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半路調轉了馬車,來到了鎮西侯府,可是蕭長敬卻並不在,據蕭安說,是在范志正那裡。閱讀
「也罷,我不方便直接追到范府,這事兒還望安叔轉告。」婉寧把在街邊聽到的流言都說予蕭安聽。
蕭安聽完也是緊皺眉頭,他是將府的管家,雖然沒出過京城,沒上過戰場。但是行軍打仗之事,也是了解的。
戰場之上,最忌透露主將行蹤,蕭長恭現在雖然沒有在西北大營任職,但是身為一品軍侯,又是這次換俘的負責人,其行蹤,絕對不是在京城的百姓可以知曉的。
更不要說還有投敵的謠言。
所謂風起於青萍之末,這說不定就是北狄人的後手,準備用流言毀了蕭長恭,當然也可能是北狄人面對有人搗亂的反制措施。
如果蕭長恭真的深入了北狄人的腹地,所造成的損失絕對小不了,北狄人想藉此報復一下蕭長恭也不是不可能。
「多謝穆姑娘提點,這事老奴知曉了,必不會讓此事發展下去。蕭勤,去把二少爺叫回來,就說有重要的事要與他商量。」
蕭長恭這次走,風字頭裡,除了像小七一樣的親衛,其他擅長打探情報的人並沒有帶走。還有雲字頭的也留在府里,這些已經統統交予蕭長敬管理。
因此想要調查清楚這些事,還真得讓蕭長敬回來。
婉寧卻是不便久待,回去太晚,王氏肯定要不高興的。
不過好幾天沒見到六姝了,婉寧有些捨不得,「不如這樣,讓六姝跟我回府吧,晚上我家有宴席,讓她也跟著熱鬧熱鬧。」
蕭安點點頭,「也好,晚上讓二少爺接回來,正好把賀禮也帶去,這禮老奴早就備下了。想來到了晚上,出名的不只是穆家大公子,還有姑娘的狀元齋吧?」
婉寧微微一笑,「那就借安叔吉言了。」
能去穆府玩,六姝當然樂意,前段時間因為蕭長恭剛走,蕭安怕婉寧觸景生情,都不敢讓六姝去了。
「好啊,好啊,我都想若寧姐姐了。」
婉寧帶了六姝折回穆府,若寧見到六姝,樂得跟什麼似的,沒多會兒兩個小姑娘就在花園裡玩開了。
穆府里一片忙碌,除了要準備晚上的慶功宴之外,王氏又準備了更多的炮仗,就等著穆鴻嶺高中狀元時好好的放上一放。
「母親,坐下歇歇吧,」婉寧上前扶住王氏,「您這麼忙下去,等到晚上哥哥回來,還不得沒力氣向他道賀了。」
「哎喲,你一說,還真累了。不過再累我也高興,上一次咱們穆家中狀元還是快百年前的事,這一回要是你大哥真能中狀元,我非要你爹開祠堂好好說道說道……」
「哎呀,開祠堂的香燭,我怎麼把這事忘了。」王氏一拍大腿,立時又要站起身來。
婉寧趕緊拉住,「母親別急,管祠堂的忠叔早已經備下了,女兒剛剛進來時,他還特意讓我向母親傳話呢。」
婉寧乖巧地給王氏又是揉肩又是捏腿的,終於是讓王氏歇了一會兒。但很快又忙碌起來。
眼看著日頭漸斜,王氏又催促起來,「趕緊,一柱香之後都上車,都去宮門口等著。嶺兒若是能中狀元,就能從皇宮的大門口走出來,一輩子可就這麼一回。」
這一次穆家幾個兄弟姐妹卻是動作麻利,沒用王氏怎麼催,早早就地準備好了。
甚至,連周氏都出來了。要知道前幾次送考,她可是沒去的。
到了門口卻發現少了一個人,「哎,漸兒呢,怎麼不見?」王氏四處扭頭。
婉寧解釋道:「二哥哥說,怕我們在宮門前占不到好位置,提前去宮門口準備了,說是務必要哥哥出來時,第一眼看到母親。」
其實,穆鴻漸原話是「要讓大哥出來時第一時間看到我」,婉寧這裡稍微做了些改動。
「好,這孩子,也知道疼人了。」王氏一臉欣慰。
等穆府人到了宮門口,早已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三十名進殿應試的學子,就是三十輛馬車,也能把門前占滿了。
更何況有些人家不只一輛馬車,像穆府,就出了兩輛。
「喂,這裡,這裡。」不多會兒,穆鴻漸跑了過來,然後跳上馬車,坐在大壯旁邊。大壯一揚鞭子,借著穆鴻漸的喊聲,總算是把馬車趕了進去。
到了最靠近宮門的位置,就看到六名家丁,在眾多馬車之中,硬是圈出了一塊空地,剛好是兩輛馬車的位置。
「怎麼樣,還得是我聰明吧。」
王氏寵溺地摸了摸二兒子的頭,「聰明,我兒也長大了,不愧是要參加武科舉的人了,知道想事了。」
即使是差點沒位置,穆府人其實也還是來得很早,又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才看到皇宮大門緩緩地打開。
一時間,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看著從中會走出哪三個人來。
先出來的是皇家儀仗,這會也是皇帝給的殊榮,唯有新科的狀元、榜眼、探花三人可以享用。
隨後出來的是手捧皇榜的官員。對著眾人展示一圈後,自去宮城門口榜。
再然後是三頂軟轎,這同樣也是皇帝恩典,不是所有人都能從宮城裡坐著轎子出來的。
三頂轎子,一頂在前,坐的是新科狀元,另外兩頂微微落後半個轎身,是榜眼與探花。
很快轎子落地,轎簾一挑,穆鴻嶺從正當中的轎子裡,緩緩地走了出來。
穆家人全都歡呼起來,這當中穆鴻漸叫得最大聲,很快,另外兩位榜眼、探花也露出真容。門口的氣氛一時達到了頂峰。
三人互相致意了一下,然後才快步走向自己的家人。
「母親,孩兒不負母親所望,終及第中了狀元,向母親道喜。」說罷,伏身下拜。
王氏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待穆鴻嶺磕完了頭,上前扶住,「好,好,好孩子,快起來。」
眾兄弟姐妹都湧上了來,「恭喜大哥哥。」
這時穆鴻嶺才注意到周氏也在,「祖母竟然也來了,孫兒拜謝祖母。」
周氏也很激動,穆家雖出過兩任的宰相,但確實是許久沒出過狀元了。
「好孩子,走回家去,去祠堂里也報聲喜。」
另一邊,穆鼎也出來了,身為宰相,在這等為國舉賢的重大時刻,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回了家,開了祠堂,上了香,穆鴻嶺又正式地給穆鼎和王氏磕了頭,又去給周氏磕頭,這才算報喜結,一家人熱熱鬧鬧地開了席。
六姝全程都跟著婉寧,看得眼睛亮晶晶的,「穆家大哥哥好厲害啊。」
「所以,等你回家,要多督促你長敬哥哥讀書才是。」
「嗯嗯,六姝記下了,到時也讓哥哥拿個狀元回來。」
這話說的婉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已經回了蕭府的蕭長敬,也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
怎麼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惦記上了呢?
