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突破之後,東方墨腳踩遁天梭,一息達到近乎兩百丈的距離。
這種速度,怕是築基後期都望塵莫及,唯有凝丹境能夠一比。
可當他神識探開,就發現身後腥風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向著他疾馳而來,二者轉瞬就不到千丈。
至此,他臉色驀地一沉。二人在速度上的差距,太過於巨大了。
在他看來,此人必然修煉了某種精妙的遁術。
只是數個呼吸,就已經出現在他身後二十丈左右。
東方墨一咬牙,忽的轉過身來,手中七八張符籙一股腦的向後扔了出去。
「轟轟轟!」
符籙只是剛剛觸及那股腥風,就紛紛爆開,發出劇烈的聲響。
與此同時,腥風稍稍一頓。可不足半息,就速度再次一增,繼續往前而去,眨眼就已經在東方墨身後三丈。
至此,腥風當中那黃袍修士手掌驀地探出。
「呼!」
一隻由颶風凝聚而成的手掌,從身後向著東方墨抓去。
東方墨對此早有感應,深知在速度上逃不出此人手掌,於是將遁天梭一收,扔進了儲物袋。
下一瞬,他忽的轉過身來,看向腥風當中的黃袍修士,右手掐訣連連,口中如若有詞。
就在他即將被那大手抓住時,尚在半空的身形突然一晃。再次出現時,已經在十丈之外。
「咦!木遁之術?」
黃袍修士身形同樣一頓,駐足後,雙手倒背的看向不遠處那披散著頭髮的小道士,有些詫異的開口。
東方墨左手將不死根緊緊抓在掌心,看向此人則極為警惕的樣子。
不消多時,他便率先開口。
「敢問道友何人,為何平白無故對小道出手!」
黃袍修士捋了捋八字鬍,眼中閃過一絲輕笑。
「你我二族勢不兩立,我對你出手,何來平白無故一說。」
聞言,東方墨眼珠子轉了轉,繼續道:
「話雖如此,可小道一無財,二命賤,即使落在道友手中,於你而言也沒有任何好處。」
「無財嗎,那你將腰間儲物袋拿來,鄙人轉身就走,絕無二話。」
「好說好說!」
聽到此人要求之後,東方墨先是一愣,隨即立馬露出一絲笑意,而後右手向著腰間一抓,摘下了一隻儲物袋,毫不猶豫的向著那黃袍修士扔了過去。
見此,黃袍修士反而眉頭一皺。
眼看那儲物袋即將拋飛過來,下一息只聽他一聲冷哼,倒背的右手伸出,看似隨意一揮。
可這一揮之下,一股清風吹拂而過,將那儲物袋於他身前數丈,硬生生的定在了半空。
「道友這是何意?」
看到此人的動作,東方墨故作疑惑的問到。
「這種把戲就不要在我面前玩兒了。」
語罷,黃袍修士手掌一捏。
「咔嚓」一聲,那儲物袋上的玉環被擠壓的粉碎,剎那間一顆黑漆漆的石球從儲物袋中掉落了下來。
「轟!」
下一瞬,那拳頭大小的石球突然炸開,劇烈的法力波動下,一股火浪席捲了方圓七八丈的範圍。
在石球炸開的瞬間,黃袍修士身前腥風一起,將火浪抵擋。
直到個呼吸之後,火浪消失,他才有些玩味的看著前方那小道士的身影。
此時的東方墨臉色閃過一絲訝然,他本就不指望這一招能夠將此人重創。只是沒想到,中階雷震子對他竟然沒有任何的威脅。
不過藉此機會,他也勉強判斷出此人應該是凝丹境中期修為,比起當初在木靈陣當中遇到的陣靈要差上不少。但此人在遁速上,恐怕那陣靈也遠遠比不上,更不是他能夠相提並論的。
「我警告你,若是再敢耍花樣,鄙人就不會站在這兒和你好好說話了。」
黃袍修士言語中滿是威脅之意。
「呵呵,明人不說暗話,道友有何指教,道來便是。」
東方墨倒也灑脫,反正此人並未急著動手,他也樂得如此。
「很好,我且問你,你是如何從那大魔頭手中逃出的。」
黃袍修士嘴角一揚,便開口問道。
「果然!」
聞言,東方墨心中一沉,此人追來的原因果真如此。
摸了摸下巴,片刻後他便回道:
「若是我說那大魔頭原本尚能控制殺念,到後來才完全入魔。而小道便是在它還未失去理智時,被它放走的,你信嗎。」
「信!」
可黃袍修士接下來的話,使得東方墨極為訝然,甚至一副古怪神情的看著他。
「那你再告訴我,那大魔頭將你拋飛時,曾悄然開口,它對你說了什麼。」
只聽此人再次道。
「嗯?」
東方墨微微一愣,似不明白其話語的意思。
見此,黃袍修士臉色一沉,顯得有些難看。在他看來,這小道士多半要裝蒜了。
然而此時東方墨心中對此人的話,的確是極為奇怪。
只因那大魔頭將它拋飛時,什麼話也沒說。
但下一瞬,他就突然想到了什麼。
似乎當日那大魔頭即將入魔時,的確雙唇微動,好像在說著什麼。
在外人看來,當時東方墨還一副詫異聆聽的樣子。只是他們不明白,東方墨的詫異,正是因為那大魔頭看向他確有開口,可他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所以他才會露出詫異的神情。
但是那一幕在外人來看,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
至此,東方墨也終於明白,為何血族會派諸多的人來尋找他。
並不僅僅是他從那大魔頭手中逃脫,還因為它對他說了什麼。
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聽到,可外人豈會相信?
