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第301章深淵使徒和深淵世界樹
深淵血河，血肉深淵從源頭開始順流而下速度越來越快。
開始的時候差不多也就是音速，但是深淵血河的水流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血肉深淵的移動速度甚至接近亞光速。
眾所周知，物體的質量越大越難加速。
所以加速到亞光速的世界，正面撞擊足以重創攔路的真神。
想要攔截下來血肉深淵，沒有三五個真神想都別想。
但是深淵君主的本體，除非被逼到絕境否則不會離開各自的深淵位面。
這種情況下，能夠出動攔截的只有分身。
真神深淵君主還好，神性分身離開深淵位面後也能維持序列0的力量。
神祗深淵君主就尷尬了，神性分身離開深淵位面後僅僅只剩下序列1的力量。
好在深淵血河和深淵位面同處深淵世界，神性分身的實力不夠，還能以神性分身為定位開啟深淵之門，然後讓本尊在深淵位面內隔著深淵之門出手。
雖然力量的傳遞會打一些折扣，但是近百個深淵君主聯手足以輕鬆逼停血肉深淵。
逼停的最佳位置，毫無疑問就是第九十九層深淵。
因為血肉深淵在深淵血河的移動過程，本質上也是從世界的雛形向完整世界的蛻變過程，而且被逼到絕境的血肉深淵還會通過深淵血河，源源不斷從深淵血河源頭汲取更多能量轉化為世界本源。
所以過往的時候，深淵君主都是在深淵99層攔下血肉深淵。
不過這一次，所有深淵君主卻有些猶豫是否要提前動手。
因為他們發現，血肉深淵竟然在提前枯萎。
世界枯萎意味著本源流失，他們還沒有截停血肉深淵抽取本源，這說明血肉深淵內部有某種存在正在汲取世界本源，他們要是再不出手，血肉深淵的世界本源有可能徹底消失。
世界本源突然流失，具體的可能性有不止一種。
有可能是血肉深淵誕生了原生種深淵惡魔，這種由深淵位面直接消耗本源孕育的深淵惡魔，天生就是序列0的神祗，天生就是血肉深淵的深淵君主，有幾個真神深淵君主，曾經就是原生種深淵惡魔。
這樣潛力驚人的原生種，當然是活捉最有價值。
趁著原生種新生，直接寄生神性本源煉化為分身，未來分身成長起來有可能比本尊都強。
問題是原生種最多一個，99個深淵君主不好分。
如果只有這一種可能，眾多深淵君主寧可毀掉無法分割的原生種。
畢竟這種原生種形成的分身一旦成長起來，有可能一個深淵位面有兩個真神。
有一個第一層深淵，已經讓其他深淵君主感到不安了。
沒人想出現第二個，所以原生種必須死。
可是除此以外還有其他可能，如果吸收世界本源的是世界孕育的寶物，那誕生的寶物必然極其珍貴，而且必然是最適合深淵領主掌握的寶物，直接毀掉未免太可惜。
活物不好分配，寶物卻有太多分配的手段了。
只需要聯手施加封印，就能讓所有深淵君主共同使用這件寶物。
誰有需要，誰就能借用寶物。
所以萬一世界本源在生成寶物，強行破開血肉深淵必然會導致寶物發育不全受損。
這個結果，未免太過可惜了。
當然還有可能，有真神潛入血肉深淵竊取世界本源。
然而在深淵內部，哪個真神活膩了敢這麼做？
世界本源可不是那麼容易取走的東西，他們九十九個深淵君主都要費好大功夫。
那些戰死在血肉深淵的深淵惡魔，可不僅僅是為了爭奪世界本源的份額。
同時還是祭品，用來承受世界毀滅後的反噬。
這種反噬表面看起來毫髮無傷，實際上會失去深淵意志的眷顧被深淵厭棄。