北狄境內某處,蕭長恭往南邊方向眯了眯眼,今天是四月二十一,殿試的日子,也不知道穆鴻嶺那小子有沒有中狀元。
要是真能中狀元,最高興的應該就是婉寧吧,她的狀元齋這下可是貨真價實了。
「將軍,問出來了。」小七興沖沖地跑來,打斷了蕭長恭的思路。
「快說。」
「我們剛剛抓到的那個斥候,正是隸屬於拱衛王帳的鷹師,王帳現在離我們不到百里,不過,據他交待,最近又有一個鷹師回防了,王帳周圍現在是密不透風。」
蕭長恭皺了皺眉,「找地方休息隱蔽,入夜了我們摸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是。」
入夜後的火光,在茫茫草原上,看得是很清楚的。蕭長恭帶著人,沒費多大力氣,找到了王帳的所在。
可是所謂的王帳,並不是一個,而是許多帳篷的集合,大大小小千餘頂帳篷潛河流搭建,雖然王帳肯定是最大的,但未必就意味著白濯會在那個帳篷里。
通常來說,最大的帳篷都是用來議事的,真正居住的,並不會很大。
他們這二百人,雖然足以成為一股強兵、奇兵,但在幾千人面前還是不夠看。
所以如何找到白濯,一擊必中,就成為了最重要的事。
「傳我命令,除小七外,留下十人,其他人退回一百里之外。」
小七有些遲疑,「將軍,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大部隊留在這兒更冒險,人少更容易隱蔽。」
「是。」
只可惜,北狄人的防範也確實嚴密,蕭長恭帶著人在外圍晃了幾圈,也沒找到什麼破綻。
更別提深入內部去調查哪個才是白濯所在的王帳了。
不過麼,防範得雖然嚴密,但明顯守衛力量不足,想擴大排查卻是不可能。這也給了蕭長恭可趁之機。
眼看著天快亮了,蕭長恭道:「走,先退遠點,晚上再來。」
然而第二晚仍然是一無所獲,直到第三天白天的時候,蕭長恭遠遠地趴在地上,透過千里鏡看了一大隊人馬由南而來。
雖然領兵的人只有一個背影,但是透過千里鏡,蕭長恭還是覺得這人很眼熟。如果這個人是他想的那個人,那麼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事發生。
如果是真正的兩軍對壘,蕭長恭並不會只依據猜測來做行動。但現在情形不同,他已經深入北狄境內一個多月,再不做點什麼,等到北狄人平復了其他處的騷亂,難保不會發現他。
「後退,待到入夜再來。把其餘人也招過來。」
入夜後不久,蕭長恭的人馬就趕來了,此時王帳還是一片寧靜。
「隱蔽,休息。」
「是。」
一直等到了夜半時分,王帳里忽然間就起了騷動,接著整個王帳都亂了起來。隨後,四處都是砍殺聲。
時不時聽見有人高喊:「白刺造反,凡有跟隨者,格殺勿論。」
但與此同時,更大的聲音卻是,「有人假扮國主,擒之有功。」
蕭長恭興奮地站起身,果然不出他所料,真就亂起來了。
隨後一揮手,帶著剩下的一百五十餘人,悄悄地接近王帳。
剛接近不久,就看到一小隊人從王帳中衝突,後面還跟著一隊人,明顯是要追殺前面的。
蕭長恭看了眼逃出來的人,心中一喜。手一揮,靜靜地帶人跟上。
他的人全都是黑衣黑甲,隱藏在夜色中很難發現,再加上追擊者手持火把,這樣看暗處,就更加看不清楚。
前面那隊人馬,最終還是被後面的跟上,兩隊人拼命廝殺,眼看著要撐不住了,蕭長恭帶人沖了上去。
很快,追擊者被全滅,被追的也只有三個人倖存,被蕭長恭的人團團圍住。
「你,你們是誰?」
夜色里,蕭長恭冷冷地上前,「白國主,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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