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燼說要上樓休息一, 景尋自然也不會拒絕。閱讀
「那好吧。」
兩個人說著就站起身來,至於去下面玩兒的唐大哥和小唐,倒是可以請這裡的經理先生代為傳話告訴他們一聲他跟沈逸燼的動向。
反正這家店是先生的。
總不會出什麼就是。
道狹窄, 而且人多。走在前面的景尋自然被身後的沈逸燼護住,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離開卡座,向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走去。
不遠處。
林立和他朋友像兩尊石雕一樣,齊齊愣在原處。
還是等到景尋他們就快消失在轉角的時候,林立才想起來, 他趕緊掏出手機來, 拍了兩張相片。
舞池外圍雖然黑, 但是照片上還是能夠看見嚴景尋走在前面,卻有一隻手是向後背著的。
而他身後的沈逸燼就正牽著那隻手。
人群嘈雜,穿梭在其中的兩個人,姿勢硬生生有種上小學期間結伴去廁所的小學生既視感。
但那畫面卻並不難看, 甚至堪稱完美——前面個子稍矮一些的男孩子青春陽光,腰細腿長。
後面的男人西裝革履, 氣場不凡。
而兩個人這樣一前一後地牽著向後面的樓梯口走去,就有種……不去干好事兒的感覺。
「……不是,正常人走路都沒這麼牽手的吧?」林立的朋友傻掉了,「更何況那可是沈逸燼!」
「……誰他媽知道是怎麼回!」林立煩躁地開口罵罵咧咧。
他們本來還是要去找嚴景尋麻煩的,現在突然看見這一幕……衝擊別提有多大了。
林立覺得不能自己受衝擊, 他隨即一抬手, 就將這兩張照片都發給了還在病中的沈勃翰。
[林立:不得了了二少,你看我發現了啥?這個嚴景尋是會蠱嗎??]
醫院裡, 高燒幾天終於好一點的沈勃翰這會兒還虛弱,本來還沒有精力去理會機。
但好巧不巧,這次聽見了機鈴聲響起, 他還是勉強抬起胳膊,將它從床頭抓看了一眼。
這一看可不得了。
照片上的內容清晰雪亮,甚至為了怕他不仔細發現不了盲點,林立還後期編輯了一,將兩個人牽手的部分用紅線圈了出來。
只一眼,二少就差點沒又昏過去。
對面林立還大受刺激地繼續給他發來了一段長長的語音:能看出來這是哪兒吧?不是,你大哥是受了什麼刺激嗎?他不是不近男『色』嗎?臥槽槽槽,我這照片要是發出去給別人,整個圈子不都得炸了……
「咳咳咳咳咳!」
私人病房裡回『盪』起劇烈的咳嗽聲。
林立混合著勁爆舞曲的聲音還在繼續。
可沈勃翰卻重重地將機扔了出去,他一個字都不想再聽。
可惜新換的機質量還不錯,砸在牆上一點兒事都沒有,林立刺耳難聽的聲音還在繼續傳來。
沈勃翰:「……」
.
沈逸燼給自己預留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拐角處。
這整座酒吧的占地面積驚人,上兩層加起來大約得有三四千平。
一樓是舞池等公共區域和幾個小包間,二樓則完全被打造成一間間大小不一的包房,就相當於是一間小型的ktv,比較適合私人聚會。
而沈逸燼的那間屋子則有點特殊,它完全獨立於其他的小包間,是拐角處這裡唯一的一間房。
沒有門牌號,房門造型十分低調不起眼,所在處更是堪稱隱秘。
至於裡面,景尋進去過,裡面面積相當大,似乎是兩三間小包間打通重新裝修的,除了洗間外整體都是開放式格局,就相當於是一間七八十平米的小平層。
來到拐角處,推開那道不起眼的房門,景尋敏銳地發現,這扇門並不是上次自己進出的那道門。
這就很奇。
