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蕭長恭習慣性的起來打了趟拳,一扭頭,就看到小七滿臉陰沉的走了進來,手上空空的,並沒有自己要的早點。閱讀
後面跟著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叫風十。
「怎麼回事?」
「這是風十給我的。」小七說完,遞給蕭長恭一張紙條。
蕭長恭接過,只不過掃了一眼,氣勢就陡然一變,有如實質的殺氣剎那間傾泄而出。
院裡的小七和風十,一時間禁若寒蟬,不敢妄動。
紙上寫著,京中流言,相府四姑娘外出與人約會,失了清白後被人送回,身上只有一件玄色披風裹身,內里不著寸縷。
蕭長冷陰沉著臉,看向站在小七身後的風十,「通知下去,風雲兩處全力調查京中流言,務必把源頭給我查出來。」
「是。」
「小七,給我備馬更衣,我要去一趟京兆尹府。」
蕭長恭一邊換衣服,一邊恨恨的想著那些傳流言的人。
這種流言極其惡毒,一旦沒有止住傳揚開去,婉寧幾乎是沒活路的。
自己拼著受傷也要保護的人,轉眼間竟然被流言做成的刀子砍中了,蕭長恭這會兒恨不得直接砍了那個第一個說出這個流言的人。
蕭長恭換了衣服走到前院,院子裡有值守的親兵。
「列隊,十息之後出發。」蕭長恭喊的也是軍令。
呼啦一下,原本還有些懶洋洋的親兵立刻跳起來,拿衣服的,拿兵器的分工明確。
蕭長恭靜靜的看著,數著自己的呼吸,十息之後,院子裡的二十名親衛全部整裝完畢。
「出發。」
蕭長恭當先上馬,小七也緊隨其後,其餘二十名是步兵,跟在馬後跑動起來。
這些親衛全都是經過戰場廝殺的,平時看人都自帶殺氣,此時有意放出氣勢來,更是驚人。
行人見到,無不紛紛避開,不敢直視。
京兆尹府早已接到報告,知道蕭長恭這一隊人是沖自己來,蔣幕白早已經在府門口,「長恭兄,你這是何意?」
「蔣幕白,你特麼地就是個吃乾飯的。」蕭長恭飛身下馬,從懷中掏出那張寫有流言的紙條,拍在蔣幕白的胸口。
蔣幕白差點被蕭長恭拍了個趔趄,暗自提了一口氣,才把身形穩下來。
只掃了一眼,蔣幕白就立馬變了臉色。這事他的前因後果他可是一清二楚,沒想到一轉眼竟然被人傳成了這個樣子。
這事換他,他也得炸。
蕭長恭看蔣幕白變了臉色,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但語氣依舊強硬,「我不管你動用什麼手段,總之從明天開始,我不想聽到這個流言,聽到一個,我就打一個。你要是不想京城大亂,就趕緊把流言平息,你要是不服,就去皇帝面前參我的本好了。」
蕭長恭說完,轉身就出了京兆尹府。
蔣幕白最近一直在忙著北狄細作的事,根本沒注意到京中的流言,結果就被蕭長恭找上門來了。
看到蕭長恭走了出去,蔣幕白運足功力高喊一聲:「三班衙役,全體集合。」
這陰沉中又帶有一絲氣急敗壞的聲音,在京兆尹府如同一顆炸雷,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蕭長恭一路出了京兆尹府,直奔宰相府而去。
那樣的流言,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麼受得了!
蕭長恭心裡難受得不行,他想去看她,想抱著她,為她擋住那些像是刀子一樣的流言。
可是……萬一她本來不知道,自己一去,她不就知道了?
