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刀狼：？
作為春晚流行歌曲類最受關注的重量級嘉賓，周易讓在他之後的四個節目全部都失去了應有的光彩——
田鎮及一眾體育明星演唱的《把握每個瞬間》、相聲小段《如此指導》、舞蹈《俏花旦》以及黃洪小品《兄弟》，他們被迫為了周易閃耀的「犧牲品」。
當黃洪小品結束後，現場除了慣例性的掌聲以外，真實的笑點是真沒多少，不少人還在私底下自己哼哼著《恭喜發財》的調調。
當然，他們自己心裡也有數。
在表演結束後下台時，途經周易座位的黃洪還主動伸出手朝他打了聲招呼，笑容很友好。
一個作品到底好不好，黃洪作為曾經也是憑藉著《打撲克》短暫登上過珠峰之巔的小品人，心裡比誰都清楚，並不會拎不清。
已經過了巔峰期的他之所以還能出現在春晚舞台上，除了暫時找不到人替代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導演組求穩——新人還不如黃洪呢，那不如繼續用黃洪。
畢竟春晚可不是給你們這群新人練級的地方，這裡是功成名就後出山展示自己的舞台。
下台後換回了一身酒紅風衣的周易並沒有離開，而是回到了座位上繼續當起了現場嘉賓。
按照慣例，表演完的嘉賓是可以直接離開央視大樓回家跟家人過團圓年的，但周易的父母今年壓根就沒來帝都，程好也回家過年了——這種情況下他回家沒事幹也是看春晚，沒差，還不如留下看現場。
「你們什麼時候上去唱？」
完成了今晚任務的周易嘴裡嚼著提子，扭頭看向了隨著時間推移而有些緊張的孫燕茲、周杰綸。
「挺後的，11點多吧應該。」
掰著手指頭估算了一下時間的孫燕茲平復著情緒：「沒記錯的話是在趙先生他們之後。」
「那還行。」
趙苯山，作為春晚小品繼陳培斯、朱實茂二人組之後的小品之王，備受關注的他今年依舊是和范瑋、高閩霞組隊，帶來小品《送水工》。
講述了一位當裁縫的母親省吃儉用掙錢供兒子國外留學，為了讓兒子安心讀書，她騙兒子說自己又找了一個有錢的老伴兒，但兒子突然回國想看看自己的新父親，母親傻眼了，於是就租來一位送水工應急的故事。
老實講，這個小品的本子底色在趙苯山的作品裡實屬一般，尤其是其中還摻雜了親情、煽情因素後，能夠發揮出笑點真的是純靠三位老藝術家在台上的表演。
但即便是這樣，趙苯山還是貢獻出了兩個流行金句——
把「研究木乃伊」理解成「研究姨呢」以及那一句「窗前明月光，玻璃好上霜」的順口溜。
周易本來以為自己應該不會笑的，但當趙苯山真的用自己那逗樂的語調說出口後，他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之後，又過了十個節目，這才輪到了周杰綸登台唱《龍拳》、孫燕茲上台唱《遇見》。
比較尷尬的是，作為一首通俗流行情歌，《遇見》憑藉著歌詞以及孫燕茲那獨特的唱法還是能讓現場一些人聽得進去；
周杰綸的《龍拳》在台上哼哼哈哈打半天拳，台下幾乎可以說是一片死寂……
即便周杰綸已經儘可能唱清楚詞了，放的還是備播帶，對口型假唱保證了效果。
對於春晚的現場觀眾來說，他的嘻哈音樂還是有點過於超前了。
不理解，但尊重。
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
看在音樂小天王的名聲上，還是台灣歌手，表演結束後還是觀眾還是例行送上了掌聲。
之後阿杜和小燕子的合唱歌曲《溫暖》同樣沒能夠掀起多大波瀾，或者說沒多大記憶點。
電視機前看完了全程的年輕觀眾一合計，好像今年又是周易一個人在春晚流行類獨霸……？
「壞了，今年春晚最受歡迎流行歌曲投票周易這個逼又要遙遙領先了。」
「不是我想投，實在是對手太拉閘了啊。」
「能不能投《好運來》？我實在是不想看到周易那個逼又開始裝。」
