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程丹陽睨了一眼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徐鳳若，道：「將人送回鎮南王府，再拿本宮的腰牌，去請太醫，親自為鎮南王妃醫治。【Google搜索】」
徐鳳若被打了幾十個巴掌，已經是眼冒金星，虛弱混亂的狀態了。
她被人抬走了。
程丹陽掃過那些看熱鬧的人，勾唇一笑：「今日這樁事，本宮希望，大家都能銘記於心，好警醒警醒自個兒。」
敲打完眾人，程丹陽便慢慢悠悠的離開了，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覷。
「這」柏綺一臉驚訝：「難道，丹陽公主是在為你出頭嗎？阿彌？」
徐鳳彌笑了笑：「或許吧，但我想，更有可能是徐鳳若的話，將她得罪了吧，畢竟在宮裡這樣高調的談及鬼神之論，的確十分不妥。」
她跟程丹陽，沒到交好的地步。
阮楚蓮神色複雜：「不過也多虧了她，將那可惡的徐鳳若教訓了一通。你們是不知道，方才那徐鳳若在那兒胡言亂語之時，我多想衝上去，將她狠狠揍一頓才是，以此泄憤，她簡直瘋魔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不過依舊有人將目光落在徐鳳彌身上，不為別的，而是才剛，徐鳳若那些話語，很真實，很容易令人相信，再加上，人都是愛看熱鬧的，都不嫌事兒大。
徐鳳彌倒是不在意，她一手挽著一人，三人繼續並肩前行。
「可別。」她笑著看了一眼阮楚蓮：「你若是和別人打了架，萬一受傷了怎麼辦？你就不怕李世子擔心你？嘖，他若是擔心你，想必一定會十分心疼你，說不定還會為你討回公道呢。」
阮楚蓮又羞又氣，她作勢要去掐徐鳳彌，徐鳳彌卻扭身一轉，轉到了柏綺身後。
三人打打鬧鬧，氣氛融洽。
徐鳳若臉頰已經腫得嚇人了，太醫給她看了看，開了藥就走了。
她靠著床頭，面無表情，雙目呆滯無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或許她在想在宮裡的那幾十個巴掌。
或許她在想程丹陽那張令人咬牙切齒的臉。
或許她在想，在她被打的時候，徐鳳彌就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自己。
又或許，她在想周圍那些看她熱鬧的人。
「姑娘」輕屛見她這副模樣，心中酸楚不已。
徐鳳若忽然抬眼，冷冷看她：「你喚我什麼？」
輕屛嚇了一跳，她看著女子偏執的眉眼，背脊有些發涼，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王妃」
徐鳳若的手靜靜的放在被面，她五指正一松一緊的抓著被褥。
「輕屛。」她道。
「奴婢在。」
徐鳳若眼睫顫了顫：「你說，程丹陽是為了徐鳳彌，才會出現在那裡嗎？」
她現在狀態很是詭異，輕屛不敢掉以輕心。
思忖片刻，輕屛才說出斟酌好幾遍的話來：「也不一定吧沒聽說大姑娘和丹陽公主交好啊，況且，丹陽公主喜怒無常，她做事，全憑心情，跟大姑娘應該沒什麼關係，只是王妃您運氣差了一點，剛好被她碰見了。」
「一個程丹翡，一個程丹陽。」徐鳳若低低一笑，笑裡帶著嘲諷：「她們都將我視為低賤之人，將我隨意玩弄在她們的鼓掌之中，即便我是王妃，卻也要經此磋磨，這到底是個什麼道理？」
輕屛不敢接話。
「你說得對。」徐鳳若幽幽開口：「程丹陽和徐鳳彌沒有聽說交好，所以，程丹陽不是單純的為了徐鳳彌出頭，而是——」
她盯著輕屛，語氣森冷幽然：「而是因為，徐鳳彌是未來的靜王妃，所以，程丹陽才會替她出頭。」
輕屛被她盯得頭皮發麻，聽了她這話，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才是，好在，徐鳳若也沒有強迫她接話，而是自顧自的說著話。
「是我太狹隘了。」徐鳳若笑了起來：「我以為，我只要把徐鳳彌比過就好，我怎麼沒想到，只要我爬得更高，她就會永永遠遠的被我踩在腳下，只能抬首看著我，被我踩在腳下，永遠不得翻身。」
「被我踩在腳下，永遠不得翻身。」
「被我踩在腳下，永遠不得翻身。」
「被我踩在腳下，永遠不得翻身。」
「被我踩在腳下，永遠不得翻身。」
「被我踩在腳下，永遠不得翻身。」
「」
徐鳳若好像是瘋了，她盯著輕屛的眼睛開始散漫無光，她一直重複著那句話，重複了很久很久，輕屛站在一旁，全身緊繃，微微發抖，不敢動彈，臉色微白。
只見徐鳳若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輕屛才雙腿一軟，癱在床前。
宮中，瀲灩庭，一處園子裡的假山後。
「哎你們說。」一位青衣襖子的少女神秘兮兮道：「徐六說的話，是真的嗎？徐鳳彌當真不是人？」
「不知道，但我覺得徐六說的話很有信服力。」
「不是吧？她說的話你們也信？這不是被牽著鼻子走？」
「你懂什麼，若她說的是真的，那」
「那就怎麼樣？你說啊，你倒是說啊。」
莊姝寧蹙眉：「好了，吵什麼。」
「莊姐姐，你覺得呢？你覺得徐六說的話可信嗎？」
莊姝寧眸子閃了閃，她垂眸輕聲道：「宮裡不得談及鬼神之說。」
「咱們沒有談及鬼神，只是在議論徐家兩姐妹。」
「就是就是，我們哪裡在談論鬼神了？」
「莊姐姐，你就說說吧，你是怎麼看的？」
莊姝寧嘆了口氣：「不知道，我腦子裡也是亂亂的，我只是覺得，徐六姑娘說的那話，有幾分真，有幾分假。」
「此話怎講？」
「我也不知。」莊姝寧搖搖頭：「這只是感覺而已，我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唉，那徐鳳彌美則美矣，卻實在是配不上靜王殿下。」
「誰說不是呢？靜王殿下那樣的天人之姿，她怎麼能配得了？」
有人覷著莊姝寧的神色開口：「要我說，能配得上靜王殿下的，也只有莊姐姐了。」
「莊姐姐愛慕靜王殿下多年，卻沒能成真，實在可惜。」
「好了別說了。」莊姝寧做強顏歡笑狀：「現在，她是未來的靜王妃，我卻什麼也不是，我的確不甘心，但我又別無他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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