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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番外(4)

2024-09-03 18:01:52 作者: 徐小喵
  特別番外(4)

  黑狗用球桿的一端挑起了女人的下巴,待到看到那張花花綠綠的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後,表情變得有些失望,貨色不好,他也沒有多少錢拿。

  不過他這邊轉念又一想,最近全國掃黃風聲這麼緊,能弄到人就不錯了,還挑什麼挑。

  他的目的很明確,給對方送人然後自己賺錢就行了,至於最後這些女人到底被送到了哪裡又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他一點都不關心。

  在他看來,既然都入了這行了,在哪不是一樣的干,沒準到那邊去,賺的更多。

  到時候她們日子過好了,少不得還要謝謝他這個引路人。

  「家是哪裡的?」

  黑狗懶洋洋的收回視線,繼續彎下腰去打球,狀似無意的問道。

  賀姝熟練的操著一口北方某地的方言,老老實實的回應了他的問題,期間稍微放開了一些,眼神四處亂飄,經常會在穿著高檔的男人身上停留許多,眼底透著掩蓋不住的貪婪。

  對於她的這種表現,黑狗嫌棄的皺了皺眉,但許是下一秒想到了即將到手的錢,緊接著笑的很是和善:「你今後就好好的跟著我干,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要聽話,懂嗎?」

  她留戀的將視線從一名禿頭男身上收回來,點了點頭。

  猥瑣男子推了她一把,呵斥道:「還不謝謝狗哥?

  不懂規矩!」

  「謝謝狗哥。」

  她怯怯的開了口,很識時務的樣子。

  黑狗有點滿意,衝著身邊的小馬仔努了努嘴:「先把人帶回去,到時候明天一起送走。」

  小馬仔點頭應了,十分輕佻的上下打量了賀姝兩眼,然後示意她和自己走。

  那猥瑣男子本也想跟著,可惜被黑狗出言留在了這裡,無奈只能用褲腿擦了擦手,從旁邊抽出一根球桿陪著男人打了起來。

  賀姝跟著那個人從撞球廳後門出了去,一出門就是一條狹窄的小胡同,空氣中充斥著一點不太濃郁的尿騷味。

  走出撞球廳門口的燈牌所能照到的範圍後,眼前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十來分鐘,前面的小馬仔一個轉身,走進了另一條胡同里。

  復又走了幾分鐘,小馬仔停了下來,站到了左手邊的一扇大門前,掏出鑰匙將門打了開。

  一進去就是一處簡單的平房,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下一秒側面的小房裡出來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臉上還留著絡腮鬍,見到是小馬仔神情一松:「回來了。」

  對方『嗯』的應了一聲,伸出手將身後的賀姝拽到前面:「狗哥讓我送過來的,激靈著點。」

  「知道了。」

  兩個人簡單的對話過後,小馬仔哼著歌兒扭頭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從門外落了鎖。

  絡腮鬍子見賀姝神情有點驚恐,強壓著性子安慰道:「你來做什麼的,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抓走蹲局子,狗哥這是為了保護你們,知道嗎?」

  賀姝胡亂的點了點頭。

  「那成,跟我來吧。」

  絡腮鬍子手中還掐著一根快要燃盡的香菸,轉過身去帶著她往主屋走。

  主屋此時透出了昏黃的燈光,還隱約有點人聲,待到二人開門進去之後,屋裡的人聲忽然停了,有兩個女人正坐在床鋪上,詫異的望過來。

  這屋子裡面和外面看著差不多,都是破破爛爛的,牆角都有著發霉的痕跡。

  屋裡橫七豎八的擺著七八張單人床,上面鋪著皺皺巴巴的床單,胡亂堆放著棉被和枕頭,就算是光線不太充足,那也能看出上面的髒污和不知名的黃黃的水漬。

  「這回人少,你隨便選一張床住吧。」

  絡腮鬍子說完,審視的盯著她看。

  賀姝撇了撇嘴,似乎對於眼前的環境不是很滿意,但是也沒有挑剔,隨便撿了一個靠著窗的床鋪坐了上去。

  男人似乎對於她的表現沒有產生什麼懷疑,叮囑了兩句之後就走了出去,一搖一晃的走回了自己的耳房,繼續看電視去了。

  那兩個女人起先沒吱聲,過了幾分鐘之後終於按捺不住,主動和賀姝攀談了起來。

  談話間,賀姝大致判斷出了兩個女人的情況的確比較符合那個犯罪團伙的要求,如今出現在這裡倒也不奇怪。


  其中那個小個子白皮膚的女人表示自己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周多了,另一個高瘦的只來了三天而已,而聽著剛剛小馬仔那個意思,好像明天她們就會被送走。

