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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新的天地

2024-12-24 22:11:57 作者: 不愛吃草的羊
  第675章 新的天地

  【我們對1991-1992賽季寄予厚望,但是球隊的表現一直不溫不火。

  在經歷了52場平庸的、勝率百分之五十的賽季後,唐-錢尼被魯迪-湯姆賈諾維奇取代了。

  魯迪-湯姆賈諾維奇以前是火箭隊的隊員,他知道球員們的感受和行為。

  他既不是比爾-費奇那種「我不在乎你是否喜歡我」的教練,也不是唐-錢尼那種「我想成為每個人的朋友」的教練。

  他懂籃球,他讓我們打籃球。

  儘管我們在賽季最後三分之一的表現沒有前三分之二好,儘管我們沒有進入季後賽,但讓魯迪負責球隊是向著好的方向改變,對火箭的未來是個好兆頭。

  不幸的是,當我展望我的未來時,我沒有看到管理層應有的尊重。

  整個聯盟已經發展到另一個層次,90年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合同已經過時了,它需要重新簽訂。

  我和查理-托馬斯建立了聯盟中最好的球員-老闆關係。我去他家吃過晚飯,他帶著他的朋友在加利福尼亞為我舉辦了一個聚會,他乘他的私人飛機接我。

  我們每個夏天都會在一起度過幾個星期,我本以為我的合同會由管理層來處理,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可是當談到生意,談到錢的時候,查理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火箭隊沒有按照市場價值付給我應得的薪水,而是提供了一份合同延期!

  上帝,在90年代竟然還有球隊想和他們的主力球員進行合同延期。

  這麼做只是將我未來的薪水設定成今天的市場價值,然後我就不停在追趕。

  聯盟的薪資水平一直在飆升,等到合同延期生效時,合同金額又過時了,我仍然沒有得到我應有的報酬。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了我和阿甘之間的距離,他的薪水永遠不會延期,他的實力也是,這讓我焦慮。

  但面對火箭管理層,我沒有談判的砝碼,我已經簽了一份四年的合同,它還沒有到期,火箭不肯重簽,我只能乖乖繼續打球。

  所以我接受了現有條件,繼續為火箭效力,一年拿200萬美元。

  但我是NBA最佳陣容球員,全明星賽首發中鋒,多項數據領跑全聯盟,被公認為聯盟頂級球員,但我沒有得到與價值相符的報酬。

  不管出於經濟考慮還是球員尊嚴,我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到了1991-1992賽季,我專程找到查理-托馬斯,說:「我現在這份合同的價值有些太低了,後面幾年我都沒有增長,一直保持不變。你知道這不公平,所以我們應該坐下來談談如何公平地解決這個問題。」

  他知道我說的是事實。我願意接受低於市場價值的報酬,但他必須給我與我價值相符的報酬。

  其他球隊已經根據工資帽變化,調整了球員合同以反映市場價值,查理說他也會這麼做,但他沒有。

  1992年3月,事態逐步惡化,我再次找到查理-托馬斯,請他履行諾言,對我的合同做些什麼,他讓我給他打電話。

  我打了兩次電話,他都沒有回,我又打了一次電話,給他的秘書留了一條信息,說我不會再打電話了。


  他很快回了電話,說:「跟史蒂夫談吧,我們會想辦法的。」

  史蒂夫-帕特森已經接替他父親雷-帕特森,成為火箭新的總經理。

  他可不是那種對年輕球員賺大錢感到高興的人。

  史蒂夫和我說:「你賺的錢比隊裡任何人都多。」

  我和他說:「因為我做的貢獻也比隊裡任何人都多!」

  就在新合同談判進行的時候,在對陣波特蘭開拓者的比賽中,我拉傷了腿筋。

  腿筋拉傷在X光片或核磁共振成像中是看不出來的,它不會變青變紫,只會疼得讓你無法奔跑。

  我沒法帶著拉傷的腿筋去比賽,只能坐下來接受治療。

  當時我正在訓練師的房間裡接受治療,史蒂夫-帕特森來到訓練營觀看訓練。

  他明知故問:「哈基姆在哪?」

  他都沒走進更衣室看一看,而是打電話給治療師,問出了什麼問題。

  治療師告訴他,腿筋傷的並不嚴重,幾天時間就會好的。

  但我沒有好,我無法參加比賽,火箭當時正在爭奪季後賽資格,我無法登場,球隊就沒法贏球。

  帕特森認為我詐傷不肯上場,他很生氣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能不能上場?」

  我能正常到訓練場,但沒法跑步,我的腿疼的厲害。

  帕特森進了更衣室,他讓教練離開,只有我和他兩個人。

  「哈基姆,這不是好的談判策略,你應該上場比賽。」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我想聽他當面指責我是個騙子。