換位思考一番,即使換做是他,他也不會相信的。
「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出來了!」
發現這道士一副沉思的樣子,黃袍修士臉上露出一絲不耐。
「說了又有什麼用?反正不管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
東方墨忽的抬頭,看向此人反而微微一笑。
「這得看你說的是什麼了。」
黃袍修士不置可否。
「而且,你應該也是因為血族首領的命令,才來抓我的吧。」
東方墨繼續道。
聞言,黃袍修士眼中露出一絲異色,不想這小子是如何知道的。
將其眼中異色看的清楚,東方墨心中一沉。因為他猜測的並沒有錯,果然是血族首領的命令。
而且他甚至懷疑,極有可能是那最神秘的大首領所為。
「誰人派我來的不重要,你不說,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且慢!」
眼看此人要動手,東方墨連忙出聲阻止。
「怎麼,願意開口了?」
黃袍修士動作一頓,這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沒有!」
然而下一瞬,東方墨卻看向他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與此同時,他不知什麼時候藏在身後的右手上,一隻羅盤突然激盪起了一陣白光。
在白光之下,周遭傳來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
「找死!」
見此,黃袍修士神色大怒,話語落下後,手掌伸出往前一拍。
「呼!」
一股腥風憑空而起,旋轉著向東方墨直直撞了過去。
東方墨對此早有所料,手中木杖對著黃袍修士遙遙一指點。
木杖尖銳的那頭,一團濃郁的木靈力浮現,同時一柄柄木劍凝聚而出,下一息就向著前方激射而去。
二者眨眼就轟在了一起。
「噗噗噗!」
只見漫天的木劍將那股腥風刺穿,而後紛紛碎滅。
那股腥風在他全力一擊之下,終於潰散開來。
不過由於動用法力,東方墨羅盤的傳送差點被打斷,好在被他穩住了。
如今他對於法力的掌控,已經極為精妙,若是以前,絕對做不到一邊使用羅盤,一邊激發術法。
眼看五六個呼吸眨眼即過,不消多時,他便能夠直接傳送出此地。
但黃袍身影突然看向他,本就血紅的眼眸當中,兩道紅光激射,向著他掃了過來。
這兩道紅光看似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東方墨分明從其上察覺到一股濃郁的危機。
最多再有三四個呼吸他就能夠被傳送離開,可關鍵時刻,他毅然決然的將羅盤一收,轉而祭出一隻小巧的龜甲。
龜甲剛剛漲大將他護住,那兩道紅光直接掃在龜甲上。
「轟!」
霎時,龜甲如遭重擊,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二者一同拋飛出十餘丈距離才停下。
東方墨猛地一推,將龜甲死死抵住,雖然並沒有什麼大礙,可此時他依然覺得體內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
可緊接著,他就神色再變。
其周圍忽然颳起了一股輕微的腥風。這腥風來的無聲無息,瞬間就在他周身四處呼嘯。
期初只是拂面而過,但只是三兩個呼吸之後,腥風突然鼓動起來。眨眼就化作了一股巨大的龍捲,將他困在其中。
「糟糕!」
東方墨暗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