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說出來你們信嗎, 老大竟然公然和夫人在辦公室里搞……]
[助理小路:搞什麼?別說話就說半句啊。閱讀]
[唐唐唐:?什麼我就離開了一會兒就有瓜了?]
單獨拉出的助理秘書群瞬間變得火爆起來。
坐在總裁辦公室外間的米秘書不著痕跡地看了沈總辦公室緊閉的大門,不禁在群里回憶起剛剛的驚心動魄。
剛才二少突然過來說要見他們沈總,跟著就二話不說地往辦公室里沖。
米秘書哪裡能攔得住他, 力量懸殊,沒攔住不說,反而還被二少給帶進辦公室里了。
[助理小路:……]
[唐唐唐:什麼?二少竟然來伊威了?還闖進了老大辦公室??保安都是做什麼的?]
[米米:是啊,不知道二少從哪裡搞的通行證……總之嚇死我了,我以為這回完了, 兩個人不得大打一架呀, 沒想到更火爆的在後面……]
米秘書回想之前的情境, 猶覺得剛剛她在辦公室里看見的那一幕堪稱唯美。
身體欣長的少年就湊在沈總面前,小貓兒一樣蹭著沈總,咬沈總的脖子。
而他們高大禁慾的沈總竟然不躲也不動,只一味撐著修長的上身半倚在那裡, 哪怕是看見他們進來,沈總也穩如泰山。
……就剛才他們老大專注注視青年的那個側影, 老實說,這麼多年米秘書還頭一回見。
[唐唐唐:@晉哲恆二少怎麼會有伊威的通行證的?]
[晉哲恆:我去查查]
[助理小路:@米米米姐姐你繼續說呀,火爆的呢!]
秘密書嘗試描繪當時的場景,在他們老大如何衣冠不整上重點描述了近百字,神情方面描寫了過百字, 文筆堪稱一流。
群里的人都開始嗷嗷叫, 表示:
[所以說老大的好事竟然被打擾了?]
[那個沈二少太討厭了,他不只一次混進咱們公司打探消息了吧。]
[不過二少不進去, 米米姐也看不著這麼刺激的一幕啊。]
[米米姐,然後呢?被撞破好事的老大是什麼反應呀?]
[米米:老大倒是沒什麼反應,還是挺淡定的, 不過闖進去的二少往裡面看了一眼,竟然二話沒說轉身就走了。]
[咦?為什麼?]
[什麼都沒說?那二少衝進去幹啥呢?]
[米米:不知道,反正二少離開的時候,表情臭得要命,臉都綠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那樣的二少我竟然還覺得很爽,哈哈哈哈!]
再多的米秘書也不敢太八卦。
他們這個雖然是私拉出來的小群,平時一般就在上面商量下中午吃什麼的,但裡面的人畢竟都是公司同事,人多嘴雜。
她主要還是太激動了。尤其是二少轉頭走了以後,她也不好再繼續留在辦公室里,而微微鞠躬正要退出去之前,她看見沈總站直了身體,他沒有理會自己不整的衣衫,而是伸手扣住了面前青年的腰際……
然後臉蛋紅紅的夫人也很可愛……被摟過去的時候他臉上還是一片彷徨震驚之『色』,但腰肢纖細,也很軟,可以輕易被人一把扣住。
寬大的白襯衫輕晃,夫人自然靠近了老大的懷裡。怎麼會那麼軟,一想到老大的大手正握著夫人的一截窄腰……
啊啊啊!
先前聽小唐說沈總和夫人感情極好她還因為難以想像那場景而表示不信。
而現在簡直信得不能再信!