不雖然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間房間的,可裡頭的擺設依舊,跟他上次來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那一次雖然他腦子不清楚,但沙發大概在哪個位置,洗間大概在哪個位置,他還是……記憶猶新的。
只是沒有他們家裡那些的智能系統,燈要動開,窗簾要動拉。
——是進了屋、關上門以後,景尋才發現外面淅淅瀝瀝的,竟然又下起了雨。
夏日的驟雨極力拍打著玻璃窗,澆滅了盤踞已久的酷暑和熱浪。
景尋卻顧不及這些。
他看了沈逸燼一眼,就立即跑去窗邊,動作麻利地關窗戶、拉窗簾。
……他就說嘛,怎麼剛剛先生好像突然有點不對勁。
原來是又下雨了。
這玩意兒說來也邪乎。
貌似是每一次龍城下雨,先生的心情都會變得差。
這跟他人在哪裡、知不知道有雨甚至都沒什麼沒關係。
就跟風濕病人能夠感受到陰雨氣候一樣,沈逸燼則是……怎麼形容呢……就好像是精上有個雷達。
當然有時候這種感應不時時準確,醫生說這主要還是跟先生的思想情緒有關。
那感覺就更像是……似乎每一個預感到龍城要有雨的天氣,他就會感覺不好。
景尋不是很懂。
但雨天拉好窗簾、以防萬一,已經是他的本能反應。
這個房間裡有好幾扇窗,景尋剛剛拉上了最後一扇窗的窗簾,一回身,正看見沈逸燼就站在他身後面。
「……先生?」
倒沒有被嚇到,景尋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沈逸燼身上,自然聽見了他的腳步聲。
回身以後他態自如地走到沈逸燼面前,卻暗中仔細打量對方的雙眼和『色』,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嗎?」
「我好。」沈逸燼說。
景尋不禁仰脖兒看他,剛剛喝了幾小口酒,他人還沒開始正式犯『迷』糊,就已經被嚇得醒酒了。
只是他喝酒後的泛紅面頰正對著沈逸燼,一雙水眸掛著遮掩不住的擔心,一絲不苟地凝視,讓青年的面龐看上去更顯專注。
沈逸燼很喜歡他這樣專注的目光。
所以輕輕勾起青年的頜,他低頭吻住了他。
薄薄的帶著酒精味的氣息,混合著先生身上獨有的香氣,在加上這樣的場地……倒莫名又叫景尋想起上一次來這兒時的場景了。
他雙腿略微有些發顫,卻被人勾住月要身,強行扶住了。
最後實在被吻得快要喘不氣來,才被人鬆開,景尋猛地吸氣,面頰上已是緋紅一片。
泛紅的眼角『盪』起漣漪,底的淚痣讓他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憐。
沈逸燼不禁『摸』上他的臉,「小尋沒吧?」
「回記得用鼻子呼吸。」
景尋:「……」
這,都親了這麼多回了,他當然知道該用鼻子呼吸!
但那不是……實戰中一緊張,就莫名喘不上氣!
隱隱被在戀人面前打上了「不行」的標籤,這讓景尋面頰上的紅暈更甚。
不感覺親完這一以後,先生的氣息倒是緩和了不少,景尋又用還泛著紅的眼睛去看沈逸燼的,詢問:「先生好點了嗎?」
「嗯。」沈逸燼說:「沒有不好。」
……一般這樣故意強調沒不好,那就是還真不怎麼好。
景尋眼睛一轉,經驗告訴他這種時候應該跟先生聊點什麼,分散他的注意力。
於是他將沈逸燼拉到沙發上坐了,開始隨便聊點什麼。
景尋:「先生以前經常來這裡嗎?」
沈逸燼:「不常來。」
景尋:「那先生……會偶爾在這裡住?」
沈逸燼:「嗯。」
景尋:「……」
景尋突然發現,關於沈逸燼的去他還是一點都不了解。
老實搭在膝蓋上的稍稍握緊,景尋嘗試問:「為什麼來這兒住?」
沈逸燼:「因為……不想回家。」
景尋:「?」
先生口中的家,是哪個家?