最後眾多深淵君主商議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想辦法弄清楚，世界本源因為什麼流失，然後再決定應該怎麼做，可是想弄清楚血肉深淵內部的情況也不容易。
開始血肉深淵完好的時候，想要進入血肉深淵難度不算高。
甚至眾多深淵君主聯手，還能逼迫血肉深淵強行凝聚世界本源。
可是真到了血肉深淵走到絕境的時候，深淵君主反而不敢隨便插手了。
其一是擔心世界死前的反噬讓他們被深淵厭棄，其二也是被逼到絕境的血肉世界本能自保，現在正是臨死前力量最集中，反擊能力最強的時候，所以深淵君主想知道裡面的狀況也不容易。
最後還是魅影君主親自出面，憑藉人脈關係借來一件特殊的序列0奇蹟寶物。
然後藉助奇蹟寶物能透視世界壁障的奇蹟特性，看到了世界本源海內部的那一節樹根。
其他深淵君主，都還在疑惑那一節類似樹根的東西是什麼？
看起來不像是原生種深淵惡魔，更不像是寶物，難道是血肉深淵孕育的特殊植物？
所有深淵君主都在分析猜測，只有深淵副君主阿納托爾認出了根須的來歷。
雖然這一節樹根有點弱，但是他不會認錯世界樹的樹根。
沒有任何猶豫，阿納托爾拿出一片猩紅色的樹葉。
粉碎這片樹葉，樹葉瞬間化作一個紅色的漩渦籠罩血肉深淵。
還不等其他深淵君主反應過來，血肉深淵已經當眾消失在深淵血河。
與此同時，阿納托爾被所有深淵君主包圍了。
各種封鎖空間、封鎖因果，甚至是封鎖時間的技能展開，就是真神本體都未必能逃脫，更何況只是阿納托爾一個序列0的神性分身。
雖然及時困住了阿納托爾的神性分身，但是所有深淵君主臉色都很不好看。
血肉深淵的價值高不高，當然高，但是這份價值也有極限。
得罪三五個深淵君主獨吞血肉深淵，所有深淵君主都會心動，但是同時得罪98個深淵君主，如果不是智力突然殘障，那就是血肉深淵蘊含的價值，足以讓阿納托爾得罪死所有深淵君主。
哪怕是真神奇蹟寶物，都不足以讓阿納托爾這麼瘋狂。
所以只有可能是偉大真神層次的重寶，才會讓阿納托爾在所有深淵君主眼皮子底下搶東西。
「說吧！那是什麼東西……」
「給你機會交出來，知道深淵第一層厲害，可是我們也不弱……」
「不知道98個深淵君主，能不能揭開深淵第一層的真面目……」
「不行直接踏平深淵第一層，我早就看深淵第一層不順眼了……」
面對眾多深淵君主的威脅，阿納托爾卻絲毫沒有慌亂。
「你們敢違逆深淵的意志？」
阿納托爾反過來質問道。
所有深淵君主瞬間沉默了，一個個將信將疑的看著阿納托爾。
這讓阿納托爾明白，不證明一二是無法讓這些深淵君主退讓了。
不過從此以後，這些深淵君主肯定會生出異心。
阿納托爾走向深淵血河，走到岸邊以後，深淵血河竟然隨著他的心意如同活物一樣扭動起來，看到這一幕所有深淵君主二話不說掉頭就走，直接返回各自掌控的深淵位面。
阿納托爾嘆了口氣，這就是為什麼深淵第一層必須封鎖的緣故。
沒有人願意被人踩在頭上，尤其是深淵惡魔這種天生混亂的生命體。
以下克上弱肉強食，這是所有深淵惡魔的本能
所有深淵君主畏懼深淵意志，但是不會心甘情願當深淵意志的忠犬。
只有沉睡的深淵意志才是好的深淵意志，沒有智慧的深淵意志，深淵君主也能勉強接受，但是一旦深淵意志有智慧，而且還有人能行使深淵意志的力量，這就超出了深淵君主的忍受極限。
因為所有深淵君主都很清楚，他們掌握的深淵位面最高控制權在深淵意志。
如果深淵意志有智慧，如果有人能行使深淵意志的權限。
同為深淵惡魔，沒人比深淵君主更清楚深淵意志會怎麼奴役他們。
所以幾乎所有深淵君主，都會準備脫離深淵世界的退路。
現在人心散了，深淵世界的發展會受到巨大影響。
