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激動到身軀微微顫抖的巫,陳子榮很是欣慰。
這個世界還是有人能明白文字所代表的意義的,不至於讓他真的對牛彈琴。
「文字,是用來記錄我們看到的所有事物的符號,有了它我們就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記錄下來傳承給後人。」
巫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這種符號,你知道的多嗎?」
陳子榮肯定的道:「多,非常多,足夠我們把大多數東西都記錄下來。」
「哈哈……」巫激動的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忐忑的道:「你願意把這種符號教給我嗎?」
陳子榮笑道:「當然願意,文字本來就是給大家使用的,不只是可以交給您,還可以教給所有人。」
「好好好。」巫高興的連連叫好。
巫沒有探究陳子榮是怎麼懂得文字符號的,正如他沒有追問陳子榮為什麼會燒陶、冶鐵、紡麻織布一樣。
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刨根問底,只要知道對部落有好處就可以了。
實在想不通,就用蒼天庇佑來解釋。
之後陳子榮又多了一個工作,教巫寫字。
他教的是簡體字,別的像什麼隸書、繁體字之類的他也能辨認。
但僅僅是辨認,憑空書寫有很大的難度,用來教人就更難了,乾脆一步到位直接學簡體字。
反正都是文字符號,沒必要非搞什麼甲骨文、金文之類的。
「文字是一種符號,一種象形符號。什麼叫象形呢,就是根據萬物的形象轉化而來。」
「畫個圓圈中間點個點就是日,是太陽。又從圓圈和點變成了方框和一橫,就是『日』字。」
「山是這個樣子的,下面畫一橫上面畫三座山峰,代表山。但這樣太複雜了可以簡化一下,下面一橫上面三豎,就是『山』字。」
「水可以用波浪線表達,但如果用波浪線表示水,那用什麼東西來表示波浪呢?可以添加一個特殊的標記以示區別。」
「比如在波浪中間添加一豎,帶豎的波浪線就是水,這樣就很明了了,不會混淆……」
「但這樣寫太麻煩了需要簡化,波浪簡化成撇和捺,就是『水』字了。」
……
「所以才說這種文字是一種象形符號,大部分都是根據萬物的形象轉化而來。」
「還有一些沒有具體形象的,是根據其它文字的規律憑空創作出來的,但總體來說這就是一種象形符號。」
陳子榮先是挑揀那些比較簡單的,容易理解的文字進行講解。巫很快就明白了象形符號和文字的部分規律,知道了它是什麼東西。
然後才開始教更複雜的,連陳子榮自己都不知道起源和演變過程的複雜文字。
在學習過程中巫表現出了超凡的學習能力,說是過目不忘有點誇張,但基本上教過三四遍就能記住,每天都能學習幾十個字。
見到這種情況陳子榮就把千字文寫下來,讓巫自己對照著自學,他每天檢查糾正錯誤的地方。
十幾天後巫就已經開始嘗試著用文字自由組合記錄各種信息了。
這種學習能力讓陳子榮咋舌不已,看來超凡之力不僅僅是能強化身體,也能開發智力啊。
狩獵隊依然沒有回來,眾人的的心情更加沉重。大家只能化擔憂為力量,投入到部落的建設工作中去。
在霞的帶領下狩獵隊每天都能帶回大量的獵物,在泉眼口加工之後放進冷庫冷藏。
但也帶來一個副作用,泉眼那裡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動物的糞便味兒,讓人作嘔。
而這也成了蚊蠅的樂園,每天嗡嗡嗡的煩死人。
順便也收穫了大量的毛皮,鞣皮的技術倒不用陳子榮教,部落的人已經掌握了。
先用草木灰揉搓,再埋進灰堆里踩實,三五天後取出來洗乾淨晾曬就可以了。
陳子榮要的動物幼崽也帶回了不少,大多都是小鹿、小兔子、小野豬、野山羊,像野雞的野鳥,連小犀牛獨有,甚至還帶回了兩隻老虎幼崽。
鹿、兔子、野豬、山羊、野鳥都能馴養,放到圈裡或者籠子裡定時投餵食物就行了。
至於能不能馴服,多久才能馴服,只能看天意了。根據前世的經驗這些動物是能被馴化的,一代不行就兩代三代。
犀牛這東西他是真不準備馴養,僅僅是繁殖速度慢這一條就可以把它剔除了。
但後來想到這種巨獸都是大力士,要是真能馴服,不管是代步還是馱東西都是一把好手,甚至還能拿來戰鬥,就改變了主意。
山谷里就有水潭,直接丟在譚邊任由它們自己生長就行了。有空就餵幾把草沒空就不管,能活下來最好,死了是它們命不好。
最頭疼的是兩隻小老虎,一開始陳子榮是真準備丟掉,這種東西太危險了。
前世人類用了上萬年把狼馴化成了狗,用了幾千年把野貓馴化成家貓。可直到二十一世紀,貓狗野性爆發傷人的事情依然屢見不鮮。
老虎的危險性根本就不是貓狗能比的,萬一發起瘋來就真成『養虎為患』了。
但後來又一想,這裡已經不是前世了,原始人個個都是超凡戰士赤手搏虎並不是難事兒,就算它們野性爆發也釀不成多大的禍。
原始人養老虎的危險性,很可能比前世的人類養狗的危險性還低。
最終他決定把兩隻小老虎留下來,試著馴養一下。
為了繁衍虎二代,他還給霞說後面再遇到小老虎也可以帶回來。
養老虎,聽起來就很不靠譜的事情,換成別人大家肯定不同意。人都吃不飽,哪有多餘的肉給老虎吃。
但要養的人是陳子榮,大家很平靜的就接受了,沒有任何反對聲音。
經歷這麼多事情大家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陳子榮做什麼事情都是正常的。他們想不明白不是陳子榮有問題,而是他們自己有問題。
骨狼用了十來天的時間,找到了在鐵器上刻花紋的技巧,成功的把『皆斬』兩個字刻在刀身上。
陳子榮親自動手,用一種暗紅色、質地緊密的樹木為材料,製作了刀柄和刀鞘,上面還裹上了一層黑色的獸皮。
看著最終的成品他非常滿意,雖然不如前世網上看到的那種亮眼,但也充滿野性古樸的風格。
可惜的是原始人和他的審美觀不同,欣賞不來這種風格,讓他頗有種錦衣夜行的感覺。
但原始人對刀鞘很感興趣,紛紛給自己打造了一個,解決了斬獸刀攜帶不便的問題。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一個多月,狩獵隊還是沒有回來。部落的人幾乎已經放棄了希望,巫臉上很長時間都不見一絲笑容。
又過了幾天巫做出一個決定,再等半個月,不管狩獵隊回不回來檢測資質的儀式都要舉行。
這意味著什麼陳子榮不清楚,但能稍微猜到一些。
如果再不回來就當他們已經沒有了,部落要重新制定生存方案。
他不知道這個猜測是否準確,但想來應該相去不遠。這讓他心情愈發沉重。
這天陳子榮正例行教巫寫字,牙突然大呼小叫的闖了過來:「回來了,回來了,首領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