在沈總身邊工作已經不止兩年了,這還是頭一回吃到關於沈總的狗糧……米秘書感覺也不能自己獨自一人被虐狗。
她當即又編寫了一百字小作文兒,把後半段自己最後看見的場景也描繪了出來,冒死發了出去。
當然她寫的還是比較唯美的。
也沒有提夫人的腰有多軟。
就重點寫了寫小鹿『亂』撞什麼的,保證就算沈總見了也不會有反應的那種。
……
辦公室內。
幾分鐘前。
沒瞅見二少衝進來,只看見一個憤然離去的背影的景尋在心裡畫了個問號。
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落回到沈逸燼身上,驚嚇地想伸手『摸』『摸』那個牙印兒,卻被沈逸燼率先摟住了腰。
景尋的視野里,門口的美女秘書很識時務地關門離去,與此同時,有溫熱的薄唇貼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一樣。
乾燥柔軟的觸覺讓景尋猛地回神,他聽見沈逸燼喊他:「小尋。」
「嗯……」景尋就趴在沈逸燼的懷裡沒有動。
近距離地看著那個牙印兒,剛才他板牙都有點鏟疼了,沈逸燼脖子頂上的軟肉怎麼可能不疼。
而且脖子上還有大動脈什麼的,也不是小事。景尋不禁充滿愧疚地說:「先生我不是故意……」
「沒事。」
辦公室里,沈逸燼緊緊地擁著他,又低頭輕吻了下他的額頭,說:「什麼事都沒有。」
景尋最終還是『摸』了『摸』那個牙印兒,指尖在那上面小心翼翼地來回蹭了蹭,發現並沒有出血,他這才放心下來。
沈逸燼喉結滾動了一下,將景尋那隻手拿了下來,放在手心上握住。
景尋這才意識到,他跟沈逸燼靠得太近了,兩個人幾乎臉對著臉地緊緊貼著,這一回,是他的呼吸噴灑在先生的脖頸上。
……
「啵」。
一聲極細微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響起,想安慰受傷皮膚的念頭一起,下意識地,景尋在那處被鏟過的痕跡上落下了一個輕吻。
「……」沈逸燼緩緩低頭,青年還在專注地看著他的脖子。
雙瞳剪水的眼眸里滿是擔心和做錯事情的小動物才會有的委屈,看上去可憐兮兮。
然後,正可憐地扒著先生衣領後怕的景尋就被吻了。
骨節突出的手指輕輕捏著他的下頜,景尋被迫抬頭。
這一次不是一觸即離。
這回花費的時間很長。
等到七葷八素地跌回到座椅上的時候,景尋的視野里,沈逸燼正慢條細理地抬手,將衣領上的扣子重新繫上。
松垮的領帶也被系好,推正。
身披霞光的先生外表依舊高大禁慾。
但是……
那個牙印兒的位置好像偏了。
比他先前預計的要往上了很多……
襯衫的衣領根本遮不住。
……
景尋傻眼了。
「先生……」
一種自己真的闖禍了的感覺徒然生出,景尋不自在地站了起來,比劃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過沈逸燼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倒是表現得極為淡定。淡漠的眼眸甚至還蘊起了笑意,淺淺一彎,他再度安慰景尋說:「沒關係。」
將景尋按在椅子上讓他安心坐好,沈逸燼又拿起電話,不一會兒辦公室門被敲響,一身正裝的秘書小姐再度走了進來。
「他人呢?」沈逸燼問。
米秘書十分乾脆利落地匯報:「二少剛跑出去就沒影了,人應該還在大樓內,保安已經在找。晉助理也在派人審查通行證。」
「嗯。」沈逸燼點頭:「找到了就帶他過來見我。」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景尋,長長的眼睫撲扇撲扇。聽到這裡他倏地抬起頭來,猛然想到,對了……好像剛剛闖進來的人是渣攻?!
剛才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先生受傷的事情上,景尋根本無暇顧及別的。
這會兒他想起來了,剛才是沈勃翰突然闖了進來,但是二少什麼也沒說,進來以後又頭也不回地跑了。
……
所以這是個什麼情況?
