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對於大部分的新生來說,都是一場煎熬。
尤其是經歷了連續一個星期的暴曬,讓大家的臉色黝黑了許多。
休息的時候。
操場草坪上,芮詮生將頭靠在段立的肚子上,扭頭看著旁邊樹下正在喝水的王辰。
「辰哥,你說的跑腿生意不好弄啊。」
「加進來的人沒有多少,每天下單幫忙買飯的同學就五六個個,連班裡那幾個同學的工資都不夠……」
前幾天剛剛軍訓的時候,王辰就讓他建一個跑腿群,幫裡面的人帶飯和去小賣部買東西的時候,然後又讓他拉了幾個班裡想賺錢的同學幫忙送貨。
人找好之後,芮詮生還挺興奮,覺得這是個賺錢的生意。
但是沒有想到,費勁千辛萬苦拉了百十號同學進群,但是每天下單的沒有幾個。
喝了口水,王辰淡淡道:「聽說大三有個學長也弄了這個生意?」
「對,大三計算機系的吳博志,大一的時候就開始弄這跑腿群。」芮詮生說到這,就有些沮喪,「人家現在足足有三個群,將近兩千多號人!」
「這幾天我打聽了一下,吳博志一天就有幾百單,去掉純利潤,一個月能賺將近一萬塊錢!」
「那你覺得為啥,吳博志的生意還可以,但是我們卻沒有生意?」王辰問道。
「他比我們入學早,客戶積累的比較多,我們價格跟他沒有太大的優勢,所以那些大二,大三的學長就不會來我們的跑腿群下單。」
芮詮生分析道:「現在我們群里大部分都是新生,大二大三的學長基本上沒有幾個。」
「而且我們送一份餐收費五毛錢,人家吳博志也收費五毛錢,我們價格方面也沒有優惠。」
說到這裡的時候,芮詮生深深嘆了一口氣,這一個星期快給他愁死了。
當初競選班長的時候,放下承諾讓班裡的同學都賺錢,好不容易在班裡找到幾個相信他的學生。
沒有想到幾天干下來不僅沒有賺到錢,反而讓那幾位同學白跑幾天。
今天有個同學來跟他說不幹了,他都沒好意思挽留人家。
這幾天芮詮生整個人都快抑鬱了,他感覺班裡的同學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資歷沒有人家老,人脈沒人家廣,價格沒有人家低,市場深度也沒有,自然比不過人家。」
王辰淡淡道:「先拉人進來,人多了,下單的基數也會變大。」
「人再多,不下單也沒有辦法啊。」芮詮生疑惑道。
「我自然有辦法。」王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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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軍訓的新生們從操場上走出來。
芮詮生跟段立兩個人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朝著宿舍走去。
走的好好的,芮詮生卻發現王辰跟蔡亨兩個人朝著另一個道拐了過去,愣了一下。
「辰哥,老蔡,你們兩個人幹啥呢?」
「你們先回去吧,我去見下吳博志。」王辰擺了擺手。
「……」
「……」
看著王辰兩人消失不見,芮詮生跟段立對視一眼。
「老芮你說辰哥不會去找吳博志的事吧?」段立眼中有些擔心。
聽到這話,芮詮生有些遲疑。
「應……應該不會吧……」
「不一定,別看辰哥每天和氣的樣子,我覺得他不是好招惹的人。」段立小聲說道:「現在那個吳博志擋了辰哥的財路,辰哥跟蔡亨他倆不會最後跟人家打起來了吧?」
「是啊!」芮詮生反應過來,喊道:「辰哥兩個人去到人家大本營,萬一鬧掰了,就兩個人跟人家一屋子人打架,肯定吃虧啊!」
「不行,不行,我倆要過去幫忙。」
說完之後,芮詮生眼珠子掃了一圈,發現角落處有幾塊碎磚的時候,連忙跑了過去。
趁著路邊的人不注意,芮詮生偷偷將兩塊磚頭裝進肥大的軍訓服里。
然後他拉著段立開始朝王辰剛才的道路追了過去。
「呼~呼~~」
「就是這棟樓,吳博志在三樓310宿舍,估計辰哥已經上去了!」
芮詮生站在大三宿舍樓下面喘著氣,說道。
緩了一下後,偷偷看了眼周圍沒人後,芮詮生將右手肥大的軍訓袖子塞進了段立的左手軍訓服口子裡。
感覺到芮詮生的胖手正在軍訓服袖筒里摸著他的手臂,段立臉色巨變。
「臥槽!老芮,你幹啥!」
「你說我幹啥?」
芮詮生沒留意到段立的臉色,又看了一眼周圍沒有人,胖手從袖子口裡遞過去一個尖銳的東西,隨後焦急道:「快點給這半塊磚頭接著,藏在衣服里,一會帶上樓。」
「一會真打起來了,沒有硬東西,我們幾個人可能要吃虧!」
段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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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段立將磚頭扔在地上,拍著手的樣子。
芮詮生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老段,咋們宿舍四個人雖然剛認識不久,但是能夠聚在一起就是緣分,辰哥他們今天要是被人幹了,你心裡好受嗎?」
「你要是剛才說不來也就算了,人各有志,我也不會勉強你。」
「現在你都跟過來了,你慫了?」
臉色有些不爽,芮詮生覺得此刻的段立真不夠意思!
你要是膽子小,打架的時候有些退退縮縮他也不會說什麼,但是你至少也要過去裝裝聲勢吧?
現在看到段立連樓不敢上,真是讓人失望!
看著還在拍手上灰塵的段立,芮詮生語氣冷淡道:「你先回去吧,我上去看看。」
說完芮詮生就不再管段立,準備進宿舍樓。
但是剛走了兩步,胳膊就被人拉住。
扭頭一看,段立已經將他軍訓服翻了起來,將那塊藏在肚子上兜著的磚頭拿了出來。
啪!
看著磚頭被段立扔的很遠。
芮詮生徹底惱火了!
「你踏馬啥意思?」
「你膽子小,就算了!」
「老子要上去幫忙,你也要攔著?」
「你到底跟誰是一夥的?」
「我肯定是跟辰哥是一夥的。」段立笑道:「打架就打架,帶磚頭幹啥。」
「到底啥意思啊?」
芮詮生聽到段立的話,有些懵逼了。
「真不知道你這腦子,咋考上綠大來的。」
段立搖了搖頭,無奈道:「我說辰哥別跟人家幹起來了,不是說辰哥要被人家打。」
「我是怕辰哥脾氣大,給人家打壞了,不好收場!」
看著愣住的芮詮生,段立跟看傻子一樣,無奈道。
「前天辰哥在宿舍衛生間洗澡的時候,赤裸著上半身出來,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疤子。」
「當時你還一驚一乍的,現在就忘了?」
看著呆滯的芮詮生,段立低聲說了一句:「那天我們在森虎燒烤攤喝醉的爛醉如泥,是怎麼回來的,你就沒有想過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