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恭驟然聽到婉寧病倒,直直覺得腦袋發暈,立刻就想去看望婉寧,但是卻被風五擋住了。
「薛神醫說了,將軍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目前禁止出屋,以防感染發生意外。再者穆姑娘傷在大腿,她的屋裡只有雲香能進去,其他人都被攔在外面了,將軍就是出去了,也只能在院子裡看看。」
「那你把薛青河叫來,我要當面問他。」
「是。」
只不過,風五這一走,竟然是直接消失了半個時辰,把蕭長恭直捏拳頭,「好你個風五,竟然敢這麼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你等我出去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風五此時心裡也苦,他來了趟婉寧目前所在的院子,就被雲香幾人扣住了,一扣就是半個時辰。
「雲香姑娘,要不你再和穆姑娘說說?這都半個時辰了,再不去稟告將軍,他到時破門而出,不還是要有危險?再者說,這受著傷呢,心急火燎地,也不利於恢復啊。」
如果是別的,雲香理都不理。畢竟蕭長恭把婉寧折磨得夠嗆,現在人雖然沒像早上說得那麼厲害,但也是下不了床的。
可若是關係到蕭長恭的身體,雲香還是有些在意的,她雖然也贊同婉寧想嚇嚇蕭長恭的主意,但是真嚇出問題了,可就不好了。
「你等著,我去問問。」
屋子裡,婉寧正在半倚在床上,有些病懨懨地,再加上腿上的傷一個勁兒的疼,婉寧想睡覺都睡不著。
雲香一看到婉寧的樣子,想到她腿上的傷,之前擔心蕭長恭的心情又變成了怨念。
好好的姑娘,現在只能這樣了,活該讓他擔心。
可是萬一蕭長恭真因為擔心做出了什麼,就像婉寧聽到他垂危的消息就不管不顧的跑來了,那又如何是好?
雲香是左右為難,站在屋裡又想稟告婉寧,又想出去。
婉寧看到雲香的樣子,有些奇怪,「怎麼了這事?又想說話又不想說的?有什麼話就直說。」
「是風五……他怕將軍太過憂心姑娘,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比如跑出屋子之類的,薛神醫現在還是禁止他出屋呢。而且他還說,著急上火的也不利於傷口恢復。」
涉及到蕭長恭的身體,婉寧再是生氣,也是擔心的,「真是便宜他了。罷了,你讓風五去回報吧。就說我沒事,但是是真起不來了。哦對了,聽說小七也受了傷在府里,你去代我看看,等我能動了,我再親自去看他。」
「是。」
雲香出了屋子對著風五點點頭,風五喜出望外就要走,「等等,我跟你一起雲見將軍。」
「也好。」
到了蕭長恭的院子,雲香就站在院子裡回報,說婉寧腿傷較重,剛剛上了藥,最近幾天都不能下床走動了。
「……將軍只能自己喝藥了。」雖然不用讓他擔心了,但是藥的事,必須得刺激刺激他。在雲香心裡,婉寧已經變得和蕭長恭一樣重要,這兩人誰吃虧了都不行。
這時,屋子裡卻傳出了蕭長敬的聲音,「讓穆姑娘放心,我會好好地監督將軍一勺一勺地把藥喝下去的。」
沒等雲香有反應,屋裡的蕭長恭就爆發出一聲怒吼,「滾蛋。」
雲香忍俊不禁,向屋子裡行了一禮,「有勞敬公子了,務必讓將軍好好喝藥。」
小七的屋子同蕭長恭一樣,是要嚴格限制進出的,目前只有風五一人可進。謝運初本想留下來照顧小七,但是卻被蕭長恭派去了郭懷那裡。
關於發生在北狄腹地的一切,需要有人向郭懷稟報。謝運初頭腦靈活,口齒清楚,很適合做這件事。
風五此時正準備進屋給小七換藥,看到雲香來了,立刻把東西交給她,說自己這會兒內急,讓雲香去給小七換藥。
雲香倒沒什麼意見,身邊暗衛,受傷家常便飯,互相上藥也是常有的事。
薛青河這時也進了院子,剛要攔,卻被風五拉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等到雲香進了屋子,才解釋道:「小七之前昏迷時,曾叫過雲香的名字。」
薛青河一挑眉,年輕人啊。
屋子裡,小七已經昏睡了幾天,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給他擦臉、擦身上,似乎還有人在他耳邊念叨,「怎麼傷的這麼重,你也太不小心了。」
這聲音也好耳熟,有點……像雲香?
努力睜開眼睛,果然是雲香在低頭看著他。
「雲香?真的是你,太好了,我,我……」小七很激動,一把抓住雲香的手,這一下抓得極緊,雲香下一意識地一抽,都沒能抽出來。
雲香不敢再大力抽手,怕小七掙裂開傷口,只得安慰道:「是我,你終於醒了,我去叫薛神醫。」
「別,別去,我要對你負責。」
啊?
雲香一時間有些懵,這哪兒跟哪兒啊,什麼叫對她負責啊?