不,不能去。
蕭長恭急忙勒住了馬頭,看了眼身後急匆匆跟著的護衛,一時間有點躊躇。
從軍十年,他經歷過無數的兇險場面,可是這樣的軟刀子殺人,殺的還是這麼多年,唯一一個不怕她願為她擋刀的人,這樣的事,他沒經歷過。
「將軍,」小七打馬上前,穆婉寧那天是他送回去的,這過程中的事情他再清楚不過,也因此明白蕭長恭心裡的憤怒,「您在這裡著急也無濟於是,還是先回府吧,先看看風雲衛都查出什麼了。而且穆姑娘是閨閣女子,這市井上的流言,也未必就能這麼快的傳進她耳朵里。」
蕭長恭嘆了口氣,無奈地點點頭,撥轉馬頭回府。
回府時,正好遇到一個賣炸臭豆腐的小攤子,蕭長恭立時想到婉寧捂著嘴的可愛模樣,心裡更加難受,但還是說道:「小七,去把那個攤子的臭豆腐都買下來,每個人回去都要吃。」
查流言用不上這些普通的軍士,自有風雲二衛的人去處理。
攤主是個五十來歲的小老頭,猛然一見蕭長恭確實有點害怕,但聽到要包圓眼睛就亮了起來,也不管那些大將軍要吃人的流言了,立刻跪下磕頭,「謝謝大將軍。」
臭豆腐需要現炸,而且剛出鍋的才好吃。小七乾脆把人帶回了府里,就在前院裡現炸現吃。
府里的護衛圍了一圈,把東西吃乾淨後一算錢,居然還不到一兩銀子。
蕭長恭付了錢又額外賞了一兩銀子,看著小販千恩萬謝的走了,心裡想的卻是原來她喜歡吃的東西,竟然是這樣的味道。
整個盛京城,都因為蕭長恭的一句,被鬧了個雞飛狗跳。
而穆府里,卻仍舊是風平浪靜,並不知道這些風波,大家仍是按部就班的去給周氏請安。
不過婉寧今天可以不去,生病未愈,請安也就免了。
穆安寧找的就是這樣的機會,等到人到齊了,又一一請過安之後,才委委屈屈的道:「祖母,再過幾天就是大長公主開的賞花宴了,孫女兒也接到了帖子。可是孫女兒的幾套頭飾都舊了,您能不能和四妹妹說一聲,讓她把那副南珠頭面,借我戴幾天。」
周氏端起張姑姑遞過來的茶盞,心裡有些不屑,那南珠頭面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也不知道怎麼就入了穆安寧的眼,幾次三番的想要。
果然這妾氏養出來的姑娘,眼皮子就是淺。
穆鼎心裡不悅,「這點小事還用找你祖母,直接去借不就好了。」
安寧立時紅了眼眶,「我去借了,可是四妹妹就是不借。還說就算我出醜了,也與她沒關係。以後我嫁給誰,也與她無關。」
鴻嶺點了點頭,「這倒沒錯。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主位上周氏和她身後的張姑姑都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沒想到穆鴻嶺還有這麼一本正經懟人的時候。
連穆鼎都差點沒忍住。
鄭氏自然是看不得女兒被懟,只不過她也不敢過分針對穆鴻嶺,畢竟是家中的嫡長子。
「這話怎麼說的,都是宰相府的姑娘,安寧嫁得好了,婉寧也跟著沾光不是?我看四姑娘刻薄了,不借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撇清關係。她一個沒娘的孩子,不指著父兄姐妹抬身價,難道還想靠自己去勾搭外人麼。」
穆鼎把手裡的茶盞往小几上重重一放,「婉寧好歹叫你一聲姨娘,注意你說的話。」
看到鄭氏吃癟,王氏心裡就開心,不過既然穆鼎也開口了,王氏也就順勢下場,不然總像是她這個正妻打壓妾室似的。
「說到這兒我倒是想起了,昨個兒四姑娘院裡的墨香來我這兒,說要領一套待客用的茶盞,因為院子裡僅有的兩套待客茶盞都被三姑娘打碎了,可有此事?」
「哼,誰叫她故意給我上帶霉味的茶,我喝了一口犯噁心,就失手打碎了。」
鄭氏馬上接口,「怎麼可以這樣,四姑娘這麼做也太過分了,安兒你沒喝壞吧?」
不等安寧回答,穆鴻嶺又硬邦邦的問了一句,「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太燙了,我沒拿住。每次去她的院子,不是茶有霉味就是太燙,想借首飾也不肯,四妹妹就是誠心跟我過不去。」
穆鴻嶺輕哼一聲,不再言語。
「給祖母請安。」帘子一挑,面色還是有些蒼白的婉寧由墨香扶著,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了免了你的請安麼?」
「婉寧想著最近身子好些了,也不會過了病氣給祖母,就來了。不過還有些體弱,走路不如以往快,是以晚了會兒,請祖母見諒。」
周氏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婉寧,心想這孩子也知道給人挖坑了。
「你三姐姐說向你借那南珠的頭面,你不願借給她,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姐妹之間,互相串換下首飾也是正常,你平時也不是小氣的,這回怎麼就犯渾了呢?」周氏說得慢條斯理的,話聽著像是訓斥,但語氣卻是淡淡的,但不出什麼惱意。
「祖母教訓的是。只是去年三姐姐及笄時,借了我唯一一副紅寶石頭面,前幾天才還回來。結果不但釵子舊了不少,有幾處還缺失了寶石。」
婉寧示意墨香把盒子打開,放在周氏的面前,自己則開口說道:「這副頭面是父親送給我姨娘的,姨娘去世得早,這算是唯一的念想。可是三姐姐不但一借就是大半年,還如此不經心,婉寧心裡有氣,同時也擔心那副南珠頭面也會如此,是以就不想借了。」
「還望祖母和父親體諒婉寧的心思。」
穆鼎上前拿起了那副頭面中的一枝釵子,不由得想到婉寧的生母玉瑩。雖然斯人已逝,但是兩人也是有過恩愛的時候的,這支釵子他還曾親手插在過她的頭上。
沒想到一轉眼十幾年不見,再見竟然殘破成這個樣子。
睹物思人,穆鼎一時間心裡很有些不是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向各位看文的小可愛求收藏、求評論,大家有什麼感受、吐槽都可以在評論區留言,我會儘量一一回復的。
預收文《我要睡你的床》,超能打萌妹子VS睡不著總裁男,為了能睡一宿好覺,再霸道的總裁也得向妹子低頭:《我要睡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