沈逸燼還是有問必答:「所有的家。」
景尋:「……」
這個話題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而且莫名感覺有點沉重。
景尋不敢再往去問了,晶亮的眼眸向遠處一瞥,他倏地指向房間盡頭的另一扇門。
「先生,那道門是……怎麼回?」
那道門應該就是上回他進來的那扇門。
本來不想提這茬兒的。
……為了能夠分散沈逸燼的注意力,他是拼了。
「小尋想去看看麼?」沈逸燼卻突然站了起來:「上一回你就是從那裡進來的。」
景尋:「……」
這……先生倒不用在此上這麼智、記得這麼清楚。
而此刻,沈逸燼已經將他拉著站了起來。
走到那扇門前,探寶一樣,他抬手打開那扇門的門鎖。
隨後輕易將門拉開,他們開始向門內走去。
穿過一條長長的寂靜的走廊,再度打開一扇上鎖的鐵門,眼前就又是一道鐵門。
這地方就像是個樓梯間,在這個不算閉塞的空間裡,已經能夠再度聽見外面的雨聲。
景尋知道了,眼前這是最後一扇鐵門,外頭應該就是『露』天的天台。
他們的右手邊還有一扇向延展的樓梯,往看黑洞洞的,沒有燈。
不可以確定,那應該就是一樓通往天台的唯一道路。
他沒穿來之前,心灰意冷的原主就是從這條樓梯一路走上了天台。
渣攻的小團伙們一路跟著他、追著用言辭羞辱他。
其他陌生的、單純看熱鬧的人也是從這兒跟了上來。
但現在,這條樓梯空空如,塵埃味還重,看樣子已經久沒有人走了。
……
其實對身後剛剛穿過的那條寂靜走廊,景尋還有一些印象。
當時剛穿過來走天台,他狀態不好,為了防止渣攻的小團伙兒們跟來,就故意沒有走樓梯下一樓,而是選擇進入對面這扇不起眼的小門。
現在想來,還好當時他選擇了打開這道門……
「上回你離開後這裡就被重新反鎖上了。一般來說,沒有人能再從外部進去那個房間。」沈逸燼說。
景尋:「……額。」
他似乎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上次他能夠那麼順利地『摸』進沈逸燼的房間,還沒有看見一個保鏢來阻攔……
合著是因為這兩道門平時都是反鎖著的,但那一天,卻莫名都處於被誤開的狀態。
沒有人知道門其實沒鎖,所以也根本沒人想到這扇門也該有人守著。
而且當時天台那麼多人,就他一個人走了不同尋常的路。
……這概率不用拿腦子算知道小很小!
「因為是小門。」沈逸燼倒表示不難理解,「半夜少有人敢走進這扇門。」
「小尋還是第一個。」
景尋:「……」
他是典型的唯物主義,對於他來說步入黑暗寂靜的走廊可比被渣攻他們抓走強多了,所以當初沒覺得恐怖。
不現在再回頭去望那扇他們剛剛才從裡面鑽出來的小門……如不是有沈逸燼在,他大概真的不會往裡頭走。
在不甚明亮的微光中對上沈逸燼正饒有興致打量他的眼,景尋覺得還是應該解釋一,自己不是異類。
他一本正經地說:「那只能說明我跟先生有緣分。」
這樣說著,他自己倒先笑了出來。
布滿塵埃的封閉走廊里,青年笑得一臉陽光璀璨。
——沒錯,不能用概率和統計學計算解釋的情況,就是緣分吧。
景尋以前還不信這個。
可自從來到了這個書中世界,他不想相信不由開始信了。
「緣分嗎。」
喉結上滾動,沈逸燼仔細咀嚼這幾個字,深邃的眼眸目光如炬。
他就低眸看著他,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又仿佛寫滿了表情。頭頂只有一盞昏暗的小燈,景尋看不大清對方的臉。
就只能感覺對方在抓著他,握他的。
修長的十指交錯。
還仍覺得不夠似的。
最後是沈逸燼張開臂,再度將他納入懷中。
緊緊地擁抱著。
了半晌。
沈逸燼突然又放開了他,隨即一個轉身,直接拉開了通往天台的鐵門。
「先生?!」
外面的雨還在下,沒有雷聲,但是雨勢很大。
瓢潑大雨下,樓下的霓虹燈將天台照得一片雪亮,景尋的視野里,沈逸燼高大的身影背對著他,逆著光。
……一想到外面就是天台,景尋幾乎來不及思考別的東西,人已經衝上前去,從後面一把環住沈逸燼的腰。
「你幹嘛啊先生,你可別嚇我!」
自從上次跳樓視頻鬧出來後,連一樓通往這裡的樓梯被封閉。
現在天台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景尋的嗓音也因為害怕和激動變得更為洪亮了一些。
就在這時,沈逸燼轉了身。
分英俊的臉上五官俊美無儔依舊,只是尋常時清冷寡淡的眼,這會兒多了一些明顯的怔愣。
