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裴知溪這麼想,王辰的表情也怪怪的。
不是員工有些多了,而且能夠轉化的戰鬥力太強了……
當然王辰也只是有些怪怪的,只要這些人忠誠能夠保證,裁員是不可能的。
以後公司擴張起來,他計劃的幾個產業里,都需要大量的漢子。
現在一百多號人,說實話還遠遠不夠。
只是這些心裡都充滿了暴虐的漢子,如何能夠約束住,不讓山河公司在披荊斬棘的道路上偏離航線,也是一個問題……
「俺說完了。」
李虎撓了撓頭,還有一些事情不能當著大家的說,只能私下跟王辰說。
「那我也講講吧。」邰志義清了清嗓子。
他涉及的比較複雜,有些話不能說,所以他只能心裡打好草稿再說。
「這幾天我跟運輸部門的領導喝過幾次茶,運輸車隊的事情大部分已經捋順了,只等著時機成熟,公司就會快速投入到生產中去,大家還是提前做好一些準備。」
「受到去年經濟影響,現在運輸行業的也受到衝擊,整個豫省的大型運輸企業我也大概了解了一些。」
「像昌隆物流公司,目前是我們豫省最大的綜合流物流企業,負擔有豫省百分之三十的份額,貨物吞吐量能夠達到十五萬噸,年淨利潤破十億的大型企業跟我們沒有業務衝突。」
「我們現在目標是土石方工程,也就是沙子,石子,黃土的運輸。」
「現在整個長Q縣的土石方公司主要是三家洗沙場控制。」
「其中趙彪手中的千佳土石方工程是整個長Q縣最大的規模,占據市場份額足足百分之四十七,我們山河公司要想做大,這三家公司尤其是趙彪的公司是繞不過去的。」
看著王辰繼續示意,邰志義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們要占據運輸市場主導地位,三家洗沙場背後控制的土石方公司勢必會跟我們衝突,而且這幾天我跟領導吃飯喝茶,得到了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
「趙彪三人盤踞長Q縣已久,根深蒂固,勢力遍布各行各業,那些領導不會站我們這邊的。」
「如果我們沒有跟趙彪三人發生衝突,那些領導很樂意兩頭賺。」
「但是一旦有衝突了,我們運輸車很難動起來……」
聽到邰志義的話,房間裡面的人心裡也都升起一陣陰鬱,到頭來還是繞不過那三座大山。
敲了敲桌子,看著眾人低落的樣子,王辰冷聲道。
「那三家人我們又不是沒有接觸過,在沙場的時候他們壓過我們一頭?」
「現在聽到點困難,就蔫吧了?」
瞅了眼不敢吭聲的眾人,王辰冷笑道:「我知道你們中有人心裡不舒服。」
「前幾天從沙場開完會之後,沒跟你們解釋什麼,就退出了清河沙場行業。」
「甚至可能有的人心裡還以為我是怕了,連吸沙船都賣了,就是因為不敢跟那三家洗沙場起衝突?」
感受到那如同針扎的凌冽目光,會議室中有些漢子更是頭上冒出了冷汗。
王辰回來之後沒有跟他們解釋什麼,這幾天他們都在公司無所事事,甚至吃飯的船都賣了,他們心裡難免有些嘀咕。
現在聽到又要跟那三家勢力碰撞在一起,眾人心裡也有些拿不準王辰到底怎麼想的。
氣氛有些凝重,邰志義還是笑眯眯的打量著眾人的表情,李虎則是怒目金剛的掃視房間裡面的人。
裴知溪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著頭,沒有啥動作,仿佛自己一個人置身事外一樣。
而高林就比較忙了,一邊看著那些漢子的神態表情,一邊在筆記本上快速記著東西。
王辰淡淡道:「實話告訴你們,采砂協會會長的位置是我不想要,要不然別人也搶不走,撤離清河不是因為那三家洗沙場的原因,而是因為公司的戰略規劃。」
「你們現在誰有想法,可以直接說出來。」
「……」
等了幾分鐘,沒有一個人出聲,王辰才淡淡道。
「那就散會。」
「邰志義,裴知溪你們幾個高層的留下。」
……
等著人走完了之後,只剩下邰志義幾個人的時候。
一臉冷漠的王辰臉色才舒緩了一些,「剛才會上那些人,到時候考察一下,如果有別的想法,立刻清退,山河公司不需要不聽話的人。」
「這個事情高林李虎你倆跟裴知溪一起配合審查。」
「是!」
「收到!」
雖然不想摻和這種事,但是看著王辰的樣子,裴知溪也沉默應道。
「好的。」
「采砂證這幾天有進展嗎?」王辰問道。
清河局勢徹底安定下來,他走了之後,三家洗沙場聯合當上會長。
現在清河采砂協會成立,正在大幹特干,熱火朝天。
而他也在等待機會,暗中積蓄能量。
「采砂證不好辦,那些人不鬆口。」邰志義苦著臉,「我了解到的,就那三家洗沙場有證,其他跑船佬一家都沒有。而且那三家洗沙場的采砂證採集規模都小的可憐,而且還限定採集時間跟船隻數量。」
「辰哥,一個采砂證要將近八位數,這麼算下來我們利潤就太低了!」
他不是不知道采砂證的重要性,也知道這是王辰的心頭刺,但是邰志義是真的肉疼。
辛苦幾個月才賺了多少錢,要是辦下來證,按照那證上面的規模經營,回本的時間周期太長了。
「采砂證必須要辦。」王辰沒有搭理邰志義的表情。
他知道采砂證上面有種種的限制,但是山河公司以後做大之後,一定要能夠經得住別人查。
要不然哪怕是變成再大的巨無霸也遲早有一天會倒下去。
「采砂證的事情先不急,我先想想辦法。」王辰說道。
八位數一個小規模的證他也捨不得,如果能夠跟康於接觸上,就有機會省下來。
王辰問道:「康於打聽了嗎?」
「打聽了。」邰志義說道:「我打聽的時候,那些領導提到康於的時候,表情有些怪……」
「就是那種又忌憚又有些疏遠的樣子。」
「而且康於不怎麼喜歡飯局,也沒有啥愛好,做事也是講究原則,跟那些領導們關係不是太好,應該跟那些領導不是一條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