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姚二夫人正在跟大丫鬟秋荷確定送了哪個荷包,生怕她給拿錯了。閱讀
沒辦法,這就是「窮」給鬧的。
她嫁姚二爺時,家裡已經落魄,還犯了事,要不然也不會挑了這麼一個「二世祖」。圖的,不就是他頭頂上的那個虛名,有一個當「伯爵」的老爹。
但可惜,兒子不爭氣,這當爹的都死了,這當兒子也沒混出半點出息。
也就這當大哥的,仗著自己是嫡長子,降級襲了一個爵位,也就是大家所說「子爵老爺」。反到是她男人,啥好處也沒撈著。
本來前段時間,她們幾個聯手抓到婆婆的「錯處」,她想要爭一爭那掌家之權,到時候也能從公中給他們這房撈一點好處。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中途卻被那個看著不爭不搶,悶不吭聲的大嫂給「搶」了。
姚二夫人頓時氣得跟姚大夫人「吵」了一架,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也沒少給姚大夫人便絆子。
——哼!誰讓好處都讓那個假惺惺的女人撈了去呢?
——老娘不痛快了,誰也別想痛快!
「夫人,你放心,奴婢不會拿錯的。」大丫鬟秋荷無奈地跟自家夫人做著保證,她都跟夫人那麼多年了,夫人還信不過自己?
當然了,她也知道,夫人不是信不過自己,要真信不過,夫人也不會有什麼事情都跟她說了。
說白了,夫人就是「窮」鬧的。
想到夫人那點嫁妝,大丫鬟秋荷也有些發愁,就那點錢,以後可怎麼撐得住啊?
主僕二人正說著話,一個小丫鬟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二、二夫人,不好了,大爺身邊的小廝來了……」
姚二夫人呆住:「他上我們這兒來幹嘛?不是說,上大嫂那兒去了嗎?」
大丫鬟秋荷也是心頭一慌:「夫人,要不然……還是先把人請進來問一下吧。」
之前還嘲笑大房那邊「活該」,這下好了,還沒高興一會兒,人家又上他們這兒來了,這不是打臉嗎?
姚二夫人有點不想請,好像只要不請,這件事情就跟他們沒關係似的。只可惜她再怎麼不樂意,還是得把小廝重耳請進來。
「二夫人日安。」
小廝重耳進來,恭敬地施了一個禮。
姚二夫人翻白眼:「本來挺安的,見到你,頓時就不安了。要不然,你還是走吧。」
小廝重耳哪裡不知道二夫人是什麼人啊,沒有抬頭,低著頭就把事情給說了:「回二夫人,二爺在外面跟人賭博被扣了,說要不給錢,就卸掉一條胳膊……」
「什麼?!」姚二夫蹭的一下站起來,驚呆了,「你剛剛說什麼,你剛給我說一遍?!」
「二爺在外面跟人賭博被扣了,欠下了一千兩,」小廝重耳重重咬了那兩個字,「黃金。」
姚二人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想要暈過去。
只只可惜,她比姚大夫人身體要好,沒有暈過去,反到是重重地摔回了椅子上,手扶胸口,一個勁地念叨著:「一千兩……一千兩……一千兩?!一千兩黃金,我上哪兒找那麼多錢啊?我的天了,我的冤家,他怎麼能那麼害我……」
說著說著,就掉下了眼淚,開始哭了起來。
「哎呀,我的天了,簡直就是要人命了!」大丫鬟秋荷剛還在為自家夫人的錢包犯愁,轉眼就「天降橫災」,急得她也在旁邊跺了腳,「夫人哪來的上千兩黃金?別說黃金了,就是白銀也沒有啊……」
小廝重耳的頭低得更低了,只覺得舌尖犯苦。
跟了大爺那麼多年,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麼著急無奈,還覺得特別沒臉。
身上的衣服早已涼透了,卻比不過他心頭的涼意:姚家,這回不會是真的完了吧?
因為,如果連大夫人、二夫人都沒有銀子,那就真的是沒銀子了,因為大爺更沒有錢,就是他名下的那「食邑五百戶」,那也全部交到了公中。
所謂「食邑五百戶」,也不過是正五品官待遇,享有500戶人家的「徵稅」罷了。
鏡頭一轉,轉到了寧山寺。
急雨突至,下得那叫一個大,就跟老天爺發怒了似的。
「老太君,」大丫鬟春天看到顧清菱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天色,輕輕地笑了,「你別擔心,這雨下一會兒就停了,不會耽誤您明天出門。」
「我知道,這雨要一直這麼下,一直不停,那就不叫下雨,得叫『天災』了。」顧清菱說道,「我就是擔心我訂的那批用來做胭脂的花,這雨下得那麼大,別把花給打壞了。」
「那也不用老太君操心,我們負責給銀子,人家負責給花,人家給花的才要操心,萬一要是交不出來花,他們就得賠錢了。」
「那我也擔心,我不想要他們賠的錢,我就想要我的花。」當然了,她也心疼那些花農,交不出花,那就是白忙活了一場。
沒有一會兒,雨停了。
顧清菱才想鬆一口氣,結果又下了起來。
一會兒下,一會兒停,攪得顧清菱完全沒了好心情。只是她沒想到,讓她更沒好心情的事情還在後面——三、四個月不見的大兒媳婦、二兒媳婦以及庶出的三兒媳婦突然造訪。
「什麼?!一千兩黃金?!」望著跪在面前的三個兒媳婦,即使淡定如顧清菱,也忍不住拔高了音亮,尖叫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