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那所謂的……子彈能拐彎？」
稍遠點的樓上，俯瞰全場指揮行動的道格拉斯忍不住了。哪怕向來低調隱忍，也憋不住啊。
不行就老實說，吹大牛比了進不去，你說誰尷尬。
「窩尻，你行你來啊！」狙擊手也怒了。
第一槍被跳樓的人擋住了，第二槍被樹葉擋住了……第三槍有心想開，目標早已經豕突狼奔進了金融中心，再沒有下手的機會了。
他雖然不擅長概率，也知道這一套下來，比彩票中獎都難，無奈的仿佛提槍要上卻發現不行一樣。
偏偏這時候，還有人在邊上說自己不行，這哪兒忍得了！
（°ー°〃）
雖然俯瞰全場，卻不足以看到瞄準鏡上的落葉，並準確觀察到，狙擊手開槍一瞬間，葉寒與跳樓者與槍口三點一線的微妙關係。
聽狙擊手說了，道格拉斯才意識到不對勁。
「系統……概率是不是有點問題啊？對面這幸運要遠遠超過一百了吧？」
「警察不是全禁止，什麼技能道具無法使用的嗎？」
他忍不住諮詢。
【你還知道人家是全禁止，你們可以任務恢復能力取出物品啊？】
【你還知道你們是提前三天進，上來就有極大的優勢啊？】
【這麼不公平的模式，你還搞暗殺？還一幫人聯手來打一個？你虧心不虧心？】
系統忍不住吐槽。
你是系統你說的對……不過你能不能說重點？道格拉斯強忍不爽乖乖受教。
好在系統吐槽了幾十句就很快給出了解釋。
【你們這局遊戲，是貓和老鼠，名偵探對変態啊。名偵探是啥你不知道嗎？他們可能不擅長戰鬥，甚至只是個孩子，或者胖子，或者老小姐，但他們有幾個是被兇手幹掉的？】
道格拉斯：┌（。Д。）┐
他明白了，他真的明白了……
原來伴隨名偵探走哪兒哪兒死人模式一起的，還有名偵探不死模式。
不管弱雞成什麼樣，不管面對什麼危機，總之名偵探絕對不死，除非他破不了案，算不上名偵探……
所以搞暗殺是萬萬行不通的！
兇手就應該有兇手的樣子，悄悄的行動，打槍的不要，哪怕把名偵探抓到捆起來，有一千種不同的辦法把人弄死，也絕對不能動手。
否則把系統逼急了，說不定就一發天降隕石，把不按劇本來的人統統給突突了……
所以讓新手的葉寒覺得有點不公平的平衡問題，系統做的還是蠻不錯的。
不過，正當道格拉斯心生退意，打算換個方式重新組織行動的時候，忽然系統停了吐槽。
但並不是它吐槽完了，而是說著說著忽然不說話了。
這可不尋常……
道格拉斯趕緊檢查周身上下，同時自省，是站立的姿勢不恭敬？還是哪個微表情漏了真實的想法？或者接話的時候，哪個字音調不對鬧出了誤會？
竟讓話嘮的系統打住了，這罪過可大了。
正猜疑呢，就見系統一聲哀嘆——
【完了，你的報應來了……】
【唉，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去惹那貨。明明一個纖維的，用你們的話怎麼說來著？同呼吸，共命運，正該摒棄矛盾，好好合作才是。你們倒好……】
【一進遊戲就掐，明里暗地，狗腦子都要打出來了……現在好了，被人家拿住了把柄，他要真心掀桌子，我都攔不住，你……】
如此說著，隨著另外一邊談話的繼續，系統臉色一變再變，三變四變……
完蛋，完蛋……
雖然這輪遊戲設計的時候，已經從各個方面，竭力堵死了葉寒搞絕戶網，一網打盡任務，不給別人留活路的可能，但是無奈，別人生生把可能性塞進了葉寒手裡。
自己可怎麼辦啊？
挺葉寒？
那就得違反暗中扶植末法纖維，加速孵育萌芽狀態的新規則，提升本側修行者整體素質的計劃……
而且葉寒的實力也將再一次如脫韁之馬，別說停一下了，想稍慢一點都不成。
這樣下去，他真就一路直奔末劫戰場而去了。
雖然他學識驚人，潛力巨大，但在那片聖人滿地走，金仙不如狗的地方，不是白給嗎……
挺這些人？
人家葉寒可沒違規啊，恰恰相反，人家是發現了違規。真走到某一步，它想不支持都很南……
話說，葉寒到底幹了什麼？竟讓系統如此進退失據，左右為難？
其實很簡單。
這裡不是有網，有信號了嗎？
原本葉寒還想憑著自己的能耐，常規手段繼續遊戲，但是接連遭遇刺殺，沒完沒了，而且明顯摻夾了某些非人的力量……
他又沒有狙擊手的第一視角，知道自己現在近乎於無敵；或者心中的疑惑足夠多足夠大，足以向系統請教……
接連遇險，險死環生，讓他不得不動用了某些本不打算用的手段。
也就是用蘇星眸的手機，給2局的米村黑客打了個電話。
號碼警局系統里就有，葉寒掃一眼也就記住了。如果連這都做不到，101的智力算是白給了。
內容也很簡單：「我叫葉寒。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今天上午，我破解了你們計算機道的守山問，所以目前，已經掌握了你們所有軟體的使用權限及相關漏洞。」
「而且我知道，你們的人已經利用漏洞相互取得聯繫了。」
「現在通知你們的人，停止對我的一切攻擊。如果我死了，我會立刻向系統提交你們的所有漏洞……」
軟體存在漏洞，這天經地義。
就好像屋子一定有窟窿，不可能沒有，除非連門窗煙囪下水道都不要。
但漏洞，也有必須存在的漏洞和最好不在的漏洞，前者如門窗煙囪下水道，後者就如「後門」。
米村在軟體里留了很多漏洞，這系統是知道的，甚至是默許的。
往小了說，功法的創始者故意在通用版里留下破綻，然後保留一兩個絕招，如果有人拿功法對付自己，就可以一招反殺。這算創始者的福利。
往大了說，這也符合陣營扶植末法纖維，擴散萌新規則，提升選手素質的通盤計劃。
但如果葉寒檢舉揭發，說哪兒哪兒有漏洞，可以怎麼打補丁給補上……
系統也沒法拒絕，甚至還得給葉寒發獎。
畢竟葉寒也是開過山門的人，計算機道葉門裡上傳過功法，和系統一番勾心鬥角，早把這些操作摸的一清二楚了。
「如果我沒死，而你們的攻擊不停止，那每被攻擊一次，我就會提交一個漏洞，直到我死，返回上一狀態，或者你們的漏洞被被我提交完為止……」
考慮到對面是程式設計師，葉寒口述了一個條件語句，讓對面能最快速度理解他的意思。
對面也確實理解了。
（??ω??）
但第一反應卻是：「破解我們的守山問？你開什麼玩笑，那可是千禧七大難題啊……」
「你確定，要跟我探討NPC問題的優化算法？」
不是葉寒看不起他。
對面確實是實力不錯的黑客沒錯，但黑客與程序猿，以及算法攻城獅，聽著好像很像，其實就如它們的名字一樣，根本就是不同物種。
【我可以作證，這行了吧。你們趕緊商量對策……那小子已經定了表了……】
最後還是系統橫插一腳，盡力幫米村省點……漏洞。
但這就完了嗎？
「另外，你們一共安排了六個人，對我發動了一百幾十次襲擊。除非你們把這六個A級通緝犯親自送到我面前，否則一個人，就是一個漏洞……」
A·米特尼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