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為什麼？你見過嗎？」程丹陽轉向她。
柏綺搖頭：「我沒有見過，但是今天是阿彌的大兄來護送她赴宴的，不少人都看見他了，想必，一定很俊俏。」
程丹陽挑了挑黛眉，又看向徐鳳彌，問道：「你大兄叫什麼？」
「徐鳳至。」
「徐鳳至」程丹陽一臉若有所思，少頃，她笑嘻嘻道：「行，我記住了。」
「殿下想要做什麼？」徐鳳彌問。
程丹陽不悅：「怎麼？難道我做什麼，都要向你匯報嗎？不要以為你是我未來的嬸嬸，我就會敬你怕你。」
徐鳳彌：「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大哥剛回京，對京中很多事都不了解，我怕他會衝撞殿下。」
「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程丹陽問：「你大哥，應該沒什麼功名在身吧？」
徐鳳彌道：「沒有。不過他要參加今年的秋闈。」
「行，沒有就行。」
「殿下要做什麼？」徐鳳彌看著程丹陽面上的神情，隱約有了個猜測。
柏綺顯然也是猜到了。她試探問道：「殿下要招阿彌的兄長為駙馬嗎？」
程丹陽搖搖頭：「他顯然不夠格。」
她眉眼一彎：「若是為面首，倒是綽綽有餘。」
程、柏二人心裡皆是一驚，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一時間，氣氛有些凝結。
程丹陽起身來：「好了，我也不打攪你們了，你們繼續，繼續。」
她走後，柏綺看向徐鳳彌，忙問：「阿彌，這可如何是好？萬一她來真的怎麼辦？」
徐鳳彌已經冷靜下來了，聽了這話，便道：「我想，應該不太可能。」
「雖然徐家的門第較低，但我到底和靜王有關係。未來成婚後，我大哥便是靜王的大舅哥，丹陽再怎麼樣，也不敢將靜王殿下的大舅哥招為面首。」
柏綺一聽，思忖片刻，便也笑道：「你說得對，是我著急，是我糊塗了。」
善善走來，說道：「姑娘，要開宴了，請入席吧。」
程、柏二人攜手往回走，進了瀲灩庭內園，根據宮婢的指引落座。
二人的位置沒在後邊兒，也沒有在太前的位置，大約是在中間靠前的地方。
眼下，已經有不少女子落座了。左側是已經嫁為人婦的夫人們，右側是尚未出閣的少女。
徐鳳彌坐在右側。
「她是怎麼好意思坐在這邊的。」
「就是就是，是我的話，定是不敢來赴宴。」
「嘖嘖，她也配？」
徐鳳彌周圍傳來這些不太好聽的話，她回頭掃了一圈，面色無異，又轉回頭去。
「莊姐姐，你看她那副樣子，真是太囂張了。」一位少女正巴結莊姝寧：「以為攀上了靜王殿下，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莊姝寧揪著手帕，回想起靜王那番風姿，且又看徐鳳彌此人，小門小戶出身，她也配？
不過，莊姝寧到底出自驃騎大將軍府，家教甚嚴，對此，她只輕飄飄一句：「來日方長。」
柏綺想回頭瞪一瞪那些人，徐鳳彌卻扯了扯她的衣袖，制止了她的行為。
「你幹嘛攔著我。」柏綺嘟著嘴：「她們說的話未免也太難聽了些。」
「難聽？」徐鳳彌失笑：「我覺得還好，甚至還有些悅耳。」
她見柏綺一臉義憤填膺，心裡一暖，便笑著安慰道：「好了，彆氣了，嘴長在她們身上，咱們再怎麼樣，也不能做什麼，頂多就是警告幾句，可不用警告也知道，就算她們被警告了，卻也還是會說。」
「人生在世，不就是說說別人，被別人說說。」
「看開點。」
柏綺一臉驚奇看她：「莫非你是要信佛了？」
徐鳳彌無奈，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想什麼呢。」
「快看。」柏綺拉著她的手往入園的地方看去：「這位，想必又是公主吧？」
徐鳳彌也跟著看去，瞧見來人面容，她神色淡淡，頷首道：「翡翠公主。」
「較之那位丹陽公主，這位怎麼樣？」柏綺在她耳邊輕語。
徐鳳彌垂眸，用僅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更為惡劣。」
程丹陽好在能好好相處交流，程丹翡卻是不太講理，跋扈又無腦。
柏綺挑眉：「那咱們可得躲著點兒了。」
程丹翡坐在右側為首的幾個位置中，她掃了一圈，問身後貴女：「丹陽呢？還沒來？」
貴女恭恭敬敬道：「還未見得丹陽殿下到來。」
程丹翡嗤笑一聲：「竟然比我還遲。」
她坐著，雙手環胸，又往後瞥了一圈兒，回正身子，看著左側的那一干夫人，一臉若有所思。
須臾，她招來宮婢，耳語一番。
宮婢去往左側，在第一排請了一人來右側落座。
這人竟是徐鳳若。
「見過殿下。」徐鳳若拿不準，不知道這尊貴的翡翠公主到底有什麼花樣兒。
「嗯。」程丹翡撥了撥指甲：「坐吧。」
徐鳳若看著旁邊的位置，有些為難。
程丹翡抬眼看她：「不想坐這兒？那你坐地上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徐鳳若提步走向其旁邊的位置。
「等等。」程丹翡似笑非笑看她：「方才本宮讓你坐，你不坐，眼下你想坐，卻是不能。」
「坐地下。」程丹翡一臉倨傲：「本宮讓你坐地下，你就得坐地下。」
徐鳳若咬了咬下唇：「殿下，我乃鎮南王妃，您不能這般對我。」
「本宮為什麼不能？」程丹翡蹙眉將她打量一通：「鎮南王妃？說實在的，你可配不上這個位置。」
「徐家到底低賤，你父親不必談及，你母親卻也卑賤，你？你更是入不得本宮的眼。」
「徐家啊，真是上不得台面。」
程丹翡聲音不大不小，卻也讓不少人聽見了，眼下，眾人都在議論紛紛，且還對著徐鳳若指指點點。
「殿下這話，未免有些過分了吧。」柏綺擰眉，一臉不快。
程丹翡轉頭看她：「喲，大理寺卿家的姑娘。」
遂，程丹翡看了一眼柏綺身邊的徐鳳彌，腦子裡浮現出那抹霽月清風般的身影，眸色一暗，便又道：「罷了，方才是本宮言語不得當。徐家除了徐大姑娘，其他人，皆上不得台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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