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簡夕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
說起那次綁架案,埃里克和西蒙皆是心有餘悸,埃里克還一個勁兒拉著她說,要不是她那匹白雪小馬,他們還沒法那麼快找到簡夕。
簡夕謝過埃里克的關心,又應下下次一起去賽馬。
霍盛庭則更加重視簡夕的身體健康,專門請來中醫營養調理專家,便想方設法地在異國他鄉給簡夕燉補藥。
「再這樣下去我又要跟懷孕的時候一樣胖了。」簡夕苦惱地捏捏肚子。
霍盛庭含笑看著她,將一勺甜羹遞過去:「你不胖,現在這樣正好,抱起來舒服。」
想到昨晚某個人顧及著她身體只溫存了一番,簡夕臉微微泛紅,捂著嘴:「不吃不吃,再吃瘦不回來了。」
這模樣看得霍盛庭失笑。
正要再勸上一勸,告訴她這是丈夫的職責所在,病房的門被人敲了敲。
「先生,夫人。」夜闌自覺打擾了兩人,站在門口吐吐舌頭,「葉敬修的人來啦!」
簡夕心裡一沉,生怕他和霍盛庭見了面又鬧僵。
不過,雙方一直是在暗中對抗,表面的和平並沒有打破。
簡夕也沒有和葉敬修攤牌,之前還是乖乖留在葉敬修身邊。
所以葉敬修應該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倒是更有可能是來看望簡夕的,畢竟簡夕出事的時候,他也第一時間參與了救援。
霍盛庭為了不讓簡夕夾在中間為難,主動站起來:「那我先去旁邊看看寶寶,你凡事小心。」
簡夕點點頭:「他又不會吃了我,別擔心。」
霍盛庭無奈地對著她笑笑。
簡夕靠在床頭,將剩餘的甜羹倒進保溫杯里,拿起桌上的一本的雜誌看了起來。
「夕夕。」
葉敬修一身黑色正裝,樣貌雖然沒什麼變化,但簡夕還是察覺到了他的疲憊。
簡夕對著他淡淡笑笑:「葉先生。」
「身體怎麼樣了?」
葉敬修身後還跟了兩個保鏢,他們一左一右候在門外。
葉敬修緩步走進來,在簡夕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謝謝葉先生關心。」簡夕道。
「我已經找人教訓過切爾斯特家族了,」葉敬修語氣溫柔,「把你卷進這樣的事情里,是他們的失誤。」
簡夕眼皮跳了跳,卷進?
看來葉敬修暗地裡做的事情,要比她知道的多得多。
先前霍盛庭給切爾斯的事情收尾,在那棟古堡里發生的一切,都暫時沒有公之於眾。
簡夕收回神:「其實您不用這樣的,這也不是您的錯……」
「不說這個。」
葉敬修揚起嘴角,他總保持著恰如其分的優雅:「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來說說你那兩個孩子吧。」
咯噔一聲,簡夕心裡一沉。
葉敬修從不說無用的話。
這些話……也很有可能是藉由她說給她霍盛庭聽的。
「還記得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幫你找回寶寶們的吧?」葉敬修的笑容看上去很溫暖,眼底卻沒有絲毫溫度。
他道:「用不了多久,那些偷走寶寶的賊就會親自將孩子們送上門的,在這期間,你只需要好好養傷就好。」
他自信勾唇,那種充滿迷戀而瘋狂的眼神落在簡夕身上。
簡夕心卻狠狠一沉,自動將孩子送上門?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敬修的大掌輕輕在簡夕頭上撫摸,眸光里含著無盡的愛憐:「我向你保證,一定會的。」
話語裡的篤定讓簡夕心又跟著沉了沉。
沒有人敢輕視葉敬修,他十幾歲的心狠手辣,經歷血雨腥風的他只會更加殘忍冷酷。
「……謝謝……葉先生。」簡夕硬著頭皮回答,腦中卻飛速轉動。
葉敬修為什麼會這麼篤定孩子會被主動送回他手上,難道他在孩子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葉敬修卻不糾結這個了,他看了眼病房裡的設施,在簡夕的甜羹保溫杯上停了停。
「你現在身體應當好得差不多了?」葉敬修問,「那還是回葉家修養吧,這裡的條件可比不上家裡。」
「不……」
簡夕下意識想拒絕:「不,不用麻煩了,葉先生,我在這裡養著挺好的。」
眼看著葉敬修的臉色跟著變得陰沉,簡夕急忙找藉口:
「醫生說我身體剛好,還不能太折騰。葉先生,謝謝你的好意。」
「夕夕,」葉敬修的語調不再溫柔,那雙如鷹隼般的銳眸緊緊盯住簡夕,「希望你不是不想回葉家。」
手心的床單被捏得發皺,簡夕淺淺笑著:「怎麼可能呢,葉先生。」
「我想也是。」葉敬修又恢復了微笑。
他施施然站起來:「畢竟,你不會連你的孩子都不要的,對吧?」
扔下這句話,葉敬修便離開了。
這次,他也沒有留下人來監視簡夕。
這一切反常的舉動都讓簡夕覺得不對勁。
她坐在病床上,冷汗直下。
是他們一開始就不應該低估葉敬修,他怎麼可能在孩子的事情上不留後手?孩子可是簡夕唯一的把柄!
「夕夕,沒事吧?」知道人走後,霍盛庭便過來了。
簡夕努力擠出一個笑,「沒事……」
剛才的對話霍盛庭的人監視了個七七八八,此時,見簡夕狀態不對,霍盛庭走過去將她輕輕擁住。
「我會保護好孩子的,實在不行,我們還有雲家。」
兩家合力,葉敬修哪怕想下手,也得掂量掂量。
「我就是……心裡有些不安。」簡夕依靠在他的胸膛上,遠眺窗外花園。
男人熟悉的氣息伴隨著溫熱傳來,簡夕的心定了定。
她鼓起勇氣道:「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想破腦袋我們也不知道葉敬修會處什麼招,到時候我們再說吧!」
「我會保護好你和寶寶的。」霍盛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嗯咳……」夜闌感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她尷尬站在門口,撓撓頭:「那個,你們繼續?」
簡夕臉頰一紅,從霍盛庭的懷裡坐直:「有什麼事情嗎?」
「雲家的人下樓來了。」夜闌撇嘴。
自從夫人住進這裡,雲家乾脆把雲家三少的病房挪到了上面一層,這樣,兩層就都是他們兩家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