  看來這個犯罪團伙來收人也是有周期的,初步推斷應該是半個月左右一次。

  三個人斷斷續續的聊了很多,當時間到了後半夜的時候,賀姝忽然在黑暗中睜開了眼。

  剛剛那通對話,真真假假,能夠提取到的有用信息並不多,那兩名女人怎麼也是經常見證這個社會的黑暗面,又豈能和初次見面的她推心置腹的。

  她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舌尖抵住了後槽牙旁邊的凸起,那是一個定位跟蹤器。

  又思考了一會兒,她在一陣陣的霉味和潮濕的空氣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整個白天,院子裡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的,左鄰右舍傳來的犬吠聲都是清晰可聞的。

  絡腮鬍子除卻早上和中午給她們拎過來兩袋子的飯菜,其餘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屋子裡,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飯菜還算可口和豐盛,三人滿足的吃了兩頓之後,終於夜幕再次降臨。

  當天夜裡一點剛過,大門外面就傳來了車輪壓過石子的輕微聲響,本就神經緊繃的賀姝登時便睜開了雙眸,眼底一片清明。

  她輕輕的撐起了上半身,見旁邊的兩名女人仍舊在呼吸均勻的睡著,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

  很快,絡腮鬍子從耳房走了出來,輕手輕腳的開了門。

  隨即兩道人影閃身進來,三人在院子裡不知低聲嘀咕了點什麼,她用盡全力也只聽到了來人的其中一位用有些抱怨的語氣說著『少了點吧』?

  兩分鐘之後,絡腮鬍子直接拉開了主屋的門走了進來,不客氣的拍開了那盞昏黃的燈。

  賀姝學著另外兩個人的樣子,裝作一副睡眼惺忪外加懵逼的模樣看向門口。

  男人指了指院子裡:「收拾收拾,來人接你們了,這一路上可得聽話,那邊狗哥已經安排好接待你們的人,到那邊就能進到本地最高檔的會所,到時候真發達了可別忘了我這麼多天對你們的照顧。」

  他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的,很好的勾起了女人們對美好未來的嚮往。

  賀姝嘴巴上跟著其餘兩個人附和著,極力控制著眼角想要抽搐的肌肉群。

  就這標準拐賣人口的話術,偏偏有人相信的很,其實不過就是做著發財的夢,人要是不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大抵騙子們也就都失業了。

  三個女人的動作很快,略作收拾就跟著院子裡的那兩個人出了門,上了那輛麵包車。

  那兩名男人坐在了前面,開車的比較沉默,副駕駛的那個很活躍,熱情洋溢的解答了她們問出的各種問題,順便還對她們的美好未來進行了暢想。

  沒過多久,麵包車晃晃悠悠的開上了高速。

  半夜就被強拉著起了床的另外兩個人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賀姝也側過頭像是睡著了,不過期間她一直眯著眼,時刻關注這外面的指路牌。

  趕路期間,停了兩次服務區,終於在二十幾個小時之後,麵包車下了高速。

  她身邊那兩個女人的情緒開始逐漸亢奮起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聲音里充滿了活力和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好像她們只要進了傳說中那有錢人扎堆的高級會所,就能夠背靠大樹好乘涼,賺個盆滿缽滿。

  賀姝偶爾會說上兩句敷衍著,眼睛卻一直緊緊地盯著窗外,原本下了高速經過了一段較為繁華的地界,這會兒周邊又變得荒涼起來。

  看來言宇他們之前的分析是正確的,這個犯罪團伙需要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這樣直播的時候才不會被人發覺。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車子開上了一座山,經過一段順滑的盤山公路後,路忽然變得不好走了起來。

  顛簸著再次行駛了半個小時,麵包車終於停了下來。

  三人在那兩名男子的示意下,有些腳軟的下了車。

  仍舊是態度熱絡的男人先開了口,指著前方順林中的小路道:「會所得步行才能到,你們受點累,回頭再好好休息。」

  皮膚白白的矮個女人忽然警覺,抱緊了懷裡的包,皺著眉看著那條小路:「啥高級會所,會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男人沉下了臉:「你懂個屁,有錢人要的是私密,私密你懂嗎?