  「我知道你在做什麼,這不會成功的。我已經和查理談過了,他說你可以打比賽,我們這個夏天會重新簽合同的,我向你保證,你會得到你應有價值的數額。」

  「史蒂夫,你不會真的認為我在利用這次受傷來獲得新合同吧。我會用我在場上的表現來獲得合同,而不是傷病。你知道我的價值,你應該付足夠的錢給我。我的腿嚴重拉傷了,但你認為我在說謊?」

  史蒂夫的臉色變得很陰沉,他帶著威脅的口吻說:「這一切會登上報紙的,你知道,我們會公開這件事,讓輿論來評評理。」

  對於其他人來說,如果他們受傷了,他們會穿便裝坐在板凳上觀看隊友比賽。

  火箭隊不允許我那樣做,他們要求我上場比賽。

  我不會為了這些人而冒毀掉職業生涯的危險,如果我在場上受了重傷,他們會很快拋棄我。

  我想起阿甘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別讓忠誠傷害了你。

  你對球隊忠誠,可在你遇到困難時,球隊不會對你忠誠。

  我直截了當的告訴史蒂夫:「我不能帶著傷上場比賽。」

  我不想再和管理層、老闆進行爭論,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

  正如他威脅的那樣,史蒂夫-帕特森給媒體打了電話,指責我詐傷。

  他告訴休斯頓的記者:「我們請來一整隊的醫生給他檢查,他們查不出任何問題。他威脅要一直坐在板凳上不參加比賽,因為他想要一份新合同。我們把這兩件事放在一起看,就不難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聽到消息後非常憤怒,首先,我從來沒有威脅要坐板凳。

  第二,我的傷是真實的,不是詐傷。

  「他是個騙子,」我對記者說。「他質疑我的誠信,這是沒有教養的表現。他們想對我耍手腕,但是不會得逞的。沒有人比我更想比賽,但當我受傷時,我不會冒險出場。現在火箭為了季後賽,試圖強迫我帶傷比賽。年輕時我會這麼做,但現在我不會了,我要考慮我的職業生涯。

  隊友們都贊同我的說法,肯尼-史密斯、奧迪斯-索普都清楚我不是那種會用傷病欺騙別人的人,那是沒有了基本的職業道德。

  可火箭隊的醫生不這麼認為,他們對我進行檢查後,宣稱我可以參加比賽。

  可我在休斯頓一位運動學醫生那裡得到了第二種意見,他說我的腿筋受傷了,建議我不要比賽。

  賽季最後階段,我拒絕上場,火箭隊將我禁賽。

  我的職業道德是數一數二的,每場比賽我都全力以赴,他們卻以未能按照合同條款登場為由將我禁賽,而且扣除了我的薪水。

  他們試圖讓媒體和球迷反對我,讓他們認為我是一個唯利是圖,為了新合同用詐傷威脅球隊的人。

  我們提出了申訴,聯盟委員會介入調查,他們將認定火箭剋扣薪水的行為是否違規,聽證會將於賽季結束後舉行。

  我根本不害怕在聽證會上對峙,我沒有詐傷,他們不會從我身上拿走一分錢。

  帕特森和托馬斯沒有向媒體透露這一點,他們想表現出強硬的態度,以打壓我的合同。

  我停賽後,火箭隊連輸五場比賽,離季後賽越來越遠。

  當我傷愈回歸時,我告訴管理層和媒體,我想被交易。

  「我不想在下個賽季為火箭隊打球,」我說。「這很明顯。在管理層說你壞話之後,你願意為他們工作嗎?我愛休斯頓這座城市,但這次這不是關於我的隊友或球迷,是關於管理層。傷害已經造成了。我寧願在別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受夠了查理-托馬斯和史蒂夫-帕特森,在他們的蠱惑下有人認為我是個騙子。

  我一年前從眼睛受傷中恢復過來,今年我一直在醫院治療心律不齊,我的身體有問題。

  如果我想藉此休兩年假,讓他們全額付我薪水,我完全可以。

  如果我想在合同談判中利用這些傷病,沒有問題,但那不是我的做人準則。

  他們質疑我的性格和職業精神,這對我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他們竭盡全力在球迷、休斯頓人民和全美面前詆毀我。

