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真火飄蕩,向他落下,但還沒等落在他身上,就消失不見了。
費南將它們收進了百寶囊中。
在百寶囊的空間裡,一縷縷飄蕩的純白火苗保持著下落的姿態,仿佛凝固了一般。
百寶囊的特性讓它們保持了進入百寶囊之前的狀態。
那怪物將血管組織縮成了一團,包裹著心臟,想要將十字架推出體外。
但它觸碰到十字架後,就變得乏軟無力,根本無法推開十字架。
費南進入陣中的一瞬間,仿佛察覺到了他,那怪物瞬間探出了無數根細小的血管末梢,朝向了費南的方向。
那些血管末梢閃爍著如同金屬般質感的光芒,顯得鋒銳無比,就像是變成了一顆海膽。
費南速度不減,念力涌動,身形一化為二,二化為四,四化為八,直接分出了八道身影,從四面八方向它包抄了過去。
但那怪物根本不被念力擬形塑造出的幻影所迷惑,血管尖端依舊直指費南的本體。
衝到近前,費南手持鋼管,向它刺去。
但那怪物探出的血管卻瞬間纏住了鋼管,並且順著鋼管攀援而上,如同一條條猩紅的小蛇,向費南的手臂襲來。
果斷鬆手,費南向後退開,手中一晃,又多出了一根鋼管。
那怪物的血管扭曲虬結在一起,將鋼管直接勒得變了形。
看到這一景象,費南更是不敢繼續上前了。
枯萎狀態下,他的身體強度大大降低,並且進入了易損狀態,貿然上前,很容易受傷。
火苗依舊向那怪物落去,但那怪物扭動血管,靈巧的讓開空隙,火苗便穿過空隙,落向地面。
一眉道長見狀,心中焦急。
時間太過倉促,他來不及準備,否則讓他準備八樣純陽之物來布陣,引來的純陽真火可以覆蓋整座大陣,那傢伙必然躲無可躲。
不過好在有那根十字架插住了它,讓它無法脫離,只能被動閃躲。
但他催動大陣,揮出的火雨也無法傷到那傢伙,一時間形成了僵局。
費南念頭一動,手中多出了一枚手榴彈。
拉動引線,他握了幾秒,直接向那怪物丟去。
唰!
那怪物瞬間抽出了一根用血管扭成的長鞭,抽在了手榴彈上。
轟!
已經到了爆炸世間,那根血管長鞭直接被炸得寸寸碎裂,縮了回去。
但那顆心臟跳動之下,斷裂的血管卻繼續蔓延生長,重又長了出來。
費南站在原地不動,手中接連閃爍,一顆顆手榴彈被他取了出來,丟向了那怪物。
他倒要看看,這怪物能堅持多久。
怪物伸出了十多條血管長鞭,向手榴彈抽去。
轟!轟轟!
手榴彈接連爆炸。
爆炸不僅僅是彈片傷害,還有聲波和空氣震盪,近距離的爆炸可以一次性震斷很多根血管。
饒是那怪物可以恢復傷勢,這麼持續攻擊之下,也有些受不了了。
血管生長恢復的速度越來越慢,逐漸的,大部分血管都被炸斷脫落,只剩下了一顆光禿禿的心臟,和上方兩根像是麻花辮般垂下來的主動脈血管。
心臟停止了跳動,靜靜的被十字架抵在木樁上,不再動彈。
費南沒有放鬆警惕,他知道,這肯定是魯斯那傢伙在耍詐,因為系統還是沒有給出任務完成的提示,這說明那傢伙沒有死。
小心的從一旁向它繞去,手中拎著根鋼管。
慢慢的繞到木樁後方,一點點靠近,約莫還有五米的距離,他猛地向前一個跨步,掄起鋼管就向那顆心臟砸去。
悶棍技能發動!
唰!
密密麻麻如同頭髮絲般的血管從心臟頂端的兩根主動脈血管中延伸了出來,瞬間匯聚成了一張網,向費南罩去。
費南沒有躲閃,只是伸長了手臂。
啪!
鋼管砸在了血管大網上。
血管柔韌,鋼管砸上去並沒有造成多少傷害,但整張血管網連同心臟卻隨之一僵。
悶棍的百分百眩暈效果生效了!
魯斯伯爵將身體切換到這種狀態,是為了降低受到的傷害。
在這種狀態下,他可以降低自身所受的物理傷害,還能閃避掉陣中的火雨灼燒,還是很占便宜的。
但它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費南的悶棍技能。
它並沒有忘記這個技能,而且對這個技能還是比較了解的,因為它挨過好幾次了。
它甚至知道這個技能只有從它背後發起攻擊的時候,才會生效。
但它卻沒想到,切換到這種狀態下,悶棍技能的缺陷反倒被它補齊了。
人體的前後左右是根據身體構造劃分的,眼睛在前,屁股在後。
可切換到這種狀態下,它的軀體已經沒有了前後左右的區別,心臟之外的血管都會被判定是背後攻擊,相當於真正的百分之百眩暈。
它是頭一次被打出這種狀態,這樣的效果也出乎了它的預料,一時間沒注意,吃了個暗虧。
同樣的,它身上的枯萎效果並沒有消失,這讓它被眩暈的時長延長了不少。
費南沒有浪費這個好機會,直接翻身躍過木樁,探手向十字架抓去。
十字架近在咫尺,他一把抓住,馬上使用了聖光天啟技能!
十字架頂端的鑽石在四周一百多面鏡子折射的陽光照射下,顯得晶瑩剔透。
隨著技能開啟,一陣耀眼的光芒瞬間從其中爆發開來!
嗤!
熾烈的聖光淹沒了怪物,一根根柔韌的血管在聖光的照射下,如同冰雪般消融。
「不!」
那顆心臟也隱約傳出了一聲不甘的怒吼,逐漸碳化,隨後在技能最後的爆炸中,化為了灰燼,飄散開來。
與此同時,系統終於傳來了提示。
叮!
劇情任務——除邪去害已完成。
鬆了一口氣,費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起來。
動手之時還不覺得,一停下來,枯萎狀態下的疲憊感就瞬間襲來,讓他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阿豪和阿方跑進陣中,將他拖了出來。
坐進了教堂下的陰影里,費南只覺口乾舌燥。
熾熱的太陽真火幾乎要烤乾了他身上的水分,從百寶囊中弄出了一壺涼茶,咕咚咕咚灌下肚,他才算舒服了些。
拿起那柄十字架,他打量了下,末端還粘連了一縷未被燒焦的肉渣。
抽出匕首,他將那塊肉渣挑了下來,觀察了下,才丟進百寶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