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這樣稱呼她的,無一不是她極為親密之人,這東方無臉又算哪根蔥。
「東方兄不必如此,婉兒姑娘不過是率性而為。」
黑衣青年早已被姑蘇婉兒剛才那傾城一笑,迷得有些神魂顛倒。此時看到東方墨神色難看,更是要對此女發難的樣子,於是連忙出聲制止。
東方墨哪裡肯依,瞪了姑蘇婉兒一眼,繼續道:
「徐道友乃是碧影真人門下,沒大沒小,莫要失了規矩。」
其話語落下後,姑蘇婉兒氣的牙關緊咬,一雙玉拳更是拽的死死的。
但她強忍住怒火,沒有發泄出來。
看到此女頻臨爆發的邊沿,東方墨不敢再激她,於是轉身看向黑衣青年。
「是小道管教無方,讓徐道友見笑了。」
「東方兄哪裡話。」
於是連忙將一個約莫鍊氣期的弟子使來。
「將五十年青桑酒給我來一壺,另外讓後房將好全部招待上來。」
「是徐前輩,晚輩這就去。」
那練氣期弟子顯然認識黑衣青年,便點頭恭敬告退。
不消多時,三人面前就擺滿了一桌靈氣盎然的菜餚。
「這青桑酒可是我膳寶樓獨有,五十年份的,即使有靈石也不一定買的到,二位一定要好好嘗嘗。」
黑衣男子將一隻巴掌大小的玉壺拿起,給東方墨和姑蘇婉兒各自酌了一杯。
東方墨自然不會客氣,便仰頭飲盡。
當青綠色的酒液入喉,只覺一股充沛中還帶著一絲火辣的靈氣,滾入腹中,使得渾身舒坦。
「好酒!」
東方墨一抹嘴巴,大讚道。
「呵呵,東方兄不嫌棄就好。」
於是黑衣青年再次給他酌滿,才緩緩坐下。
「敢問二位是從何處而來。」
只聽他開口問道。
「呵呵,我兄妹二人都是散修,並沒有出處。」
已經很多年沒有碰過這種熟食了,看著面前這些全部都是由高階靈獸,或者是靈材烹飪出來的,東方墨拿起了筷子,細細品嘗起來。不時還點點頭,顯然還不錯的樣子。
而對他的話,黑衣青年並未懷疑。
因為在東域各大勢力當中,還沒聽說過姓東方的。
那幾個獨來獨往,實力極強的散修,也都不是這個姓氏。
不想讓此人對他多加盤問,以免露出馬腳,東方墨便率先開口道:
「我兄妹二人初來貴地,聽說這魔陽城臨近貴宗的鬼冢之地,也不知那鬼冢之地是個地方。敢問徐道友可願為我二人詳說一番。」
語罷,東方墨還瞥了姑蘇婉兒一眼,示意她配合一下。
而此女剛才被他氣的不輕,哪裡肯買帳。
於是東方墨從桌下將手伸出,就要對著此女玉手掐上一把。
但姑蘇婉兒早有所料,屈指一彈之下,一股暗勁將他的爪子直接彈開。
至此,東方墨才有些悻悻的收回了手掌。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姑蘇婉兒容貌對此人的吸引力了。
「既然東方兄相問,在下豈有不說的道理。」
黑衣青年微微一笑。
接下來,他似乎有意在姑蘇婉兒面前賣弄,於是將關於鬼冢之地的事情,全都繪聲繪色的道了出來,反正這些都不是秘密。
而對於東方墨不時的提問,他也是知無不言。
只是在此期間,他不時將話題往他師尊碧影真人身上引,想以此引起姑蘇婉兒的注意。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此女一直低著頭,對桌上看似豐盛的熟食,也只是淺嘗輒止一番而已。
東方墨哪裡不知此人是在扯虎皮來炫耀。於是將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全部發揮出來,不時就會隱晦的奉承此人一把。
黑衣青年對此尤為的享受,完全沉浸其中,話匣子也徹底敞開了。
所以,兩人可謂「相談甚歡。」
「對了,剛才徐道友說,那鬼靈花能夠治癒神魂創傷,但卻需要一種叫培元果的,那培元果又是。」
