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子榮這麼快就入定開始吐納靈氣,巫神色複雜的嘆了口氣。
天才就是用來讓大多數人明白他們為什麼普通的。
他完全理解修行的法門用了一天,第一次納炁入體是三天以後的事情了。
有些事情不是理解了就能馬上做的到的,需要時間去熟悉去掌握。
陳子榮半個時辰解讀法門,沒有任何摸索熟悉的過程立即就納炁入體。這種事情別說見,連聽都沒聽過。
對於部落多了一個這樣的天才他很開心,由衷地感到開心。
可不知道為啥,開心過後心裡總覺得酸酸的。
最近也沒吃酸果子啊,奇怪。
彩雀的修行速度就比較正常了,用了差不多一天時間才吃透法門的原理。
但生性活潑好動的她就是個坐不住的人,足足用了五天才成功納炁入體。
而此時的陳子榮已經完成第一次小周天循環了。
人體共有十四條經脈,打通一條完成一次循環就叫小周天循環,打通最後的任督二脈完成十四條經脈的循環就叫大周天循環。
當然了,大周天循環僅存在於設想之中,自這門修行方法開創至今從未有人達到過。
巫之前的修為是打通了五條經脈,吃了水精果之後打通了第六條。
就這他的修為也已經排在歷史前列了。
至於打通十四條經脈之後怎麼辦……他們還沒想那麼多。
畢竟打通十四條都只是猜想從未有人做到過,後面的暫時不在考慮範圍內。
陳子榮只用五天就打通第一條經脈,並不是他資質有多高,主要是第一條最容易。
越往後越難。
想打通第二條經脈,必須要把第一條經脈填滿真元,達到『滿則溢』的程度,用『溢出』的那一部分一點點打磨。
第二條經脈打通之後,真氣的質量會提高,用更容易理解的話來說就是會提純、壓縮。
原本『滿則溢』的真氣會變得連第一條經滿都無法填滿,必須要重新填滿第一條,再填滿第二條,才能衝擊第三條……
不停的重複這個過程,沒有別的技巧和門檻,就是水磨工夫。
看起來簡單實則很難,每打通一條經脈所需的真氣量雖然達不到幾何倍數的增長,但增長幅度也非常嚇人。
陳子榮也問過為什麼不用天材地寶增加修為,這玩意兒雖然難找,但經常出去轉轉總能碰到的。
巫給出的解釋是,天材地寶增加的那些真氣不是自己一點一滴打磨出來的,操作起來沒有那麼靈活,必須要花很長時間來打磨。
如果連續服用天材地寶,會造成根基不穩,容易出現靈氣暴走現象。別說什麼打通下一層經脈了,能不能正常使用都是問題。
他服用水精果實力增加到六脈,但需要用許多年才能完成打磨,在這期間就算再遇到天材地寶也只能幹看著不能吃。
總結下來就是,天材地寶確實能輔助修為,也確實能節約大量時間,但遠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
考慮到這東西能提高人的資質,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給合適的人使用為部落增加一個新巫,很少會有人專門靠它來提升修為。
巫說的大氣凜然,但在岳山聽來就是一個意思,弱小貧窮。
人類數量少實力較弱活動範圍小,能遇到天材地寶的概率就低。偶爾碰到了也會用來增加新巫,而不是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那樣萬一巫死了,傳承斷絕部落就沒了。
很現實的想法,但絕對沒有什麼問題,甚至可以說是最無私的想法。
修煉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當然,這一點因人而異,有人就有完全不同的想法,比如彩雀。
「玄陽,我好了,你還沒好嗎?」
「……我也快好了。」
「你怎麼總是這麼慢啊,好煩。」
「這麼舒服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欲罷不能嗎,為什麼煩。」
「舒服?哪裡舒服了,我腿都麻了。」
「胡說八道,修行的時候真氣會強化身體怎麼會腿麻,你就是不想好好修煉。」
「哎呀,真的腿麻了,咱們出去走走嗎。山谷里修建了好多木屋,我也想去要一間。」
「好吧好吧。」陳子榮知道自己要是不陪她玩夠了,今天也別想安心修煉,無奈的起身道。
「玄陽你真好,快走快走,一會兒木屋都被搶沒了。」彩雀一下從地上蹦起來,拉著他就往外跑。
陳子榮含笑跟在她後面走出山洞。
事實上他並不討厭彩雀這樣強拉著他玩,甚至還要感謝。
他太沉迷於修煉了有點欲罷不能的感覺,但欲速則不達修行也要勞逸結合,巫也勸過他不能急於求成。
只是這東西好像是會上癮一般,他總是會忍不住修煉。彩雀拉著他玩,反而把他從這種狀態里解救了出來。
山洞外面非常熱鬧,製作泥塑的、紡麻線的、織布的……紮成一堆有說有笑。
另一側小孩子們和二十個來自藥部落的年輕男女在打拳。
藥部落是服用藥物獲得超越常人力量的,巫也不知道能不能直接讓他們成為巫紋戰士,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先練拳鞏固一下。
外面幹活的人見到他們兩個出來都紛紛打招呼,練拳的人無不用羨慕的目光看著他們。
雖然原始人沒有那麼多雜七雜八的心思,但對強者的尊重和崇拜也是最純粹的。
巫就是最強的人,是他們的守護神。
不過他們對強者的尊重和崇拜並不是卑躬屈膝的跪拜,而是更加的愛戴和熱情。
比如這會兒就有不少人拿他們兩個人打趣,說什麼時候生孩子之類的。
反正在大家看來,他們兩個已經是一對了。
巫的伴侶是另一個巫有問題嗎?更何況彩雀已經不是一次當眾宣布要給玄陽生孩子了。
對此彩雀完全無所謂,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人打招呼,一邊往山下走。
陳子榮知道反駁是沒用的,只能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不過現在他臉皮已經很厚了,或者說已經適應了,不會再和當初那樣窘迫。
到了山谷下面,這裡已經成為了一處大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