  要是別人隨隨便便能找到,那還玩兒個球!趕緊走,耽擱了時間老闆會不高興的。」

  說話間,他繞到了三人身後,虎視眈眈。

  矮個女人閉了嘴,隨著賀姝他們戰戰兢兢的走進了那條小道里。

  沒走出多遠,那矮個女人忽然轉過身,直直的往山下得到方向跑去。

  一邊跑著,一邊嘴裡還叫著「救命!救命!」

  一路上態度一直很好的男人咒罵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了上去,不出幾秒就將人給逮了住,揮起手臂毫不客氣的扇了女人兩個巴掌。

  對方的臉頰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哭的聲嘶力竭,開始求饒。

  「呸!」

  男人吐了她一臉唾沫:「還跑嗎?

  你當這是什麼地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不跑了……不跑了!」

  眼看著他又舉起了手,女人嚇得魂飛魄散,急忙示弱。

  男人許是也不想在路上弄出點什麼事兒來,沒有繼續動手,威脅了幾句之後,就推搡著三人趕緊往上走。

  賀姝默默地邁開步子,裝作一副害怕不已的模樣,心中計算著腳下走過的直線距離。

  出乎意料的,沒走多久就看見了一處不起眼的空氣上,周圍都是遮天蔽日的樹,從空中俯瞰,根本看不出什麼。

  一直沉默不語的司機上前用腳踢了踢,鬆軟的落葉下露出一個把手,他用力一提,木頭做的門被提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類似於地窖一般的入口。

  幾個人陸續走了下去,地下的面積竟然出奇的大,入目的是一條不算長的走廊,因為下面潮濕,石壁上掛滿了水珠。

  這時,一個人迎了上來,上下打量了她們三人一番,語氣挑剔:「這就是這回的貨?」

  「差是差了點,但是有些老闆也是不看臉的,這三個身材都不錯,特別是她。」

  男人說話間,一把拽過了賀姝:「瞧瞧這大長腿,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其餘兩個女人見狀,就算再笨也知道被騙了,這裡根本不是什麼高級會所,她們也壓根沒有機會發財。

  不僅不能發財,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命!

  於是兩個人嚶嚶嚶的哭了起來,爭先恐後的想要往外跑,不過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吃了好一頓的拳腳。

  還是拽著賀姝的男人看不過眼,喝止住了:「得了,有的老闆不喜歡身上有傷的,折價了你們自己賠嗎?

  先把手機收了,然後關起來。」

  賀姝在對方前來搜身取手機的時候假意抗爭了一下,瞧著另一個拿著電子產品探測儀走了過來,一扭頭捂著嘴乾嘔了起來。

  未曾想越嘔越厲害,直接直不起腰來,在角落裡吐出了一點酸水,之后蒼白著直起了身子,順手在旁邊男人的身上拽了一把。

  「耍什麼花樣?」

  對方惡聲惡氣的。

  她十分害怕的縮了縮脖子,有氣無力的說道:「暈車了……我聽話,特別聽話,千萬別打我……」

  男人嫌棄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同夥上前來用儀器給她從頭到腳的檢測了一遍,順利通過之後,由他把三個女人一起關進了一間漆黑的籠子裡。

  遠處不知哪個方向,隱約傳來了女人尖利而又絕望的呼喊聲,這無疑讓一直都強忍著的那兩個女人徹底崩潰了,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賀姝沒有心思去安慰她們,站起身發現這籠子高度還算可以,她勉強可以直起腰,約莫有個兩平方大小,三個人雖然擠一點,但是也不至於到難受的程度。

  她很快縮回去和那兩個人哭作一團,心中盤算著的卻是,剛剛她扔進男人褲兜里的那枚定位跟蹤器。

  現在只希望蘇言他們能快一些完成行動之前的部署。

  聽著耳邊那一聲慘過一聲的尖叫,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直至因為用力而全身顫抖。

  警方的行動時間每以前一分鐘,說不定就能成功救下一名受害者。

  蘇言,蘇言,蘇言。

  賀姝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尖銳痛感,心中不停的默念著,好像只有如此,才能按捺住破籠而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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