  我再也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瓜葛了,接著交易謠言迅速傳開。

  當時我有好幾個選擇,熱火,洛杉磯快船,尼克斯,奧蘭多魔術都在考慮我。

  火箭在常規賽收尾時輸掉了幾場關鍵戰,落到第九位,沒能進入季後賽圈。

  這讓我深感失望,我認為自己不能再在休斯頓虛耗光陰,在火箭看不到任何擊敗波特蘭開拓者的機會。

  賽季結束後,我計劃整個夏天都去旅行。

  當我離開的時候,我對管理層說:「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我明年會在哪裡比賽。把我交易出去吧!」


  我非常確定我不會再回到休斯頓打球了。

  跟著我離開美國,又去了麥加朝聖,和我的幾個朋友、兄弟一起。

  在艱苦的四天朝聖之後,我們去了麥地那,那是地球上最神聖的地方之一,每個知道它的人都想在那裡祈禱。

  回到美國後,我去加利福尼亞和女兒待在一起。

  祖母每天早上會給我做早飯,我會起床進行祈禱,接著去鍛鍊。

  那年夏天我非常努力,我聘請了一位名叫查爾斯的教練來幫助我訓練。

  每天早上查爾斯都會來接我,然後我們一起在海灘上跑步。

  我不喜歡在沙灘上跑步,這對我來說很艱難,但這是值得的,可以增強耐力。

  我會吃一頓清淡的午餐,下午我會進行力量訓練。

  晚上查爾斯和我會去當地的一所高中打籃球,雕琢我的技術動作。

  查爾斯還帶我去了戈爾德健身房,他告訴我這是力量訓練者的麥加聖地。

  當我走進戈爾德健身房時,我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這裡的人像野獸一樣,巨大的野獸,連女人都是。

  每個人都肌肉發達,身高7尺的我竟然看起來很瘦,有些女人看起來都比我壯碩。

  「這是個狂熱者的天地,如果你不夠認真,你甚至都不應該走進這裡。」

  1981年在我來到休斯頓大學的時候,他們第一天就把我帶進了力量房,而我連普通槓鈴都舉不起來。

  力量一直不是我的強項,我想到這麼多年我和阿甘之間的對抗,我總是在力量上吃虧,那傢伙是個怪獸。

  當我和健身房的野獸們談論阿甘時,他們紛紛表示,那個傢伙是力量王者,他征服過很多健身房。

  所以,一直到這個夏天,我才真正開始重視起力量訓練,投入到枯燥的槓鈴練習中。

  三天後,我真的喜歡上了它,我意識到這些鍛鍊給我帶來了立竿見影的好處。

  我發現身體變得更有彈性,並且在堅持了一段時間後,我的身體恢復速度在變快,做很多技術動作更加輕鬆,我的膝蓋、關節,在強力肌肉的保護下變得更加健康有力。

  力量訓練之外,查爾斯安排了一些高中生給我做陪練,我開始雕琢我的籃下腳步。

  過去我從來沒有認真雕琢過我的腳步,當初在休斯頓大學,每年夏天,我專注於比賽,在比賽中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我從來沒有站在一邊,認真觀察我所做的一切,哪些是有效的,哪些是無效的,哪些更有效率,哪些只是障眼法。