「你是燒迷糊了吧,等我叫薛神醫。」
可是小七死抓著雲香的手不放,雲香只得在屋裡高喊薛神醫。
不多會兒,薛青河和風五跑了進來,一見床上已經睜眼的小七,兩人就樂了,果然是愛情的力量啊。
小七隻記得自己遭遇了一股精銳斥侯,拼掉了幾人之後自己也受了傷,再然後他好像是趴在了謝運初的後背上,再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失去意識之前,小七最後想的事,就是不能對雲香負責了。
眼下,他終於又見到雲香,還把人握在了自己手裡,這一次說什麼不能再放手了,「我要對你負責,你嫁給我吧。」
屋裡幾人同時愣住,連薛青河都生平第一次從診脈里分了心。
這進展,也太快了點。
雲香的臉霎時通紅一片,再看看屋裡另外兩人的目光,再也待不下去,掙脫小七的手,跑了出去。
病床上小七失魂落魄地看著雲香跑出去的方向,「不,不願意麼?」
風五有些好笑,「哪有姑娘家會直接說願意的,她沒拒絕你,就是對你有意,再說你這突出其來的,誰能當時答應。」
小七眼裡立馬就有了光亮,「真的?」
「騙你有錢花?」
「嘿嘿,好,好。」小七話剛說完,人就睡了過去。他本就是剛醒,身體很是虛弱,剛剛又是抓雲香的手,又是說出那麼多話,早就體力不支了。
卻說雲香紅著臉從屋子裡跑了出去,一路回了婉寧的院子,臉上的紅暈還是沒有消退。
小七的話真的是太突然了,沒頭沒腦的就來了這麼一句,讓她整個人心裡都亂了套。
最初,她是一名暗衛,保護蕭長恭,刺探北狄人的情報,暗殺細作,這麼多年出生入死,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有過上安穩日子的那一天。
後來,她成了婉寧的婢女,生活安穩有著落,午夜夢回時,她甚至會在黑暗裡偷偷地微笑。
現在,竟然有人要娶她?
想到小七之前的樣子,站在蕭長恭身邊,也是威風凜凜,上陣殺敵時也從不含糊。
這樣的人,如果做自己的夫君,好像也不錯。
而且以後婉寧和將軍是一家人,她也不用離開婉寧,晚上將軍回來了,她和小七就能見面了。
停,自己這是想什麼呢?
雲香再次被自己的想法羞紅了臉,八字沒一撇的事,自己怎麼想了這麼多?
正想著,雲九從婉寧屋裡走了出來,「雲香姐姐回來啦,姑娘叫你呢。」
雲香趕緊深呼吸了一下,清空腦子裡的想法,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婉寧的屋裡。
「小七怎麼樣了?」
只一句話,雲香就又想起了小七那句:「我要對你負責,你嫁給我吧。」臉上霎時間又紅了起來。
「怎麼了這是?臉這麼紅?你也發燒了?」
「沒,沒有。」雲香趕緊低頭。
可是在婉寧看來,這臉紅又低頭的樣子,怎麼那麼像是害羞?
去看了趟小七,就害羞了?難道她對小七有意思?
「說來,你還比我大上四五歲吧,若是你有心儀的對象不妨說給我聽,要是將軍的人就更好辦了,我直接讓他去問就是。」
雲香一臉震驚地抬起頭,「姑,姑娘怎麼知道?」
婉寧這會兒都不顧上腿疼了,滿臉的欣喜,「哎呀,還真讓我說中了?莫非真是小七不成?」
「不,不是。」
「那是風五?還是你看上這程衛邊府上的人了?但這也太快了吧。」
雲香一頭兩個大,覺得自己解釋不清了,怎麼就變成了是自己看上小七了呢,明明是他說要她嫁給他的啊。
「不,不是那樣的,我,我不跟你說了。」說完,雲香竟然連婉寧的話都沒答,直接跑出去了。
婉寧看得開心不已,「雲九,去把風五喊來,我問問怎麼回事。」
很快風五來了把前因後果一說,婉寧大樂,「這是好事啊,小七人好,又得將軍器重,我看雲香對他也不是無意的。」
「就是有一點,小七說對雲香負責是什麼意思?」
這一點風五也答不上來,只說等小七身體再好一些,再問問。
卻說蕭長敬到底沒能盯住蕭長恭一勺一勺地喝藥,一不留神被他搶了藥碗,直接灌下。
正皺眉頭忍苦的時候,蕭長敬塞了一塊蜜餞進他的嘴。
「別看我,不是我準備的。是穆姑娘吩咐人去買的。」
蕭長恭頓覺得這蜜餞真好吃,都甜到心裡了。不過想到婉寧只能躺在床上,他心裡也還是不好受。
騎馬會受什麼樣的傷,他太清楚不過了,第一次騎馬磨到潰爛時的感覺,他現在還記得。
不過,想到早上婉寧假傳消息讓自己擔心,也是又好氣又好笑,大概是要他也嘗嘗被人欺騙擔心的滋味吧。
那滋味確實不好受就是了。
這時風五在外面回報,「將軍,小七說要娶雲香,讓您去提親呢。」
蕭長恭差點沒讓蜜餞噎到,這小子不是剛醒麼,怎麼就來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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