「《好運來》不屬於流行歌曲類別吧。」
「那周易的《恭喜發財》能算？」
「嗯，怎麼不算呢？」
「草！」
在這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周易今年春晚節目效果到底有多足的情況下，許多小黑子只能另闢蹊徑轉而去吹周杰綸了，退一萬步說哪怕是吹孫燕茲、阿杜這兩位新加坡友人都行。
畢竟，孫燕茲今年——哦不，去年的大爆曲《遇見》可不是周易寫的！
可以吹！
贏！
「孫燕茲的粉絲你們得支棱起來啊，難道你們想讓你們的偶像一輩子生活在周易陰影下？一輩子依附於周易？」
「滾你媽的！」
「好像有點道理啊，燕茲離開了周易也不是沒火歌。」
「蕭雅軒粉絲是吧？你也滾！」
「我不是！」
「滾！」
堅定雙子星大旗一百年不動搖的粉絲們在察覺到有苗頭不對時立刻開始了反撲，甚至還揪出了一些「內鬼」——將企圖煽動孫燕茲粉絲情緒的人一縷打為蕭雅軒粉絲！
別問，問就是蕭雅軒是孫燕茲的直接競爭對手。
大年夜還堅持在粉圈反黑（反串）的一線崗位上，對偶像（敵人）的愛（恨）令人暖心，殊不知他們為之爭論、為之付出一切時間、精力的明星此刻正聚集在一起喝酒擼串，慶祝著2004年的到來——
「新年快樂！乾杯！」
端著一杯啤酒的孫燕茲大口吃肉，嘴角還殘留著滾燙鐵簽劃傷的痕跡，興奮不已。
春晚結束，餓了一晚上的她也終於可以開吃了。
一如當年未出道時那般在負責著扇風烤肉的周杰綸一甩劉海，臉上也露出真切的笑容：「新年快樂啊，好久沒在一起這麼聚過了，可惜少函不在，不然人就齊了。」
遙想當年未出道時的那一場燒烤大會也就是他們四人——哦不，還有一個特邀嘉賓，第二天來找周易的蕭雅軒。
他當時還自作聰明，裝燒烤吃多了腸胃炎發作來給周易打掩護。
「少函還在拍戲吧，我上次跟她聊的時候，她都在說福茂一直在給她安排偶像劇。」也算是嘗過拍戲苦的孫燕茲對此深表遺憾。
「沒有，她今年開始就要唱片偶像劇兩開花了。」
周易隨手磕開了一瓶啤酒滿上：「更忙。」
偶像劇的威力無需多言，總算站穩了腳跟，並打出了一個「電眼教主」外號的張少涵今年終於是苦盡甘來，得到了偶像劇、唱片兩條腿走路的待遇。
沒辦法，畢竟不是親女兒。
最新發行的專輯也不是錄音室專輯，而是一張精選集——其中收錄了張少涵自出道以來所唱過的所有歌曲、演過的偶像劇里所有的插曲。
以周易所寫的《寓言》打頭，憑藉著人氣，在台灣本地賣得還不錯，有望突破18萬張。
「阿易，我今年的無以倫比演唱會帝都場你確定要來嗎？」
吹了幾瓶的周杰綸也開始舌頭打結，但還是向周易確認道：「沒時間的話就別勉強自己。」
平心而論，他是個講義氣的人。
雖然周易演唱會還沒有邀請他，但他並不認為這是周易看不起自己——迄今為止登陸了周易演唱會的嘉賓那都是有緣由的，他一個都替不了。
要怪就只能怪他這邊的審批了，不給周易過。
否則的話，但凡周易在台灣開個演唱會，嘉賓他豈不是板上釘釘？
可惜，肉眼可見的未來是，周易這個四專《歸藏》一發，他更沒有可能在台灣開演唱會了。
但凡周易沒有在歐美闖出名堂，恐怕直接封殺周易、下架專輯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沒辦法，四專所緬懷的那個男人，是完全能令他們破防的存在。
「你都開到帝都來了，我怎麼不來，到時候肯定來幫場子了。」
周易放下了酒杯，在外頭依稀傳來的煙花聲中回復著一條又一條的新年簡訊：「前提是下半年，再過個把星期，我差不多就得啟程去美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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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那還能騙你不成，周易穩去的，美國有格萊美，完事還得去日本參加中日歌會，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有奧斯卡提名。如果有的話，那到時候還得飛回美國參加奧斯卡。」