他看著青年滿是軟發的頭頂,感受到青年的緊張,便立即想也不想,重新將景尋擁入懷裡。
「抱歉,嚇到你了。」
胸腔震動,沈逸燼嗓音低啞,還帶著一絲愧疚。
「……只要你,不是想做傻事就行。」景尋後怕地根本不敢撒。
平時軟軟的青年力氣可以大。
沈逸燼被青年更用力地擁著,不禁用下巴蹭了蹭他頭頂的軟『毛』。
沙啞富有質感的聲音這會兒溫柔得不像話:「對不起,我只是想試驗一。」
「試驗什麼?」景尋依舊抱著對方不撒。
「想看看自己還怕不怕雨天。」
說著,沈逸燼更用力地回抱住景尋,說:「景尋,謝謝你。」
「……」
景尋呆住。
不再是緊緊拖動對方腰部的姿勢,景尋緩慢地直起腰來:「……所以先生是,現在沒什麼感覺了?」
「嗯。」先生的聲音從頭頂傾瀉,帶著罕見的,有些溫暖的笑意:「只要一想到小尋,就沒有感覺了。」
「那,那太好了啊。」
有這樣的轉變就太好了。
確定沈逸燼不是要輕生,景尋泄了力氣,改為趴在對方懷裡。
不再用力的青年又重新變得軟綿綿,他幾乎將身體的全部重心都轉移到了沈逸燼的身上,這使得他的擁抱看上去更像是在撒嬌。
沈逸燼定定地深吸口氣,更為耐心細緻地安撫受驚的青年,忍不住一一親吻對方的頭髮。
就這樣抱了好久。
沈逸燼說:「小尋,我們回去吧。」
「好哦。」
又從來時的走廊里原路鑽了回去,再將所有門全部重新反鎖,回來以後沈逸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間裡洗。
跟進洗間的景尋看見他背後濕了一片,應該是剛才在天台門口回身跟他擁抱的時候被雨打濕了,景尋不由說道:「先生,把衣服脫了吧。」
「……」
正洗的沈逸燼動作一頓
直到景尋在他背後比劃了一,說:「你外套濕了。」
沈逸燼:「……嗯。」
洗好手的沈逸燼自動將外套脫掉,他抬手又扯了扯領口的領帶,看了眼身邊的景尋說:「小尋的衣服……髒了。」
「呃?」景尋回身照了鏡子,發現肩膀處不知蹭到了什麼,變得黑黑的,還挺惹眼。
據說剛剛那條走廊是很多年前做戰時準備搭建的,後來一再被轉,內部結構被七改八改,就改成了現在這種風格詭異的通道。
裡面沒有燈,還窄,蹭上灰也是正常。
景尋雖然不龜『毛』,但還是有點點小潔癖的,當時就想把衣服脫掉。
他問沈逸燼:「那先生在這兒還有衣服嗎?借我一件?」
「嗯,我去給你找。」
擦乾淨了,沈逸燼就回到了屋裡。
小平層的最里端是床,旁邊就是一個衣櫃。
不這裡面的居住痕跡更少。除了必備的洗漱用品外,沈逸燼並沒有在這兒存放任何私人物品,更別說什麼衣物。
唯一的一套還是上一次他誤闖進來……被弄皺了的那套。如今已經被拿去洗好、燙平,又規整地掛回到柜子里。
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連件居家服都沒有。
先生竟然還說不想回家的時候就來這兒住。
這是什麼生活習慣?
不禁對沈逸燼以前的生活方式感到更好奇了,景尋又猛地想起自己上回『摸』到這裡,先生連燈都不開,屋裡煙味酒味還那麼重。
……他該不會是犯病的時候就來這裡,一坐坐一宿吧?
「……」這樣簡單一想,景尋就開始覺得難過了。
那得多孤獨啊!
大家都說沈逸燼冷漠,不近人情,難以親近。
但那或許是因為,他經常一個人,於黑暗中一坐就是一夜。
……沒有人知道。
……
以前景尋難受的時候睡不著,經常是一趟就趟一夜。
但最起碼他還可以在腦子裡面看書。
而且後來結識的人多了,還經常有學姐學長連夜陪著他,給他講故、分享電影劇情……
是因為那時候他都已經快不行了,孤獨反而是很多年前的情了,想再感受一次都來不及。
但現在,重獲新生的景尋仿佛又能回憶起那種什麼都要自己抗的感覺。
最主要的是,一想到黑暗裡,長腿先生獨自靠坐在沙發上,雙眼赤紅凝滯、香菸在指間燃盡的畫面……
「先生……」景尋控制不住地叫了一聲。
喝了酒,依舊泛紅的眼眸差點兒眨出了淚花,突然莫名感『性』的景尋覺得鼻子好酸。
沈逸燼已經拿著襯衫走了來,在看見他的模樣後不由加快了腳步。
「小尋?怎麼了?」
迅速走到青年面前,沈逸燼修長的指『摸』上他的臉。
景尋不敢叫沈逸燼看出什麼異常。他不由趕緊暼開視線:「沒什麼。」
但他這副相貌,梨花帶雨眼尾泛紅時的殺傷力可不一般。
尤其一瞥眼間,還帶著幾顆細小水珠的纖細眼睫胡『亂』顫著,更顯委屈,要所見之人的心都『亂』了。