而也沒用任何人多想,不一會兒,沈勃翰就被兩名保安抓到合夥兒帶來了。
沈勃翰看上去比昨天要憔悴了很多。
他身上穿著的一身名牌都髒了,髮型凌『亂』,面『色』鐵青嘴唇蒼白,面頰和瞳仁還都泛著不正常的紅。
被帶進辦公室後,沈勃翰目眥盡裂,但氣勢還是有的。
一振手臂甩開了抓住他的兩名保安,沈勃翰看向沈逸燼的眼神猶如活鬼修羅,他笑了笑說:「兄弟一場,難道我想見一見我大哥都這麼困難嗎?」
沈逸燼卻似乎不想跟他談論這個,他甚至連他的通行證是哪兒來的都沒有問,只是說:「你想見我?有什麼事?」
「我來……」說到這裡,沈勃翰氣勢稍稍弱了一些,他往坐在那裡的景尋身上看了一眼。
他是來跟沈逸燼談,要他放過嚴景尋的。
昨天離開機場以後,其實他後來又追到沈逸燼家樓下。
他跟自己這位大哥的聯繫並不多,至少沈逸燼這次回國以後,他們兩兄弟幾乎都是橋歸橋、路歸路。
如果不是因為還有爺爺,因為他們還住在沈家,他們似乎根本就不會再見面。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打聽到了沈逸燼的住處。
或者說是他用來藏嚴景尋的地方。
昨夜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宿的雨,沈逸燼家的窗簾全部都被擋得嚴嚴實實,沈勃翰看不見裡面。
然後他就淋著雨,在樓下一站就是大半宿。
其實昨夜他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為什麼嚴景尋會說不愛他就不愛了——經歷了在機場被沈逸燼的保鏢鎮壓、在絕對實力面前被打壓、尊嚴臉面掃地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了過去嚴景尋的卑微和難受到底從何而來。
嚴景尋是怯懦的,自己因此而瞧不起他。
可自己也從沒尊重過他。
還任由人盡情打壓他的尊嚴,卻反而要嘲笑他的懦弱……
其實他昨天也只是想對嚴景尋說,他已經處理了胡曉鵬,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會陷害他、侮辱他。
可是沒有機會。
他連說這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或許嚴景尋也已經不在意。
看著寬大辦公桌後面,坐在那裡面容冷靜鎮定的嚴景尋,沈勃翰突然覺得很陌生。
……陌生,又是那麼的美好。
辦公桌後的嚴景尋穿著一件白襯衫,一張精緻的面孔,下巴尖瘦,脖頸蒼白細弱,卻並不脆弱。
他端坐在那裡,與整間辦公室的風格相比竟然沒有絲毫違和,青年目光沉靜,表情淡然且自信,看他的目光有審視、有打量,卻不再有躲閃和畏懼。
怎麼辦……他覺得這樣的嚴景尋好像更耀眼了。
他並不想就這樣放棄嚴景尋。
至少,不會縱然人再傷害嚴景尋,像他一樣混蛋。
昨天晚上被找到時沈勃翰已經發了燒,現在更是燒得厲害,腦子都成了漿糊。
但一想到嚴景尋和沈逸燼,沈勃翰就還是強忍不適、背著他母親偷偷地跑了出來,他要找沈逸燼,要當面跟他說,要他放過嚴景尋。
想到這裡,沈勃翰晃了晃變混沌的腦袋,說:「我想要你放過嚴景尋。」
說著,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桌子後面那張巴掌大的削瘦面頰上。想起剛才衝進辦公室里看見他的學長主動獻吻沈逸燼的一幕……沈勃翰心如刀割。
他蒼白的唇噙動著,高燒讓他不由喘起了粗氣,巨大的痛苦讓他說話都變得艱難了許多。
但沈勃翰還是堅持道:「大哥,你憑良心說,你是真的能跟嚴景尋結婚嗎?……如果你是還因為小時候的事情生我的氣,我跟你道歉,只要你放過學長……」
景尋:???
訝異地望向一旁的沈逸燼,景尋表示自己完全搞不懂二少在說什麼。
很顯然,先生也有著跟他一樣的疑『惑』。
「我想你是想多了。」沈逸燼說:「我跟景尋在一起,與你無關。」
沈勃翰卻調轉了矛頭,直接改為對話景尋:「咳咳……學長,你真的相信他嗎?你們這才認識了不過……不過一個月……還是不要太草率,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不要……用你自己的幸福,來懲罰我……」
「那個……」
景尋也弱弱地舉手,表示:「我真沒想懲罰誰……」
眼見二少這會兒說話連氣都喘不上來,景尋還是有點害怕的。
怕他在沈逸燼的公司里出什麼事兒。
景尋說:「要不你先去個醫院?二少你病了。」
而且還病得很明顯!
