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裴顯峰的這句話,青娘心裡微微一「咯噔」,她不太明白裴顯峰話中的意思,可卻察覺到了男人眉間的蒼涼之色,她沒有再問什麼,只無聲地握住了裴顯峰的手。
裴顯峰轉過身,就見青娘正看著自己,她的眼睛清亮而溫柔,其中蘊著的是清晰的依戀與擔心。
裴顯峰心下一軟,他反握住了青娘的手,與她一道進了家門。
「我來生火,晚上咱們煮兔子肉吃。」裴顯峰說。
「好,」青娘也是高興了起來,「我再去給你打些酒,讓你好好地吃一頓。」
青娘總覺得裴顯峰這幾日太過辛苦了,就算他不提,她也想著做些好吃的來犒勞犒勞他的。
裴顯峰點了點頭,去廚房生起了火來。
可瞧著那兩隻兔子肉,青娘卻是犯起了難,她繫著圍裙,與一旁的裴顯峰有些為難地說道,「相公,我沒做過兔子肉,不曉得該怎麼做才好吃。」
「沒事兒,放在那,一會我來做。」裴顯峰將手中的柴禾放進了灶膛,與青娘溫聲開口。
「你會嗎?」青娘有些驚訝。
裴顯峰也沒吭聲,只是一笑,他站起了身,將那兩隻兔子剁成塊,入開水鍋中焯水後取出,然後在鍋中放油,將辣椒,蔥段,薑片與兔肉一道放入鍋中燜煮起來。
青娘在一旁怔怔地看著他的動作,裴顯峰留意到她的目光,挑了挑眉,「這樣看我做什麼?」
「相公,你怎麼什麼都會啊。」青娘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裴顯峰時滿是女兒家的崇拜之色。
不管這兔子肉做得怎麼樣,青娘覺得都要好好兒地誇誇他,願意下廚的男人很少,裴顯峰如今給她露了這麼一手,哪怕做得不好吃,她也要捧場,不能打擊他。
裴顯峰果真笑了,將爐膛里的火微微收小了些,待的兔肉煮好,裴顯峰掀開鍋蓋,青娘吸了口氣,由衷地贊道,「好香。」
裴顯峰盛了一碗兔肉,與青娘道,「這一碗送到岳丈家,給岳丈下酒吧。」
青娘心裡一暖,他能有這份兒心意,她覺得很知足。
「等我回來再打些酒,你身子不好,就別出門了。」裴顯峰叮囑了妻子兩句,端起那碗兔肉離開了家門。
青娘則是留在家擺好了碗筷,將兔子肉也盛好端上了桌,等著裴顯峰迴來就可以吃飯了。
未過多久,青娘就見裴顯峰拎著一壺酒走了回來,看見他回來,青娘很高興,與他招呼道,「相公,快來吃飯吧。」
「好。」裴顯峰在青娘身邊坐下,他拿起筷子,先是夾了一塊兔肉送在了青娘碗裡。
青娘沒有立刻就吃,而是向著裴顯峰看去,問了句,「我家裡都還好嗎?」
「都還好,岳父和岳母都在家,見我送去兔肉,岳父和大哥都很高興。」裴顯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與青娘言道。
青娘微微放下心,自從那日三日回門時她回了娘家一次,這些日子她都不曾回去過。
「想家了?」裴顯峰低聲問。
「也沒有,」青娘微微垂下了眼睛,想起在娘家時的一切,當真是有好,也有不好。
要說出嫁那會兒她心裡對爹娘還有一些埋怨的,可現在隨著自己單獨過起了日子,有道是不當家不曉得柴米貴,想起家裡兄弟姐妹眾多,自己又生病,對父母的埋怨也就慢慢散了許多。
「相公,我也想喝一點。」青娘看著裴顯峰手邊的酒壺,小聲吐出了一句話來。
「不行,你還在吃藥。」裴顯峰拒絕了她。
「就一點。」青娘央求,她這些日子都有按時喝藥,從城中拿回來的藥包已是所剩不多了,也不知是那大夫當真醫術高明,還是因著那藥更貴,讓青娘心理起了變化,總之,她的確覺得自己這陣子的咳嗽好了許多,就連平日裡走路也覺得身上更有力氣了些。
裴顯峰拗不過她,為她也斟了一點酒,待那一小口喝完,青娘只覺得喉嚨里熱辣辣的,未過多久臉龐上也多了一絲酡紅,更增嬌艷之色。
裴顯峰見她如此倒是忍俊不禁,他伸出手輕輕撫了撫青娘的面頰,低聲笑道,「一口就醉了?」
青娘也是笑,的確覺得腦子裡有些暈乎乎的,兩人吃完了晚飯,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青娘的眼睛顯得格外明亮,她的雙頰暈紅,眸光點點,只鼓起勇氣向著裴顯峰伸出了胳膊。
「相公,你抱我回房間,好嗎?」
她的心跳得有些快,聲音又輕又柔,其實在今晚,她是下了決心的,她想與裴顯峰圓房,又怕自己會害羞,才大著膽子喝了那一口酒。
她覺得這陣子自己的身子已經慢慢有了起色,她不想讓裴顯峰再等下去,再熬下去。
自從嫁給他後,她親眼瞧著他為了給她治病四處奔波,甚至不惜甘冒大險進山,青娘每逢想起來心裡都覺得又酸又澀,她想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他,況且,不圓房,又怎能算是真正的夫妻呢?
裴顯峰迎上了青娘的目光,在這一瞬間,男人似乎明白了青娘的心事,他的眸光變得幽暗起來,只一語不發地上前抱起了青娘的身子。
青娘幾乎不敢去看他,只低著眼睛將臉龐埋在了他胸口,她聽見了裴顯峰的心跳聲,是那樣的強勁有力。
「相公,你心跳得很快。」青娘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胸口,猶記得新婚第一晚時,他也曾拿起她的手摸上他的胸膛,她卻嚇得收回了自己的手。
裴顯峰抱著她回到了臥房,將她放在了床上,他的聲音喑啞,與青娘低低的說了幾個字,「可以嗎?」
「嗯。」青娘紅著臉,聲若蚊哼。
裴顯峰晚間喝了幾杯酒,若喝酒喝得太多,爛醉如泥,對男女之事反倒沒了興致,可他晚上喝的不算多,甚至剛好到了那個點上,此時瞧著青娘柔婉溫順的依偎著他,更是覺得情難自禁。
他的大手摟住她的腰,吻住了她的嘴唇,他的呼吸越來越滾燙,終是將青娘壓在了身下,用力扯下了了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