待。
又過了一會兒。
沈嬌嬌終是按捺不住了。
她湊上前,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唇,就像他玩弄她的髮絲那樣,小心翼翼地探索著他,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貼近,但並沒有得到預期中的回應,於是她模仿著他的樣子,更加深入地挑逗,緊緊纏綿。
這是她首次主動出擊,不再是被動回應,剛學會的換氣技巧在角色轉換後顯得笨拙,不久便有些氣喘。
他依舊不動聲色,沈嬌嬌在過程中努力學習提高。
可是仰頭久了也很累,喘息未定,氧氣似乎也不夠用,她漸漸有些沮喪。
以往他主動時,她也不是完全被動,往往是被他吻著吻著,自然而然就跟上了節奏。
沈嬌嬌既失落又有點傷心,肩膀微微下沉,身體不自覺地後撤,剛要離開他的唇,他卻突然伸手將她拉了回來。
另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緊緊擁抱著她,仿佛通過這個擁抱給她輸送氧氣和溫暖,將她的那份失落和挫敗感全部驅散。
他緊緊封住她的唇,一番吸吮攪拌,短短几秒,沈嬌嬌幾乎要被這股洶湧的熱情淹沒,只好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尋找支撐。不一會兒,這份支撐又轉移到了他的肩膀上,就在她攀附上去的瞬間,他帶著她一轉身,讓她平躺在床上。
這是她覺得最安心的睡姿,不需要低頭,避免了因體位造成的血液流通不暢,影響到他的狀況。
纏綿一番後,他暫且離開,如同昨日一般,找到了他的「專屬練習冊」,在那上面反覆練習新學會的字,每一次都愈發用力,仿佛要將紙張穿透。
身下的床單換成了涼蓆,沈嬌嬌沒了可抓之物,只能用指尖摳住涼蓆的網格,藉以分散注意力。電風扇送來的涼風緩解了周身的熱浪,讓她免於被熱氣熏暈。
但很快,她察覺電風扇的風也失去了效用,吹出的風似乎都被熱氣同化,變成了熱乎乎的暖風,不僅沒能阻止汗水的流淌,反而讓汗水滴滴答答,浸濕了涼蓆。
沈嬌嬌的澡等於白洗了,看樣子還得再來一次,一天洗三次澡,這在她的人生中還是頭一遭。
白少樺再次躺到沈嬌嬌身邊,又要貼上來親吻。沈嬌嬌眼神迷濛,雖有些抗拒,但知道拗不過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接受,微微張開嘴迎上了他的吻,與他糾纏。
「不抗拒了?」白少樺握住她的手,她順從地讓他任意擺弄,他低聲問:「怎麼這麼乖了?」
沈嬌嬌調整著呼吸,望著他,見他似乎並無進一步的意圖,「你……」
「我不急。」他回答,額頭上的汗珠滾落,手心也傳來濕潤,這話說得有些牽強。
沈嬌嬌微微轉動脖頸,對上他那雙如火般熾熱的眼睛,「都到這份上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白少樺的下巴線條緊繃得快要刻出痕,「再忍忍,等看過醫生,我們再議。」
沈嬌嬌心中一熱,上前輕吻他的唇,掌心微動,學著更貼合他的節奏。
白少樺咬緊牙關,埋首在她頸間,用力吮吸,仿佛要把一切不確定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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