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原名王志鴻,因早產,常年體弱多病,骨瘦如柴。
但天生聰明伶俐,甚是討人喜歡。
四歲時便在奶奶的教學下,能識字背書。
但痞子天生有幾分痞里痞氣,五歲時就吵著要表妹燕子嫁給他,
六歲時又說要娶八個老婆,所以從那時起就叫他痞子。
痞子的大舅胡成武舉出身,在犍為郡,漢安府做偏將。
家學飛鶴穿雲掌,歷傳三百年,經十七代,聞名於巴蜀,為蜀地不多的武學世家之一。
八歲那年大舅在母親的幾番懇求下,騎著快馬把痞子從戌州府接到了漢安府。
因為八歲的痞子,高不足三尺,體重才三十斤。
除了那雙滴溜溜的大眼睛,跟猴子沒什麼區別。所以在那時,
大表哥胡斌,二表哥胡勇,三表姐胡靈都叫他猴子。
初到漢安府,離開了父親那令人膽寒的目光,
痞子甚是開心,整天吵著要大他六歲的表姐嫁給他。
但三天後痞子就再也痞不起來了,早上寅時就被大舅拎了起來。
先是打坐練習吐納之法,半個時辰後,又被大舅鞭子趕著爬石梯。
大舅家旁邊一片很大的葡萄園,門口有一個很大的池塘。
在離葡萄園幾十丈的地方便是漢安府學堂。
學堂門口有一條三百三十二階的石梯。
第一天痞子爬了一百多階,被大舅打了十五鞭子,兩個表哥雙腿綁著二十斤沙袋,
卻以極快的速度來回跑了四次。
第二天痞子爬了一半,被打了十鞭子……。
第三天痞子爬到了最後一階,人就暈了過去……。
三個月後,天氣已是酷暑,痞子已能來回跑四五次,
但兩個表哥在綁著四十斤沙袋的情況下,比他還輕鬆。
表哥和表姐經常嘲笑他,氣得痞子緊咬牙根,卻毫無辦法。
痞子早晚打坐跑步,游泳,上午則是要去書院讀書。
別看他身體瘦小,痞里痞氣,在書院裡卻是備受先生喜歡的小神童。
學詩文論口才,在書院裡是數一數二。
這日,痞子正在書房念書,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吵鬧聲。
他好奇地跑出去看,只見一群人圍在一起,不知在看什麼。
痞子擠進去一看,原來是一個乞丐在賣身葬父。
痞子心中一動,他想起了自己的遠在家鄉父母,不禁有些同病相憐。
他走上前去,掏出幾文錢遞給乞丐,說:「這些錢你拿去葬父吧。」
乞丐感激涕零,連連道謝。痞子又問:「你願不願意跟著我?
我可以給你飯吃,還可以教你武功。」乞丐聽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立刻磕頭答應。
從此,痞子身邊多了一個小跟班,大家都叫他小豆子。
小豆子雖然年紀小,但很機靈,很快就得到了痞子的信任。也得到了舅舅一家人的認可。
痞子帶著小豆子一起練功,一起玩耍,兩人相處得十分融洽。
半夜的時候,大舅經常把兩個表哥叫到葡萄架下的練武場去。
痞子幾次跟過去都被舅舅給趕了回來,然後就聽到大表哥和二表哥練武的打鬥聲。
這天夜裡,痞子再次被練武的聲音吸引,他偷偷溜到葡萄架下,躲在暗處觀察。
只見大舅站在場中央,指導著兩個表哥演練招式。他們的動作矯健有力,配合默契,引得痞子陣陣驚嘆。
大舅注意到了痞子,本想呵斥他回去睡覺,但看到他渴望的眼神,心中一動,招手讓他過來。
痞子興奮地跑到大舅身邊,大舅嚴肅地問他:「你想學武功?」痞子用力地點點頭。
大舅看著他瘦弱的身體,嘆了口氣說:「學武很苦,你能堅持嗎?」痞子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能!」
大舅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從明天開始,你和表哥一起訓練。」痞子高興得跳了起來。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裡,痞子真正體會到了學武的艱辛。
但他咬緊牙關,努力堅持,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我要成為像大舅一樣厲害的人!
痞子和表哥一起訓練的日子裡,他逐漸發現自己的身體素質有了明顯的提升。雖然訓練艱苦,但他從不退縮。
某天,大舅決定檢驗一下痞子的訓練成果。他讓痞子與大表哥進行一場比試。
痞子緊張地看著高大強壯的大表哥,但他並沒有膽怯。
比賽開始,痞子運用所學技巧靈活應對大表哥的攻擊。他的速度和敏捷讓大表哥驚訝不已。
最終,痞子竟然險勝沒用全力大表哥。大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意識到痞子有著非凡的天賦和潛力。
從此以後,大舅對痞子的訓練更加嚴格,而痞子也越發刻苦努力。
他知道,自己離成為像大舅一樣厲害的人又近了一步。
兩年的寒暑,痞子除了比別的孩子矮小些,其它的都是碾壓同齡人。
兩年的艱苦鍛鍊,他不僅身體強壯起來,心智也是更加成熟。
唯一不變的是那痞里痞氣的樣子一點沒變。
「小豆子,舅舅去當差了嗎,」痞子輕聲問道。
「老爺走了,還是我給他牽的馬」小豆子輕聲回道。
「那我舅媽和表哥他們呢?」
「兩個少爺和老爺一起騎馬走了,夫人帶著三小姐回娘家了」小豆子應道。
「那你等下在神武堂門口守著,我進去看看」
「不行啊,痞子少爺,老爺說過除了他和大少爺二少爺,誰都不許進去的啊!」小豆子連連擺手道。
痞子目光兇狠地向小豆子揮了揮拳頭,嚇得他一哆嗦。
然後頭也不回的從窗戶口鑽進了神武堂。
神武堂里擺放著許多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陳列有序。
痞子看得是心癢難耐,當即從牆壁上取下一把寶劍 ,在神武堂里練起了飛鶴穿雲九式劍法。
痞子劍尖一點地,人借那劍身些許彈力,飛身躍起五尺高,
第一式靈鶴沖天泛起一片劍光,瀟灑無匹。
接著在翻身落地前,左拳右劍,拳影劍光中,第二式白鶴展翅輕鬆愜意。
手腕一振,屈身縱起,三道劍氣飄灑自如,第三式雲鶴三變成了。
輾轉騰挪間,第四式神鶴無形,第五式鶴舞九天,第六式鶴影浮光,相繼使出。
劍光霍霍,風雷聲響遍整個神武堂。
但第七式神鶴追風,第八式飛鶴穿雲,第九式飛鶴化神卻怎麼也使不出來。
因為這套劍法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痞子還是躲在無花果樹下,偷看大舅練武偷學的
所以目前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練習前六式……。
三個時辰後,滿身大汗的痞子在小豆子的催促下,意猶未盡的鑽出了神武堂。
他剛出去,一道身影從房樑上緩緩落下,嘴裡罵著「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