此時,東方墨不知不覺,就將話題極為巧妙的引到了培元果之上。
一旁的姑蘇婉兒儘管對東方墨沒有好感,可對他這份心機,不得不生出一分佩服。
而黑衣青年聞言後,並未過多思慮,就繼續道:
「培元果其實是一種天地靈果,生長在某些極熱之地,所以有些罕見。因為鬼靈花的藥效太過於陰寒,所以就需要這種培元果來中和一番。」
「儘管其他一些天地靈物也能有著中和的作用,可卻只有培元果和鬼靈花的藥性並不衝突,所以想要用鬼靈花治癒神魂,就務必要用到培元果。」
「原是這樣。」
東方墨點了點頭,也算終於明白了。
隨即他又道:
「雖然培元果並不多見,但以徐道友的身份,恐怕也見怪不怪了吧。」
「東方兄抬舉在下了,這培元果即使比不上鬼靈花,但也不是隨處可見之物。一般情況下,只有在兩年一次的魔陽拍賣會上,才能見得一二,但也不是每一次拍賣會都有。」
只聽黑衣青年道。
「魔陽拍賣會?」
東方墨不解。
「呵呵,這魔陽拍賣會,顧名思義就是在我魔陽城舉行的一場拍賣而已。不過因為此城繁榮,所以每一次的拍賣都極為的盛大,經常都會遇到往日罕見的奇珍異寶現世。」
「實不相瞞,還有半年左右,魔陽拍賣會就會再次舉行。若是東方兄想要見識見識的話,到時候在下原意陪同。」
「這……徐道友如此熱情,小道二人如何承受得起。」
聞言,東方墨一甩拂塵,連忙抱拳一禮。
「東方兄客氣了,你我二人一見如故,在下做這些不過是應該的,又何足掛齒。」
黑衣青年連忙伸手將他虛扶。
接下來,二人就有一陣沒一陣的閒聊,但大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期間,東方墨巧妙的避開了二人的事情。足足兩個時辰之後,他才站起身來。
「今日承蒙徐道友款待,敢問道友現居何處,來日小道必然和家妹一同登門拜訪。」
其話語落下後,黑衣青年露出一絲驚喜。看了姑蘇婉兒一眼,就連忙拿出了一隻玉簡開始刻畫,不消片刻,他就將玉簡雙手奉上。
東方墨接過之後,便道:
「那小道這就先行告辭,過幾日說不得還要來打攪一番。」
「東方兄這是哪裡話……」
黑衣男子也客氣了兩句。
至此,東方墨才帶著姑蘇婉兒轉身離開。
當他走出閣樓之後,滿臉的笑容立馬又恢復了冰冷。
淡淡的看了看手中的玉簡,其手掌猛地一捏。
「沙沙沙……」
直接將其捏成了一堆齏粉,從指縫間灑下。
這才頭也不回的向著洞府行去。
而在膳寶樓九層的窗口,黑衣青年看著東方墨二人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收斂。
「去給我查查這二人來路。若真是散修的話,那小娘子就是我的了。」
只聽他陰惻惻的開口。
語罷,其身後一個隨從便緩緩退去。
「以我徐某人在神魂上的造詣,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神魂受創極為嚴重嗎。我倒要看看你百般打聽鬼靈花和培元果,是為了。」
「但奇怪的是,我的三尾貂剛才聞到此人的氣息時,為何會感到畏懼。」
只見黑衣青年撫摸著其腰間靈獸袋中,鑽出的一隻毛茸茸的腦袋,有些疑惑的開口。
而他撫摸之物,便是他的靈寵,三尾貂了。
不過此獸如今在看向樓下,已經離去的東方墨時,眼中依然有些懼意。
與此同時,東方墨腳下的影子當中,好似有一雙管狀的瞳孔,忽的睜開,冰冷無情的注視著此獸。
「吱!」
見此,黑衣青年的三尾貂,發出一聲驚叫,立馬鑽進了靈獸袋中,再也不敢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