不過阿納托爾也沒辦法，他不能讓人知道有關於世界樹的所有存在信息。
那些潛藏在主世界的偉大真神，如果知道深淵隱藏有世界樹，必然會不計代價的殺入深淵世界，到時候帶來的損失，可比深淵君主生出異心要嚴重太多了。
深淵第一層，阿納托爾本尊拿著一片猩紅樹葉來到血肉深淵跟前。
本來排斥所有深淵君主的血肉深淵，在這一刻竟然主動將阿納托爾給拉入血肉深淵。
羅森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毫不猶豫將世界樹的樹根收回古神真界。
甚至天災使徒，都在這一刻被他緊急回收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讓深淵君主來的這麼慢，不過世界樹已經汲取了血肉深淵八成本源，結合世界樹原本的成長度，已經可以生長出第二枚世界果。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羅森就呆在神秘書房不準備出去了。
阿納托爾找不到世界樹樹根的絲毫蹤跡，只能將懷疑的目標對準血肉深淵內所有深淵惡魔。
足足三千個序列1的深淵惡魔，就算是真神想要鎮壓下來也不容易。
所以一開始，阿納托爾是準備好說好商量。
只要這些序列1的深淵惡魔願意放棄抵抗接受檢查，檢查沒問題就能放出去。
當然這只是謊言，既然來了深淵第一層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事情的發展，卻和阿納托爾的想像完全不一樣。
本來他以為，面對真神這些序列1的深淵惡魔會乖乖的接受檢查。
結果所有深淵惡魔，除了深淵第一層的那些，剩下的全部都和吃了火藥一樣，而且竟然已經意識到自己身處第一層深淵，堅持要其他深淵君主在場才會接受檢查。
問題是其他深淵君主不可能過來，謊言從一開始就被揭穿了。
然後三千個深淵惡魔意識到自己來了深淵第一層，阿納托爾又不允許其他深淵君主過來，深淵君主都不能過來他們卻來了深淵第一層，想也知道放棄抵抗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滿腦子肌肉的深淵惡魔比較多，但是聰明狡詐的深淵惡魔也不少。
意識到不反抗死路一條，所有深淵惡魔開始聯手向血肉深淵外面殺去。
阿納托爾不得不攔下所有試圖逃走的深淵惡魔，同時從深淵第一層調遣序列1的深淵惡魔兵種，混亂的廝殺足足持續了兩個月，最後一批深淵惡魔才盡數戰死在血肉深淵。
阿納托爾的損失也不輕，序列1的兵種至少戰死一千多個。
他本尊倒是沒怎麼受傷，但是血肉深淵生生被打爛了，徹底死掉的血肉深淵，死前本能的怨恨著阿納托爾，直接導致深淵世界開始厭棄阿納托爾。
其實阿納托爾不擔心血肉深淵留下的深淵厭棄，因為祂是深淵意志的使徒。
只要深淵意志甦醒，深淵本能的厭棄會瞬間一掃而空。
阿納托爾擔心的是辦事不力，讓偉大的深淵意志認為他無能沒用，畢竟這一次犧牲了這麼大，結果將血肉深淵所有生命滅絕翻了個底朝天，最後連世界樹的影子都沒抓住，
阿納托爾不用想都知道，甦醒的深淵意志肯定會認為他這個使徒無能。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開始瘋狂的用盡一切手段尋找蛛絲馬跡。
最後什麼都找不到，阿納托爾都懷疑自己被魅影君主坑了。
那件看到世界樹樹根的奇蹟寶物是魅影君主借來的東西，如果魅影君主做了手腳，他看到的世界樹樹根只是假象，這一切解釋起來就合情合理了。
