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西北大營的統帥郭懷的一聲令下,整個邊關都動了起來。閱讀
讓北狄人萬萬沒想到的是,與他們打了快十年防守仗的大齊,竟然第一次主動出擊了。
這讓不少北狄人都愣了一下,大齊人不是只會防守麼?
的確,除了收復甘州城那一次,大齊面對北狄時,大多數時間,都是只能防守,無法追擊。原因是草原很大,又無險可守,再加上大齊的馬不如北狄,跑不快,又追不上。
可是現在不同,在馬蹄鐵得已大量應用後,戰馬的損耗大幅降低,這給了大齊人發展騎兵的可能。
再加上最近半年郭懷不斷從指揮手下突襲北狄人的部落搶奪戰馬,大齊人的騎兵,已經初具規模。
更重要的是,此時北狄人陳兵邊境,簡直送上門的靶子。也因此,早就有人請命出戰。
要不是郭懷一直壓著,大戰不說,小規模戰役恐怕已經暴發許多次了。
如今命令已下,所有中級將領帶著手下,嗷嗷地沖向了戰場。
戰爭雖然殘酷,但是對於這些將領來說,想升官發財,想光宗耀祖,想封妻蔭子,就只能通過累積戰功來達到這些目的。
大齊人的全面出擊,令邊境防守的北狄將領感到壓力頗大,他們本就不擅長陣地戰,手裡的人又不如對面。
白刺為了奪得王位,帶走了最精銳的虎師,又把白濯的鷹師折騰得疲於奔命。邊境上雖然屯兵不少,但卻不是最精銳的。
而大齊人的西北大營,卻是全國的精銳雲集於此。
很快,開戰後不久,北狄人就呈現抵擋不住的架勢。
最靠近蕭長恭的北狄人,是白刺手下的虎師,主帥是白刺的小舅子,叫赤由。看到蕭長恭點燃的烽煙後,第一時間就命令手下的軍隊,向烽煙處靠攏。
而且他很謹慎,為了防止蕭長恭聲東擊西,他是讓部隊慢慢往一處匯聚的,這樣的動作雖然慢,但是卻可以真正的瓮中捉鱉,把蕭長恭困死在自己的包圍圈裡。
只可惜,他的主意雖好,卻未能奏效。因為很快,他就接到了邊關的求救信號。
烽煙,不只大齊人會點,北狄人也一樣會點。越是緊急的軍情,烽煙的效果就越好。
若是別處,赤由並不在意,北狄人沒有固定的城池,隨時都可以向北撤。
不論大齊人占了多少土地,都沒有用,因為他們沒辦法駐守,冬天一到,他們還是在回到南方。
而大齊人一走,土地就成了北狄人的。
可是甘州方向不同,那裡不只是存了五萬的大軍,還有著北狄人的第一座邊關重鎮,若是那一處丟了,想要再占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想到這兒,赤由恨恨地一拳砸在手心,「傳令,大部隊向甘州方向開拔,赤哈克,你帶一個千人隊,務必把賊人捉到。」
「是!」
卻說蕭長恭看到了北狄人燃起的烽煙,不由喜出望外,沒想到北狄人的守關部隊竟然這麼快就支撐不住了。
「小七怎麼還沒回來?」蕭長恭抬頭看了看天,太陽都已經走到了頭頂之上,按約定的時間,小七在一柱香之前就應該出現了。
自從小七走後,謝運初就一直很自責。因為在蕭長恭分配任務時,小七毫不猶豫地就接受了,而謝運初卻是第一次害怕了。
點燃烽火需要單獨行動,危險性很高。從進入北狄以來,雖然謝運初作戰勇敢,但從未離開過大部隊,離開過蕭長恭。
驟然間聽到需要一個人單獨完成任務時,他的第一想法就是退縮。連頭都低下了,生怕蕭長恭會點到他的名字。
可是在蕭長恭點了小七,小七又毫不猶豫地接受後,謝運初卻為自己的懦弱而惱火。
還說要為父親洗涮恥辱,卻連單獨行動都不敢。
此時,看到小七還沒有回來,謝運初的自責更重,他甚至覺得如果小七出了意外,那就是他的過錯。
他應該替小七去,用自己的行動,用自己的死,證明謝家的男兒也有頂天立地之人。
「將軍,我去接應小七。」謝運初大聲說道,不大聲,他怕自己根本沒辦法把話說完。
蕭長恭有些驚訝,但最終還是目露讚許之色。
其實他的心裡也很是糾結。眼下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放棄小七,帶隊往南。只要有機會穿越邊境,帶回白濯,這長達一個多月的突襲,就可以以最完美的結局告終。
但是,他不能舍了小七,小七對於他,與別的風字頭,與別的親兵都不同。
小七是他的第一個親兵,隨著他出身入死。若是他想當將軍,積累的戰功早就以當個偏將了,可是他硬是放棄了機會,甘願守在蕭長恭身邊。
就連組建風字頭時,他也不肯去擔任老大,只願能一直陪在蕭長恭身邊。
這樣的小七,他舍不了。
「風五,隊伍交給你了,白濯也交給你了。從現在開始,你帶隊全力向南方靠近,只要有機會,就穿越邊境,回到大齊。」
「那你將軍你呢?」
「我跟運初去接應小七,你們不必等我們了。運初,我們走。」
風五怒吼一聲,「全體都有,聽我命令跟隨將軍營救小七。」
蕭長恭對風五怒目而視,「你敢違背我的命令?」
「將軍既然已經把隊伍交給我,我就是指揮者,我就可以下這樣的令。或者將軍另找人帶隊,風五願跟隨將軍。」
「將軍,我們敢跟您來,就都是不怕死的,現在您要去救人,讓我們回去。真回去了,我怕一輩子都睡不踏實覺。」
