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秦老
清晨飲料市場部的人迅速就把產能充足的消息通知給了所有的經銷商，由於讓利甚至比以往更大，這些經銷商很快就開始調整自己的貨物結構。
由於之前的幾天內，清晨飲料在市場上都是屬於好賣，但是供應不足的情況，現在產能全開，訂單也隨即噴涌而來。
原本懶懶散散的工人在領到工資之後，大部分人也開始鼓足了勁兒生產，有幾個依然我行我素的工人甚至都沒有得到警告，直接就被開除了。
眾人懶散的思想很快就被整頓了起來。
緊接著，一箱一箱的飲料進入倉庫，接著庫管點貨，市場部的人簽單，財務簽字，庫管簽字，出貨，一套流程嚴絲合縫。
一直到下午，清晨飲料的出貨量是前面十天之和！
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洛市，之前傳清晨飲料幾天之內必破產的人就像是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似的，紅了老臉。
柳氏飲料的反應也是很快，迅速就把自己的讓利跟了上去，但即使是這樣，依舊有些來不及，被搶奪了部分的市場。
「搞什麼，你們怎麼搞的！」
柳陽指著劉經理怒吼道，「你不是說他們沒錢了嗎？
這是什麼？
我們剛開始收縮讓利，對方就跟了上來！」
「柳總，之前根據我們的估算，確實是這樣啊！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搞到錢的！」
劉經理委屈道。
柳陽聞言，冷靜了一下，他知道劉經理不可能騙自己，對方突然之間開始全力發貨，顯然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到錢了。
「這種燒錢的速度，你覺得他們還能撐多久？」
柳陽抽著煙問道。
「柳總，不管他們能撐多久，對方敢這麼做，我覺得個把月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我們不跟著燒錢，等他們死了，我們也差不多沒了。」
劉經理有些無奈的說道。
「行吧，利潤歸零。」
柳陽無奈的說道。
劉經理聞言，立即就出去開始辦事兒了。
「神經病！艹！神經病！」
柳陽看見人走了，忍不住開始大罵起來。
他本來好幾次都以為葉晨要沒了，結果對方不禁好好地活著，還狠狠地給了自己一下子！
按照這種速度，他一天能虧掉六萬多！
這特麼他以前一天都賺不了這麼多！
這段時間不僅是忙的暈頭轉向，錢還一個勁兒的少，一切的源頭，都是葉晨的出現！
柳陽很清楚自己的財務狀況，流動資金加一些固定資產，加起來最多一百萬，也就夠燒個半個月！
等葉晨被燒死了，自己也差不多糊了！
其實他完全可以選擇認慫，下半輩子的富裕生活還是可以保證的，但是以往的高傲不允許他這麼做。
葉晨可是他以前看不上眼的贅婿啊，輸給這種他眼中的廢物的畫面，柳陽是不敢想像的。
……
兩大飲料廠的燒錢大戰再次開啟，烈度只高不減。
市場是公平的，當兩家的讓利都差不多的時候，口碑好的那一方自然賣得就更快。
柳氏的口碑顯然是不如清晨的，雖然讓利越來越狠，但還是被清晨飲料打得節節敗退，市場的占有率，越來越小。
一時間，柳氏飲料的虧損大道了一天十萬，這種速度對於一個五百多人的廠子來說，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整個洛市，幾乎所有的明眼人都知道，如果雙方的錢一樣多，最後贏的人，一定是清晨飲料，但是柳陽就是在硬撐著。
不知不覺，又下雨了。
徐宏走到辦公室，輕輕地敲了敲門，他知道葉晨昨天沒回家，很可能現在還在睡覺。
「進來吧。」
葉晨有些沙啞的說道。
徐宏推門進去，就看見葉晨鬍子拉碴的，頭髮亂糟糟的，有些滄桑的靠在辦公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葉總，咱快要沒錢了。」
徐宏有些尷尬的說道。
葉晨看了一眼日曆，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二十天了，距離建廠也一個多月了。
根據他估計的，柳陽撐死了也就百來萬的資金，和自己是差不多的，但也就是估計，他也不敢說柳陽就只有這點兒錢。
做生意就是賭，賭的就是明天，葉晨現在已經到了晚上，他心裡很清楚，活過今天晚上，就能看見光。
「帳上還有多少錢？」
「二十來萬吧，葉總國庫券的事情，我又問了問，市面上倒是還有，但是老百姓和銀行都不好騙了，而且楊懷定做的太大了，如果重複之前的行為的話，利潤沒有那麼大。」
「我知道了，你先再去收一收，能收多少收多少吧。」
葉晨擺了擺手。
徐宏見狀，嘆了口氣，出去了。
……
柳氏飲料這邊，廠子內大量的裁員，比之前少了二分之一。
柳陽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內，妻子王鳳坐在旁邊，有些不甘的說道：「要不咱跟他講和吧，設個利潤點。」
「不可能！」
柳陽怒氣的拍著桌子說道。
這二十天裡，他賣掉了房子和車子，一共扔進去了一百萬！
讓他現在放棄，他不甘心，尤其是在葉晨面前放棄，還不如讓他直接去死！
他要賭，賭葉晨活不過今天晚上，那明天就是自己的天下！
但問題是，葉晨活過了今天晚上，該怎麼辦？
他現在只剩下不到七萬了！
「要不找郭行長貸款吧？」
王鳳無奈的說道。
「他不會貸給我的，辦事兒可以，借錢，呵呵，別想了。」
「給秦老打個電話吧，今天晚上我過去一趟。」
柳陽捏著自己的鼻樑，無奈的說道。
王鳳聞言，頓時就炸了，站起身來，「什麼！？
柳陽你還要不要臉，你考慮過我的……」
「要臉你就別吃飯！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
柳陽也站起來，怒吼道。
王鳳努力努嘴，不再說話。
晚上八點的時候，柳陽就來到了一處農村的小院兒，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正在裡面澆花，看見是柳陽，頓時眉開眼笑。
「哎喲，小柳來了？
快坐快坐！」
柳陽放下手中的東西，笑呵呵的坐下了。
秦老東張西望了半天，疑惑的問道：「靈雅沒來嗎？」
「秦老，我正要跟您說靈雅的事情。」
十分鐘後，秦老的臉色非常的難看，沉聲說道：「簡直豈有此理！靈雅這個丫頭也是，好壞不分，那個葉晨更不是東西！」
「你放心，不就是貸款嗎，我秦建國雖然是退休了，但是面子還是有的，我現在就給小郭打電話！」
緊接著，秦老就給郭行長打了個電話。
郭行長一聽是他，不敢不從。
況且柳氏飲料確實也符合貸款的條件，只是自己之前害怕風險，誰都不貸而已，現在既然有秦老做背書，連忙答應著貸款一百萬給柳陽。
柳陽高興壞了，一頓寒暄馬屁之後，走路回家。
這個時候的他心裡堅信，這次就算是神仙來了，清晨飲料也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