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系統說……」
「系統只是說那人被淘汰了，說那人是真的死了嗎？」
確實不能劃等號，但是……
「系統說被淘汰……」
「別賴系統，系統沒說。它只是說，這裡的設定，跟你們想的那種網絡小說似的……只是似的，不是一樣吧？」後一句是問高一本的。
「其實挺不一樣的。無限流作品一本一個設定，要說一樣的部分，無非就是大家湊一起玩遊戲，然後離開休息一下，接著參加下一局……設定變化再大，有這種模板就算。」
所以，系統真不算說過。
莊威：「……」
「可系統還說……」
「系統還說，我們在這裡將直面生命的最大奧秘——死亡是不是？醫生，不算直面死亡？殯儀館工作人員，不算是直面死亡？你當警察，不也經常直面死亡嗎？」
「生，就是等待死亡的過程。我們每個人，每時每刻，難道不都是在直面死亡嗎？」
這個話題可深奧了，一下從法律躍遷到了哲學。
「系統還說，要活到最後，才有知道真相的資格。可也沒說，提前死的人是真的死呀，不知道真相，就是死嗎……」
「你回想一下，系統有確定的說過一句，被淘汰會真的死嗎！全都是模稜兩可的話。」
「很可能就是一場演習，你卻要講法律，是不是有點可笑？」
葉寒並不善言辭，可一旦開口，絕對是想清了所有前因後果，宛如論文般嚴謹。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蘇星眸犯罪的紅光動搖了，宛如風中殘燭。
高一本恨不得給葉寒鼓掌叫好：厲害啊！厲害！把遊戲算成了演習，一切都不是真的，就不可能有人違法……那莊威的狀態，豈不可以永遠保存下去，而且沒有絲毫副作用了？
「巴裂」一聲破碎的聲音，蘇星眸身上的紅光徹底消失。
在那同時，她手腕上的手銬、莊威手裡的警徽，也同時化作灰灰，煙消雲散。
副作用……確實沒了。
但是，警察身份也沒了。
認知破碎，神格，哦，職業凝聚失敗。
「嘶……」高一本忍不住抽冷氣，也不知是惋惜，還是發愁，「果然沒有限定，就沒有強化了呀！」
忽然心中一堵，因為恢復自由身的蘇星眸，目光閃閃看著葉寒：「謝謝你啊，葉寒。」
臉蛋忽而微微發紅，「你……是不是處女座的啊？」
知性，謹慎，有條理；好奇，好學，求知慾旺；外表安靜沉默，有些內向，對於能夠確定的事，又自信大膽……
這搭訕的意圖可謂十分明顯了。
高一本忍不住拔高了聲音，羨慕嫉妒恨著：「葉寒，你還真厲害哈，愣把莊哥的強化說沒了。現在該咋辦？」
「雙魚座……你信星座？」葉寒斜眼瞅蘇星眸，「系統那些模稜兩可的話，不就是星象學的巴納姆效應嗎？70年前就被人揭穿的玩意兒你還信？」
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就差沒直接說出來了。
蘇星眸：（，，???，，）
巴納姆效應？什麼玩意兒？自己是被……鄙視了嗎？
高一本忍不住想笑，爆笑！
想多了！真的想多了！這書呆子絕對是憑實力單身那型的……枉自己把他當假想敵。
冷不防葉寒轉向了他，把他嚇了一跳。
「一種力量，如果說說就能沒了，算什麼力量？就算一切都是假的，是遊戲，當成真的玩不就行了嗎？系統記錄就是證據，在這裡殺人就得受罰，不就行了？」
莊威本來有些迷茫，聽到這段話，眼睛漸漸發亮，越來越亮。
是啊，這遊戲裡的警察，難道還是真警察，需要遵守現實里的法律不成？
肯定都是假的呀！
只要遵循堅信的法律規則，那自己就是警察！
系統所提供的強化，不是因為自己是警察，而是因為自己的堅信！
就仿佛那個薛赫，堅信自己是匹獨狼，堅信自己是個変態，堅信……
原本消失的警官證和手銬，重新又出現。
「咔嚓」一聲，蘇星眸又一次被銬住了。
！！！
這反轉真是快極了，既視感爆棚！
甚至於蘇星眸的胳膊，都還沒來得及從椅背上拿下來，原地二進宮。
再一次拷上後，莊威問她：「你不會逃跑吧？」
蘇星眸萌逼：「逃跑？」
逃什麼跑？大家都是一隊，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什麼跑？再說了，這麼個鬼地方，跑哪兒啊？
「回答不會。」葉寒提醒。
「哦，不會。」蘇星眸萌逼回答。
於是她的手，又一次被解開了。
蘇星眸趕緊把手挪開，再不碰椅背。
再來一回，她覺得手就要跟椅背發生點什麼了……
「鑑於犯罪嫌疑人認罪態度良好，沒有逃跑傾向，暫時不使用警械。」莊威國字臉認真的說道。
「嫌疑人，這裡情況複雜，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所以暫時還你自由，讓你方便自保。希望你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跟我一起抓捕犯罪分子，好戴罪立功，爭取減刑！」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一遍一遍的，有意思嗎？
有意思！
正如人生三重境界，少年時，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中年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及至老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山水是一樣的，行動是類似的，但是境界心態……已然不同！
經過了一輪破而後立，從真警察到假警察，再到自己願意成為的警察，莊威對意志覺醒的理解，深刻了不是一點半點。
蘇星眸繼續還是萌逼的。
不過畢竟是拿過影后的新生代演技派！
「謝謝警官！謝謝警官！我一定好好配合您的工作，爭取戴罪立功！爭取寬大處理！」
一應一答，一唱一和，一個真懂，一個裝懂，事情就這麼定了。
莊威拿到了+10屬性，並且不會削弱，蘇星眸也獲得了自由。
一切並非系統規定，而是信念演化。
不過代價是——
「遇到敵人，不能主動開火，除非敵人先動手，或者在攻擊別人。而且擊倒後不能再補槍，必須由我拷起來，倒計時算『投入監獄』，直到對方被淘汰。」
有些累贅啊。
「哪兒用那麼麻煩？非法持槍，持有危險爆炸品，不帶駕駛證行駛證開車……」高一本扒拉手指，抓人的理由還不有的是？
遊戲高手，就得這麼擅長找漏洞。
「可以是可以，但……」莊威瞅著高一本，主要是他手裡的槍。
以上的罪過確實可以用來抓人，但高一本、蘇星眸、葉寒，立刻也都屬於他緝拿的對象了。
雙標狗這事兒普通人可以做，意志覺醒者絕不能做。
所以莊威只能默認，在這裡非法持槍、持有爆炸品、無證駕駛都是無罪的，是正常操作，只對傷人殺人案負責。
否則他就得跟薛赫一樣，只能孤狼完成整場遊戲了。
小夥伴們推演探討著意志覺醒的規則禁忌，葉寒則翻看起了自己的系統欄。
這是他睡服莊威時候的系統提示。
【咳咳，知道什麼叫，看破不說破，朋友繼續做嗎？】
【玩家識破了系統提示的誤導。】
【作為獎勵，從今往後，由智力判定的技能，判定+1；由洞察判定的技能，判定+1；作為懲罰，從今往後，由感性判定的技能，判定-1。】
感性本來就只有可憐的47，還要再削？
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