大年夜，作為經紀人，吃著年夜飯的李松強給了刀狼一個明確中帶有很大希望的回答——
「這也就意味著周易未來最少一個月甚至兩個月內都不會在國內出現，而這就是你的機會。只要你在這個月裡在哪怕一個排行榜上實現對他的反超，那就是華語樂壇0的突破。」
自從周易登頂華語樂壇以來，還沒有一個人對他挑戰成功。雖然現在早已經到了周易的專輯售賣期尾聲，但考慮這個男人的特殊性……能贏就可以大書特書！
而且，刀狼不僅有機會，可能性還很大。
《2002年的第一場雪》殺傷力太強了。
《青花瓷》再怎麼猛，那也是發行兩個多月的老歌了，是時候可以用「後勁不足」來形容它了，而刀狼歌曲才剛發。
有本事華納就攢出周易的新單曲來賣啊，對吧。
「可是，這《恭喜發財》……」刀狼皺眉。
「放心，華納是不可能把《恭喜發財》做成單曲的，你看看周易以前的春晚歌曲，哪首做成了單曲發布？」李松強叼著根香菸，笑容中透露著七分的篤定、三分的優雅。
什麼叫運籌帷幄之中啊，懂不懂算無遺策的含金量。
2004年1月22日，大年初一。
在這個分外喜慶的日子，離開了家來帝都發展的刀狼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聽見窗外傳來了一陣他異常熟悉的歌聲——
「我恭喜你發財，我恭喜你精彩~
「最好的請過來，不好的請走開
「禮多人不怪~~~」
這歌他熟，周易昨晚春晚剛唱過——
嗯？
不是，怎麼回事？
「草他媽的！華納不講武德！《恭喜發財》居然錄成了單曲？？？」
由於缺少正規大唱片公司的人脈，並不知道周易年前就在華納完成了錄製的李松強急了。
為了宣傳刀狼他們可是投入了不少的本錢，就是打算奔著周易的空窗期來偷波家，怎麼你還打破規則發單曲了呢？
周易甚至還錄了個簡易喜慶的MV。
周易你的驕傲呢？你的堅持呢？
塞狗屁了啊？
《恭喜發財》22日正式以單曲形式送往了各大電台、音像渠道乃至於上傳到了華納官方網站，以各種形式開花結果——
四天之後，26號，大年初五，周一。
《恭喜發財》就以無可匹敵之勢摧毀了一切攔路虎，甚至還包括了周易自己的《青花瓷》，強勢登頂風雲榜等榜單的新一周周榜第一的位置。
上周突飛猛進登頂榜2的刀狼這周不進反退，卡3了……
更要命的是，在傳播介質上，《恭喜發財》基本上堪稱是病毒式傳播……
街邊上，超市里，凡是會過年、能過年的地兒，無一例外，都少不了《恭喜發財》的身影……
「我服了！今天去超市買點金幣巧克力，《恭喜發財》都快給我洗腦了！」
天涯上，用戶「自由的河狸14」發表了新年以來的第一篇帖子，怒斥周易的不當人——
《論周易的墮落：從寫洗腦神曲開始》
「這次我支持河狸，他沒有亂說。我昨天還在超市玩大米，廣播裡循環播的就是周易的《恭喜發財》，《好運來》都沒多少。」
「我家就住超市邊上啊！邊上啊！誰懂我一天24小時裡有18個小時都在聽他媽的《恭喜發財》有多痛苦！周易求求你收了神通吧，再好的歌也經不起單曲循環啊！」
「有一說一，這歌太離譜了，我爸媽今天都在哼哼……」
「主要是這歌不收錢，所以大家還都挺愛用。」
「我山西的，我們這有老闆想開300萬的價格請周易過來唱一首《恭喜發財》，你們可以想像這首歌的傳播程度有多廣……」
「我錯了，周易真寫起這種大俗歌曲，是真的比刀狼強……」
正在經紀人安排下關注網絡輿論走向的刀狼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