「是啊,將軍。讓我們跟你一起去吧。」其餘人也紛紛附和,他們有一半是蕭長恭的親兵衛隊,一半是城郊大營里的精銳。一個多月的生死與共,早已經情同手足。
蕭長恭一咬牙,「好,我們走。」
小七的確是遇到了意外,他在往回趕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加強版的斥候小隊,一共十人。
若是以往,這樣的小隊隨手就滅了,根本不用放在心上。但現在不同,現在只有他一人,即使小七仗著馬快,也架不住北狄人仗著人多,對他圍追堵截。
眼看著包圍圈越來越小,小七知道不能再兜圈子了,當下拔出馬上的長刀,衝著一個方向衝刺而去。
只一個照面,小七就把對方的兵刃斬斷,但付出的代價卻是自己的刀上也豁了口,這批斥候的裝備竟然意外的好。
不只是兵器,弓箭的質量也很好,小七勉力躲了兩支,差點就被射中了。
看來是遇到精銳了。既然有精銳的斥候,就說明這離大部隊很近,如果是這樣,那小七就不能再往蕭長恭的方向跑了,以免給敵人帶路。
可能,自己要回不去了。
也罷,就留在這兒吧,那麼多隊友同袍死在了邊關,死在了北狄人手中,他倒也不孤單。
說不定,到了那邊,他們還能再組一支軍隊。
當下,小七撥轉馬頭,決定不再跑了,眼前人能拼一個是一個。
唯一的可惜的是,見不到雲香了,她都被自己看光了,要對她負責才行。
不過,如果自己死了,也無所謂了。
謝運初很急,非常急,不斷地打馬向前,幾次都快超過蕭長恭了。
「運初,你這種急法是不行的,馬把累得沒了力氣,你就是趕到了又能如何?下馬與人步戰?」
「我,我就是擔心小七。」
「我們每個人都擔心,小七跟了我那麼久,我的擔心不比你少,但光擔心沒用,我們還要保留救他的能力才行。」
謝運初也知道蕭長恭說得對,只得強行的穩下自己的心境,讓馬保持勻速,跟著蕭長恭奔跑。
跑了大約一柱香的時候,忽然看到有禿鷹盤旋,蕭長恭大膽撥轉馬頭,「去那邊。」
果然,再跑不會兒,就聞到了血腥味兒。再往前,就看到了半身鮮血的小七,正與人對拼。
謝運初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暴喊一聲,拼命打馬,風一樣衝著小七對面的人衝去。
「小七,低頭。」
小七聞言猛地一俯身,一柄鋼刀貼著他的頭皮划過,正中對面之人的咽喉。
很快,為數不多的斥候小隊全軍覆沒,連有想報信的,都被蕭長恭一箭射殺。
小七看到蕭長恭的第一眼,就紅了眼眶,「將軍。」人也隨即坐在地上。
蕭長恭飛身下馬,扶住小七,「怎麼樣,還不能不能騎馬?」
小七點點頭,嘴裡說的卻是,「沒想到小七還能見到將軍。」
「以後你見我的時候多的是呢,上馬,我們回家。」
身後所有人一起喊道:「回家。」
一行人換了馬,怕小七半路會掉下來,謝運初直接把小七綁在自己身後,「小七,從現在開始,你就歸我管了。只要老哥能回去,你就能回去。」
小七心裡感動,虛弱地靠在謝運初身上,「就拜託謝兄了。」他實在是沒力氣了,之前說能騎馬,真的是在逞強。
蕭長恭也知道小七的傷太重,現在奔波不得,但是留下更是死路一條。
越往南,喊殺聲越大,能聞到的血腥味也就越來越重。但是以蕭長恭的觀察,這一處的兩邊,勢均力敵。
他們雖然身處北狄人的後方,但是北狄人機動性很強,後隊隨時可以變前隊,一旦暴露,北狄人又不管不顧的話,他們還是走不脫。
「再向西些,我們要找有北狄人點狼煙的地方。」
「可是那邊勢必會有北狄人的援軍。」
「但也是我們戰力優於北狄人的地方,只要時機把握得當,我們比這裡更有機會突圍。」
又行了大約半個辰,終於看到了一處狼煙,這一處的北狄人果然是節節敗退,而援軍卻還沒到。
「就這裡了,全軍突擊。」
「是。」
風五卻是跳到了白濯的身後,然後用腰帶把兩人綁在了一起。
「白國主,若你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地不要動,不然我一個失手,敵人的刀就可要落到你身上了。」
白濯氣得直咬牙,上戰場他不陌生,可是綁著雙手直面戰場,他卻從未經歷過。
「你,行不行?」
風五邪邪地一笑,「行不行,白國主都只能受著了。」
這時蕭長恭已經帶人衝鋒起來,風五倒沒逞強,只騎著馬走在正中間,旁邊是帶著小七的謝運初,再外圍,是其他的兄弟。
蕭長恭在衝鋒前,已經把面具帶上了,這雖然會招到北狄人的圍攻,但同樣是給對面信號。
果然,北狄人一看到蕭長恭的銀質面具,就瘋狂起來,「是蕭長恭,蕭長恭不來了。」
只不過,與蕭長恭預料到的情景不同,北狄人不但沒有圍攻,反而是紛紛退後。
他們已經被對面的大齊人打得節節敗退,如今蕭長恭神兵天降一般,直接把這批北狄的敗兵嚇破了膽。
不遠處,赤哈克眼神一眯,「哼,就知道你小子會往這兒來,不枉老子提前在這裡埋伏,今天老子就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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