景尋記得原著里,後期沈勃翰想法設法地想要入侵伊威科技偷取商業情報,這是他能否駁倒沈逸燼的關鍵。
原主也是在那個時候被派上用場最後折了腿的。
由此可見,二少對伊威的執著之深。
那麼他今天突然拿著通行證衝上了頂樓,這本身就是一種暴『露』。
雖然一張通行證也說明不了太多的問題,但除非是真的昏了腦子,一般人都不會這樣過早地開始晾底牌。
景尋給沈逸燼遞了個眼神兒,與其在這裡說廢話,他更想先生叫人把沈勃翰送去醫院,別在這裡出什麼事。
那麼沈總會意了嗎?
他看過去的時候,沈逸燼自然接受到了他的目光。
眼見青年眼底的擔憂完全不是作偽,沈逸燼稍稍一證,隨後重重地合了下眼。
眼皮輕掀,再睜眼時桃花眼裡溫度徒然消失殆盡,沈逸燼的眼底像蘊著化不開的墨。
「二少病了,先送他去醫院吧。」他說。
「不,我還沒說完。」已經快要虛脫的沈勃翰被兩名保安一左一右地重新夾住,他掙扎著還不想走。
燒是的確燒糊塗了,沈勃翰的腦袋變成了一根筋兒,就只想勸沈逸燼放手。
而那兩名保安並不及沈逸燼的保鏢那樣訓練有素,他們聽說這是二少也不敢真的用強,一時之間,辦公室里雞飛狗跳。
站在一旁的秘書米米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她沒有想到……關於夫人上位的戲碼,竟然還是兩兄弟爭相搶奪的狗血劇情!
怪不得剛剛跑走的二少臉都綠了,估計是實在接受不了前男友變大嫂的打擊,不得不跑出去平復心情……
嘖嘖。
不過該說不說,二少跟他們沈總比還是嫩了……太多。
掙扎中,沈勃翰終於清楚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對景尋說:「沈逸燼是沈家的嫡長孫!未來我家的家業都要交給他的,你真的認為他會娶一個男人嗎?就算,咳咳,就算爺爺因為他的病,處處都遷就他,同意你們的事,可家裡的族叔們也不會同意……他想要繼承家業,就……勢必要找個娶妻生子,傳宗接代……學長你,明白了嗎?他根本就是在玩弄你……」
景尋:「……」
沈逸燼:「把他帶出去。」
沈逸燼下命令的聲音聽上去無怒無悲,連絲毫要辯駁爭論的意思都沒有。
但所有人都知道,沈總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辦公室里,沈逸燼面無表情地一步步走近沈勃翰,每一步都踏在屋內所有人的心上一樣,他渾身裹挾著一股化不開的寒氣,從剛才開始,到現在這氣息變得更為濃烈,所過之處都恨不得叫人深深打起寒顫。
被凍了一下的保安越發用力地拖動著二少,但病了的沈勃翰什麼都豁出去了,一時之間兩個人竟然拖也拖不動。
撕扯拽拉之中,沈逸燼來到了沈勃翰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濃黑的眼瞳仿佛就要吞噬一切。
「這是最後一次,沈勃翰。」他說。
聲音平淡,又仿佛兜頭一桶冷水澆落,連兩名保安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哆嗦,差點鬆了手。
可就在這時,沈逸燼身後又傳來聲音——
「誰說我們不能傳宗接代的呀。」
景尋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青年獨有的嗓音清脆悅耳:「誰說我們不能傳宗接代的?……我、我……」
一時之間收穫到包括沈逸燼在內的至少八隻眼睛散『射』過來的目光,景尋突然一噎。
他開口只是下意識地想懟一懟沈勃翰,其實說來說去,沈勃翰今天會特意找過來說這些,美其名曰是擔心他,其實不還是覺得他不配。
因為打心眼裡覺得像嚴景尋這樣的人不配跟沈逸燼舉案齊眉、不配獲得沈家長輩的認同,所以才一口咬定、發自內心地覺得沈逸燼是在欺騙他的感情,都是在騙他的。
這種想法讓景尋覺得好笑,又有點噁心。
不過景尋向來老實,很少跟人打嘴仗。
一時衝動地開了腔後,面對眾多打量的目光,他突然又不知道針對「傳宗接代」這個點該怎麼優雅又不失氣人地懟下去了。
總不能真的說自己能生吧,那會不會被當成精神病……
「呃。」
視線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周,景尋突然臉上一紅,打算來一個委婉的暗示:「你們聽說過海|棠|文嗎?生子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