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山下,金一嘆跟在洛九川的身後,一邊揉著身上的淤傷,一邊用敬佩的目光,偷瞄著洛九川的背影,嘖嘖稱奇。
竟然能將少主撩到逃走?
這份功力,難怪那樣受女人們歡迎。
「如果我跟主上學個幾手,會不會也能做到這種地步?嘿嘿,到時娜娜還會抗拒我嗎?」金一嘆想著,開始傻樂起來。
洛九川沒管後面的情況。
踩著乾淨整潔的石階,他的目光望向一座不遠處的亭台,那裡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碩大的光頭,反射著陽光。
被比比東革職的白金主教,天使一族千尋歡!
在大殿上,還與洛九川有過衝突。
千尋歡也看到了從山頂下來的洛九川,臉色頓時陰沉如水,革職之後,他一直求見大供奉,卻從沒得到過准許。
而罪魁禍首卻能大搖大擺地入內?
這一刻,千尋歡心頭怒火中燒,清楚自己已被千道流遺棄。
他自是不敢去怨恨千道流。
而是將所有的憤怒與怨恨,都放在了洛九川的身上,認為就是他害得自己,淪落成了此時的慘澹局面。
「洛九川,你上去做什麼了?」
千尋歡擋在了路中央,冷聲質問。
洛九川眉頭微皺,「讓開。」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命令我?洛九川,不要以為自己攀上了比比東的大腿,就得意忘形。」千尋歡眼睛裡滿是血絲。
千尋歡就是單純找麻煩的,豈會輕易就讓開,反而上前了兩步。
這時,金一嘆連忙閃身插過來。
將洛九川擋在了身後,他可不懼天使一族的支系,冷冷地盯著千尋歡,沉聲道:「千尋歡,不要挑釁我的主上,你承受不起代價。」
金一嘆冷著臉,身材魁梧的他,俯視著千尋歡。
也就是此時,洛九川才發覺有個跟班的重要性,對金一嘆的觀感,也提高了許多。
「我可以讓他為我出力。」
洛九川垂著眸子,思索事情,渾然沒在意一個政治鬥爭的失敗者。
一個目光短淺的跳樑小丑,還不值得他多費心思,他心裡想著的是朱露母女。
昨夜除了最後一層防線,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被動享受了一遍,洛九川自然不會不認帳,面對星羅皇室,他還是打算調查一番情況。
金一嘆就極為適合做這種事。
看著兩人的姿態,千尋歡怒極而笑,指著金一嘆罵道:「金一嘆,枉你還是金鱷供奉的後代,竟然認一個平民出身的傢伙為主?丟人!」
千尋歡眼神陰冷,一副羞與他為伍的模樣。
金一嘆愣了愣,隨即咧起嘴角,嗤笑道:「白痴!我祖爺爺親自吩咐,要我跟著主上。你以為都像你一樣,不被祖宗承認嗎?」
「你、你、你……!」
被揭了傷疤,千尋歡頓時怒不可遏,血紅的雙眼瞪著洛九川,怒道:「怎麼可能?就憑他這個勾搭比比東那個賤女人上位……」
話音未落,一道風刃倏地閃現出來。
只聽「嗤啦」一聲輕響,大片的血花濺起,千尋歡指著洛九川的手臂,齊根而斷,落在石階上,咕嚕著往山下滾落。
「啊啊……!」
千尋歡慘呼一聲,連忙狼狽著奔跑撿回斷掉的手臂。
目睹了全程的金一嘆,緩緩地轉身看向洛九川,卻見其臉色平淡,毫無發怒的情緒,心中一顫,不由覺得膽寒。
毫無徵兆地發動這種攻擊,卻能毫無情緒變化。
金一嘆並不覺得自己能做到。
甚至說,如此恐怖、令人膽寒的心性,也只有對生命漠視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做到。
這一刻,金一嘆不由感到慶幸。
又感知到後方劇烈的魂力波動,他臉色一變,連忙回身喝罵道:「千尋歡,你想在這裡對主上不利嗎?不怕供奉們將你撕碎!」
撿回斷臂的千尋歡,眼神怨毒地盯著洛九川。
斷臂可以接續,但戰力卻要大打折扣!
千尋歡渾身顫抖,勃然暴怒,八圈魂環上下律動,魂力沸騰了起來,但聽到金一嘆的喝罵,又臉色不甘地停下來。
與洛九川對視許久,他森然一笑。
「好!很好!洛九川你很有勇氣……」說著,他自知無法奈何洛九川,收斂了魂力,轉身快步離開,很快又飛奔起來。
「再耽擱一會兒,就真成殘廢了。」
金一嘆嘿嘿直笑。
「幫我調查一下星羅皇室的情況,還有,將朱家的情報,整理後給我送來。」洛九川搖了搖頭,吩咐了他幾句。
金一嘆忙認真地點頭回應。
「那就在此分開。」
洛九川淡淡道,前往教皇大殿。
無論是千尋歡還是星羅皇室,都對他造不成太大影響,相比之下,他更想欣賞比比東的新衣裙。
……
教皇大殿內。
仍是一卷紗簾,將心魔遮掩在後面,而本心比比東侍立在一旁,充當侍女的角色,白玉石台階下,洛九川敘說著情況。
其實,在這之前高月美已經匯報過。
洛九川只是簡單補充。
未完,心魔特有的沙啞性感之音,從紗簾後飄出,「你是說,你的體質對魂獸也有效果?呵呵,看來他們是沖你來的。」
洛九川微微一怔,輕聲問道:
「教皇陛下何意?」
心魔沒理會他,似乎在思索什麼。
本心比比東抿了抿唇,不忍見洛九川被冷落,便開口解釋:「近幾日,有十萬年魂獸的氣息出現,供奉們都出動搜尋。」
洛九川對著她笑了笑。
心裡卻頗為擔憂,如果那頭凶獸是帝天還好,橫掃大陸,毫無威脅,但若是尋他的紫姬,必然不是千道流的對手。
甚至說,可能會被心魔比比東殺害。
前者他還能說得上話,而心魔性格執拗,就算也喜歡洛九川,也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能夠加快復仇的力量。
「希望不是……」洛九川嘆息。
洛九川並不知道的是,在剛剛的時間裡,心魔與本心兩個比比東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心魔希望用他做誘餌,引來十萬年魂獸。
而善良的本心自然不允。
無論如何都不答應。
心魔氣急,冷哼一聲,道:「好了,九川長老,我已知情。嗯,你覺得火鳥斗羅如何?我見其似乎對你很有情意。」
洛九川疑惑地看向紗簾。
難道要亂點鴛鴦譜?
然而,說完那句話後,紗簾後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忽地,紗簾劇烈地顫動數秒,平息之後,心魔的聲音有些疲憊。
「退下吧……」
洛九川疑惑不解,給本心比比東眨了下眼,示意其一會兒尋自己,轉身離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