  這是非常不一樣的。

  查爾斯會在場邊播放音樂,這讓訓練場充滿了節奏感。

  我開始結合錄像鑽研動作,鑽研每一個細節,尤其是看自己和阿甘比賽的錄像。

  我開始假裝向右,假裝向左,旋轉到底線,再移動出來,再回去,反反覆覆欺騙防守人。

  我的身體開始出現一種節奏,就像我在跟著音樂跳舞,我覺得我在球場上跳舞。

  慢慢地,我感覺到自己在走向巔峰狀態。

  我過去依賴我的勾手,我喜歡在接到球後迅速移動,轉身,接一個迅捷的勾手終結。


  這很好用,但有些單一,我開始更多的磨練自己的投籃,練習在有人防守的情況下的各種投籃。

  我開始像一名後衛那樣去思考,這是我在看阿甘的比賽錄像時感悟到的,他從來不把自己當中鋒。

  位置會限制和禁錮你的想法,其實當你踏上球場時,沒有人規定中鋒必須怎麼樣,後衛必須怎麼樣。

  你可以做一切你能做的事。

  我細心打磨我的腳步,有些細節很不起眼,卻非常重要。

  比如,我努力讓我的內側腳,也就是離籃筐近的那隻腳,在我拿到球的一瞬間著地,這樣當我跳起來投籃時,我已經擺好了姿勢,肩膀朝向籃筐。

  腳步的順序在這時候非常重要,先內側腳,再外側腳,調整好以後起跳。

  如果你選擇雙腳著地,而你的肩膀沒有隨之轉動跟上,你就會失去平衡,起跳高度就會受到影響。

  必須做好調整,讓自己跳的更高、更直,會有更多的時間去瞄準籃筐。

  經過一個夏天的磨練,我的跳投起跳高度更高了,我的投籃出手更加柔和了,我甚至可以在空中停頓一下。

  停頓的這一下,給了我容錯率,如果我發現這個投籃選擇並不好,我還可以做出其他選擇。

  我可以把球重新傳出去,我可以觀察到外圍的射手們,把球分配給他們,重新完成進攻。

  這樣的改變令我興奮,我知道我找到了掌控比賽的方法,同時我也明白,為什麼我和阿甘的差距在增加。

  他每個夏天都像這個夏天的我一樣,在拼命完善自己的細節,而我醒悟的太晚了。

  我需要新的開始,新的技能,新的球隊,新的城市。

  當時我的經紀人是洛杉磯人倫納德-阿瑪托代理,有一天他帶他的一位新客戶到這所高中體育館,和我一起訓練。

  這個傢伙剛從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畢業,他叫沙奎爾-奧尼爾。

  當沙克在球場上遇到我時,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想擊敗我。

  那時我正享受著力量訓練和動作細節的改進,我想檢驗一下成果。

  於是,我邀請沙克和我一起訓練。

  關於沙克,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他比我大很多。

  我身高6尺11寸,體重約250磅,而他身高7尺1,體重約300磅,而且他還在長!

  他是個完美的巨人,一旦他進入禁區,沒有人能阻止他。

  我們一起練習內線動作,進行攻防訓練。

  我背對籃筐接球,向右虛晃,很真很快,他上當了。

  我立刻向左轉身,跳投出手,命中。

  那一刻,他不知所措,這個假動作對他而言太快了。

  不過到了下一次對抗時,我再用這招他就不上當了。

  他學習能力非常強,他防的很好,已經準備好封蓋我了。

  但我還是利用腳步躲開了他,在狹小的空間裡,用勾手打進了一球。

  總之,這是一個美好的上午,我們一起訓練了兩個小時,這對我非常有幫助。

  沙克很努力,我也很努力。


  我喜歡和他一起打球,他是個很酷的人。

  我告訴他我很喜歡他的綽號:鯊魚。

  這是一個非常完美的綽號,和他的名字,特點,完美吻合。

  他看起來有點害羞,他說他也喜歡我的綽號「The Dream」。

  我們聊了很多,我知道他即將進入聯盟,他必然會引發一場狂潮。

  他問了我很多和NBA有關的問題,尤其是中鋒,每個對手怎麼對付,誰最難應付。

  我和他分析了聯盟大多數難纏的中鋒,最後告訴他:你要小心阿甘,他比鯊魚還要危險。

  沙克應該聽過很多類似的話,所以他有些不以為意,他很好奇地問:「阿甘真的那麼厲害嗎?」

  我神情嚴肅的告訴他,「他比你遇到的任何一個中鋒都要厲害,而且他是個魔鬼,你要有長期和他抗爭的心理準備。」

  那時候我不好意思告訴他,因為長期在西部,我已經動搖了,我想離開。

  在洛杉磯我呆的很舒服,陽光,海灘,到處可以打球,健身房、籃球館,遍地都是。

  或許我應該去快船,但與此同時,還有很多別的球隊拋來了橄欖枝——其中包括邁阿密熱火。

  那裡也有陽光和海灘,以及我曾經的隊友,我的好兄弟,克萊德-德雷克斯勒。

  自從知道我和休斯頓的矛盾後,他一直在給我打電話,希望我去南海岸,而我在猶豫。

  直到一通電話打了過來,史蒂夫-帕特森告訴我:「你會被送去邁阿密,萊利給了很好的籌碼,抱歉哈基姆,我們要說再見了。」

  那一刻,我沉默了很久,我有些後悔,我真的要離開休斯頓了?我在這裡已經呆了10年,我真的要離開了?

  但很快,我知道,我將迎來新的天地。】

  ————1996年出版哈基姆-奧拉朱旺自傳《Living The Dream》,摘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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