將拿過來的襯衫隨意扔在一邊,沈逸燼一把抱過景尋,低頭仔細打量青年的眉眼:「小尋?」
「我沒事先生。」景尋胡『亂』抹了把臉,反擁抱住沈逸燼,他說:「反正以後……你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景尋這麼說,本意只是想讓沈逸燼不孤單。
他儼然忽略了在沒有任何前提條件的情況下,這麼說,聽上去就像是一句……粘人的情話。
但沈逸燼聽了,不僅不覺得粘膩,他甚至還笑了起來。
「好。」
他應著,跟著抬起青年的頭,在對方發紅的眼尾落下一個吻。
薄唇隨後一路向,青年『潮』濕的眼睫顫得更厲害。
最後感覺沈逸燼又在他脖子上咬了一,景尋忽然想到了什麼,小聲地叫了一後,就略微推開他。
「我我我先換個衣服吧。」愛乾淨的『毛』病犯了,景尋低聲解釋:「衣服還髒著……」
「好。」沈逸燼聲音沙啞,眼底深沉。
「我幫你換。」
說著,景尋身上的t恤就直接被人掀開,脫掉了。
……沈逸燼也是高,還有力氣,可以輕易將他來回擺弄著。
沒了上衣的景尋呼吸小小地變深重了起來。
因為兩個人貼得太近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先生突然把他抱坐在了水台上。
然後開始近一步咬他脖子。
……
天天天。
難道這真是要故地重遊了!
喉嚨一瞬間有些發乾,景尋不得不高高地仰起下頜。
鏡子裡,沈逸燼的領帶徹底被他自己扯掉了,領口也散了,對方修長筆直成線的脊背略微弓著,線條優美,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兩個人的影子徹底在燈光交疊。
但是在某個位置流連了片刻,先生又突然猝不及防地站起來身。
隨後,那件屬於沈逸燼的白襯衫被兜頭披在他的肩上。
再回,景尋整個人又被抱了來,被扶著,雙腳落地站好。
景尋:「……」
洗間裡回『盪』著他一個人的喘息。
對面的沈逸燼垂眼看他,表情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
景尋:「…………」
然,病不是一天就能好全的。
先生雖然沒什麼燥郁的情緒了,但心情恢復平靜了,那也就意味著……所有的情緒都沒有了。
就如同平常一樣,冷靜自持、古井無波……
無欲無求。
報告上指出,反派先生的狀態,本就是兩個極端。
……
唉,算了算了。
能不感覺到難受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景尋並不看重那方面。
他總覺得體驗了就行了,唯有精神層面的愉悅才能永恆,現在這樣就挺好。
景尋壓根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他回看沈逸燼的眼眸依舊溫潤帶笑。
而為了不使先生感到尷尬,他還刻意湊上前去,在對方的脖子上啃了幾口。
嗯……就當剛才只是之前那種你啃我我啃你的……親昵遊戲互動好了。
所以看吧先生,我不只是咬了你幾口,沒繼續做什麼。
所以沒什麼的。
景尋覺得自己可真是貼心壞了。
沈逸燼站在那裡任他咬,甚至一隻手還緊緊扶著他的月要。
景尋沒有注意到鏡子裡,沈逸燼漆黑的眼眸多了一些無奈和縱容的笑意。
他說:「小尋,我想我們……」
話音未落,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密集的敲門聲,緊接著經理的聲音在門外傳來:「沈總。」
聽見聲音的景尋跟著向洗間外的方向看了眼,知道這會兒會有人來敲門那一定是出了什麼兒……
「去看看吧。」景尋說。
「嗯。」
緩緩鬆開了他,沈逸燼又伸扯了扯披在他肩頭的襯衫,將帶著一絲痕跡的胸膛盡數遮上。
先生長且直的睫『毛』往一耷:「先把衣服穿好。」
景尋:「!」
等景尋將披在身上的襯衫套上,沈逸燼走去拉開了房門。
「沈總……」那經就站在門外,被沈逸燼乍開門時的氣勢所激,他又鮮少見到沈總這樣衣衫不整的一面,不禁稍微愣住了。
還是沈逸燼追問他什麼,他這才想起來說。
「是唐少爺,他喝多了,您去看看吧……」
這時候,跟沈總一起回房間的青年也在後面現出了身形。
經理眼尖地發現,那青年已經換了一件衣服!
且看那衣服的大小,顯然,那就是沈總的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