其實阿納托爾很清楚，這有點冤枉魅影君主。
血肉深淵的世界本源的的確確消失了，肯定有什麼東西汲取世界本源。
只是藏的太深，已經深到讓他無計可施。
所以只能將黑鍋甩給魅影君主，這樣他才能擺脫無能的標籤。
已經做好甩鍋準備的阿納托爾，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止一次被人窺探。
羅森搬著椅子坐在世界之窗跟前，親眼目睹了血肉深淵發生的所有變故。
不難想像，事情肯定和世界樹的樹根有關。
果然深淵世界存在和世界樹有關的事物，要不然不會誕生血肉深淵這種生長不完全產生畸變的世界果，阿納托爾盯上了他的世界樹，他又何嘗不是盯上了深淵隱藏的世界樹。
血肉深淵最終被深淵第一層蠶食了，羅森眼前的世界之窗也沒了遮擋。
親眼看到深淵第一層的部分真面目，他明白深淵第一層為什麼會內外封鎖了。
整個位面有一節接天連地的木樁，那分明是世界樹的一節樹身。
即便沒有樹冠沒有樹根，但是樹幹沒死，上面還生長有一些枝條。
足足一百根枝條，有九十九根枝條探入虛空以後消失不見。
羅森瞬間明白了，深淵九十九層位面本質上就是九十九個世界果。
整個深淵世界，其實就是這一節樹幹展開的世界領域。
深淵血河，則是古神之心流淌的鮮血融合了世界樹的樹汁形成的產物。
羅森能一眼看出來，這一節世界樹的樹幹已經被污染了。
他突然有點心疼深淵惡魔了，深淵世界締造出深淵惡魔這個種族，恐怕就是為了幫助世界樹的樹幹承受這種神秘污染，所有深淵惡魔的本質，都是污染過濾淨化器和圈養的羔羊。
羅森繼續觀察，還在深淵第一層發現了海量兵種巢穴。
單純序列1的兵種巢穴都有九個，剩下更低序列的兵種巢穴加起來有九十個。
總數正好對應深淵層數，顯然這些兵種巢穴，很大概率源自於各個深淵位面，只不過全部都被深淵第一層給截胡了，這也難怪深淵第一層不允許任何外來者闖入。
因為消息傳出去以後，足以讓主世界各大種族寢食難安。
高達九個序列1的兵種建築，無盡歲月沒有百八十萬序列1的深淵惡魔都說不過去。
至於為什麼表面上看起來，深淵第一層的序列1不到一千個。
那是因為深淵惡魔是生命體，只要存活就沒有一天不消耗資源。
百八十萬序列1，榨乾深淵世界也養不活。
所以絕大多數序列1兵種，恐怕製造出來以後就第一時間封印起來了。
這樣能最大限度減少資源消耗，然後戰爭時期瞬間爆兵無數。
此前圍剿血肉深淵的那些兵種，其中有一些在序列1中墊底，有一些卻比正常深淵惡魔還厲害，墊底的那些肯定就是被封印的那些，實力驚人的那些就是留下精心培養的那一部分。
羅森盤算許久，最後還是決定暫時幫深淵第一層保密。
現在宣揚出去，真神不夠資格殺入深淵第一層，萬一引來偉大真神，到時候他想渾水摸魚竊取世界樹樹幹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他還無法在偉大真神的眼皮子底下偷家。
轉眼幾個月過去，古神真界的世界樹幼苗獲得了不小的成長。
第二顆世界果終於誕生了，羅森對世界樹世界權柄的掌握也達到了36%。
甚至古神真界和世界樹的序列等級，都已經從序列1提升到序列0。
不過這第二顆世界果無法指定法則，誕生以後先天就生成了一份獨立完整的血肉法則。
問題是在主世界，已經存在現成的血肉法則，血肉之母就是血肉法則的掌控者。
難道說，法則唯一性的說法竟然是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