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皇甫五芩,李亥玄並沒有回去藏經閣,他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記住本站域名
嗒嗒!清晰的腳步迴蕩在青石鋪就的長梯上,身形修長的李亥玄踏步在通往巍峨峰巒之巔必經之路上。
長梯的盡頭隱隱可見一座圓頂樓閣,那是博文樓。
博文樓的存在有些類似於藏經閣,但僅僅只是類似。
藏經閣收藏著的是整個攬月門無數代前輩在各地收集的功法和一些珍稀的孤本,只會允許新入門弟子和一些為宗門立下過功勞的弟子進入。
對於來人,必須手持專門的通信令牌,諸葛閣老才會放行。
而博文樓,收藏的則是一些普通的書籍,和一些記載有比較低級的道術玉簡。
當然,這些書籍放到外界也相當珍貴,可沒有珍貴到要像藏經閣一樣嚴密。
凡是攬月門弟子只需要花上不多的貢獻值,就能夠隨意在博文樓里一些不太重要的區域自由翻閱。
博文樓就是李亥玄今天的目的地。
當然去往博文樓的路上不會只有他一人,他的出現引來了不少弟子的側目。
李亥玄可不是默默無聞的外門弟子,儘管他不能修煉,但這五年在藏經閣,憑藉著過人的目力,幫助無數弟子挑選過功法。
因而他還是頗有聲望。
當然,這種聲望,也僅僅只限於那些李亥玄幫助過的弟子。
其他弟子,對於這個在藏經閣呆了五年,修為毫無寸進的同門師兄弟,大多還是報以鄙夷的目光。
「這個傢伙又來了。」
「喲,這不是李亥玄師兄嗎,不在藏經閣待著,來博文樓幹嘛?藏經閣的書看完了?下一步是不是準備住在博文樓了!」
「唉,可惜了,他曾經也是和皇甫五芩、巫馬麟齊名的天才,自甘墮落啊。」
……
聽得耳畔同門師兄弟們毫不掩飾的諷刺聲音,李亥玄早就習以為常。
他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若無其事的從那些人身畔走過。
那些之前出言諷刺過的傢伙,也下意識的為他讓開了一條路。
別看這些人嘴上嚷嚷,還真的沒有人敢真的對李亥玄做點什麼,畢竟他的後台可是藏經閣里的那位閣老。
要說兩人沒有什麼關係,這些外門弟子是不信的。
沒關係,能讓他在藏經閣一呆就是五年?
況且,李亥玄幫助過的弟子不少,很多已經成長為了外門弟子中的中流砥柱。
當然,最讓這些人忌憚的還是皇甫五芩,在外門就沒有那個女人不敢砍的人。
動了李亥玄,就等於動了李亥玄身後那錯綜複雜的勢力,所以大多數人還都只敢嘴上嚷嚷。
李亥玄深知這一點,索性選擇了無視。
「開口的都是些廢物,有本事的人,是不會只在嘴上逞能的。」那些並不是十分友好的聲音中,突兀的響起異常刺耳的異類嗓音。
一開口,直接把之前說風涼話的說有人給罵了一遍。
輕飄飄的聲音迴蕩在青石階梯上,凡是開口諷刺過的弟子,臉色瞬時變得通紅,無數不友善的目光瞬時從李亥玄身上挪開,定格在了那開口之人的身影上。
當他們看清楚那個人的容貌後,那些人明明已經到嘴邊反駁的話,又給嚇得咽了下去。
李亥玄也被開口人的嗓音吸引,目光一移,望向了那個開口替自己幫腔的人。
那是一個身著粉色長衫的男子,容貌俊俏,嘴角噙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就這麼懶洋洋的背靠在前方階梯掛角處的石柱上。
對於旁人的目光,男子直接選擇了無視,反而是李亥玄目光看來的時候,他才點頭示意,好似周圍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簡白猿!」呢喃著這個男子的名字,李亥玄也是點頭會以笑容。
這個人正是簡素的哥哥,簡白猿。
他比李亥玄晚入門一年,同樣的他的功法,也是李亥玄幫他挑選的。
憑藉著過人資質和適合自己的功法,這個男人已經成長為外門最巔峰的那批人之一。
簡白猿對於李亥玄無疑是信服的,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妹妹求李亥玄挑選功法了,兩人算不上朋友,但也絕對不只是同門師兄弟這麼簡單。
簡白猿一句話,直接震住了場面。
李亥玄清楚的感應到那些本欲繼續開口的弟子,都識相的不再開口。
在修真界,話語權永遠掌控在強者的手裡,弱肉強食這一套放在任何一個宗門都同樣適用。
顯然,簡白猿有鎮得住大家的實力。
想到這裡,李亥玄與簡白猿點頭示意後,便擦身而過,一路步行到了博文樓前,整個過程中,兩人都沒有過交流。
簡白猿的出現,只是一個插曲。
並沒有影響到李亥玄今天的計劃。
他慢騰騰的走入博文樓,在門口登記之後,輕車熟路的遊走在各個書架之間。
博文樓里,還是有不少求學心切的外門弟子的,他們和門外那些弟子不一樣。
即便博文樓內記載的都是些低等的道術,但那也是攬月門弟子能夠接觸到道術的唯一途徑了。
每學會一個道術,都將在日後面對危險的時候,多一分生機。
因而博文樓內很安靜,大多數人還是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無人交流。
李亥玄的出現,也並沒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他來到一個書架前,慢悠悠的從懷裡掏出一本書封陳舊的古籍,然後緩緩的將其歸位到書架上。
看那本古籍的名字,正是張環宇昨天帶領那些新入門弟子到藏經閣時,李亥玄拿在手裡獨自品味的《奇聞紀要》。
將書籍歸位,李亥玄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饒有興致的繼續將目光遊走在面前的書架上。
似乎是想挑選另外的書籍。
約莫盞茶功夫,李亥玄像是不在意的從書架中拿出一本足有三指厚的,名為《靈藥百解》的藥書。
就這麼站在書架旁,自顧自的翻讀起來。
整個過程看起來如此的自然。
仔細看李亥玄的眼睛,卻並沒有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愜意。
他的雙目飛快的在藥書上遊走著,似乎在記錄著什麼,同時眼睛餘光注意著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
他翻閱書籍時,看似毫無章法,但每一篇紙張的翻開又蘊含有某種規律。
一連翻閱數十頁,李亥玄忽然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然後,他又輕描淡寫的將這本書放回了它原本的位置。
從《靈藥百解》的左側,拿走了一本薄薄的,名為《洞天福地》的書籍。
從李亥玄進入博文樓,再到他離開,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一炷香。
門口負責書籍登記的弟子好像已經習以為常,登記了李亥玄書籍的名字後,就像履行公事般說道:「《奇聞紀要》借閱三天,扣除三個貢獻點,這本《洞天福地》每天兩個貢獻點。」
李亥玄點頭,將腰間的令牌交給了那名弟子。
做完這一切,方才慢吞吞離去。
在李亥玄離開不到半個時辰,一名看樣子像極了新入門弟子的少年,探頭探腦的走到他之前歸還《奇聞紀要》的書架旁,將那本書拿在了手裡。
「應該是這本了!」嘴裡嘀咕著,在手上反覆確認無誤後,少年這才離開。
在少年離開博文樓的同時,本該已經走了許久的李亥玄無聲無息的從博文樓外一處假山後走出。
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李亥玄眉頭緊鎖,最終他還是沒有跟上去,深深看了一眼少年消失的方向,向著相反的地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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