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陸羽的喊聲迴蕩在游泳館內,吸引了「藤澤麻美」的注意力。
對方轉過身來,雙眼閃著詭異的綠光,直直地盯著跟自己隔著一個水池的陸羽,手中拿著那個裝著區域限制器的盒子。
「飛彈在哪?」
「飛彈已經被破壞了。」
陸羽毫不避諱地直視對方,開口說道。
飛彈確實是被破壞了,跟妖星卡拉一起同歸於盡了。
從結果上來看,飛彈確實是被破壞了,沒毛病。
沒有想到陸羽如此痛快地回答了自己,德拉格里頓時宕機了一會。
飛彈真的已經被毀滅了嗎?我該不該相信他?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我豈不是完成任務了。
但是任務完成了我該怎麼辦?主人(亞波人)聯繫不上,我是被拋棄了嗎?
不,我沒有被拋棄,是對方欺騙了我!
德拉格里內心迷茫了一會,突然大聲喊道。
「不可能,你一定在說謊!飛彈到底在哪?」
不清楚對方心裡活動的陸羽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你不相信我你問我幹嘛?
「破壞飛彈,讓妖星卡拉和地球相撞,這是我的使命,對,這是我的使命!」
眼見著「藤澤麻美」的語氣越發堅定,整個人都陷入一種魔怔的狀態,陸羽也放棄了繼續用言語溝通的打算。
「你說的這些都是三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飛彈和妖星考拉一同化為了灰燼,你要挾的這個女人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價值。」
陸羽緩緩開口,腳下慢慢地朝著「藤澤麻美」方向走去,但後者突然舉起手中的盒子讓陸羽只能停下。
「讀取了這個女人的記憶後得知,把這個東西浸泡在水裡的話,飛彈就會消失了。」
不,飛彈消不消失我不知道,但鳳凰巢肯定要成灰了。
陸羽再一次在內心罵了一遍藤澤麻美這個憨貨,明知道盒子裡裝的是十分危險的東西,還隨身攜帶,身邊還多帶幾個保鏢。
也不知道她是神經大條還是和鳳凰巢有仇。
總不能是為了把自己炸上天拿整個鳳凰巢陪葬吧。
看著「藤澤麻美」在大笑中將手中的盒子朝著泳池上方扔去,陸羽突然有種任由那盒子掉進水中的想法。
你們亞波人和超獸腦子是不是都有問題,怎麼一個兩個都想著讓這座鳳凰巢被炸成灰啊?
心中雖然是這麼想著的,但身體還是在第一時間作出了反應。
裝著區域限制器的盒子空中旋轉之時,陸羽已經一個猛子扎進了水中。
待盒子在重力的牽引下即將掉入水中之時,水面下突然伸出一隻手穩穩地抓住了掉落的盒子。
看著即將完成使命的進度條在這一抓中歸零,德拉格里內心頓時冒出一種憤怒的情緒,連帶著從附身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化成一股黑煙朝著基地外飛去。
陸羽保持著整個人都沉在水中,唯有手伸出水面的狀態在兩米深的水池中朝著岸邊走去。
走到岸邊的時候,斑鳩喬治這才帶著日比野未來姍姍來遲。
看見昏迷的藤澤麻美,表情一驚,急忙跑過來,一把將前者攬入懷中,然後搖醒。
爬出水池的陸羽看著藤澤麻美在斑鳩喬治這一通操作中緩緩甦醒,也是一臉的無語。
然而更讓人無語的是她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啊第一次的亞波人體驗比想像的難受多了。」
圍觀的三人:?
「所以你是故意的?還是預料到了自己會被附身?」
陸羽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你說呢?」
藤澤麻美很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看得一旁的斑鳩喬治沉陷其中。
「難道說」
看著對方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陸羽將目光移向自己手中的盒子,然後打開。
「嘣!」
「嗚哇!」
突然冒出的驚嚇小丑把一旁的日比野未來嚇得不輕。
貓貓驚嚇jpg
在藤澤麻美的大笑聲中,陸羽投以死魚眼,緩緩地將驚嚇盒關上,一臉「我就知道這樣」的表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既沒聽懂陸羽和藤澤麻美的對話,又不明白為什麼裝著區域限制器的盒子中為什麼裝著驚嚇小丑的日比野未來一臉的茫然,臉上的驚嚇還未完全褪去。
「這個傢伙故意設計讓超獸盯上自己,然後用某種手段騙過了超獸,讓對方相信這個盒子裡裝著遇水就炸的區域限制器。」
「說到底還是惡趣味的玩性大發。」
「賓果!全中!」
藤澤麻美很是直白地肯定了陸羽的推理,還很好心地為後者補充細節。
「用GUYS流星技術的催眠裝置移植假的記憶,為的就是引誘出德拉格里。」
「接下來開始的才是決戰。」
聽著對方不以為意的話語,感受著自己浸濕的衣服帶來的寒冷感,陸羽盯著前者,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
「真是個瘋女人!」
自己早該知道這個女人總會以各種方式整點么蛾子出來。
「我就當這個是對我的誇獎了!」
對於陸羽的罵聲,藤澤麻美毫不在意,笑呵呵地盤坐而起。
「所以,真正的區域限制器呢?」
陸羽內心有了預感,但還是問了出來。
「不在我身上。」
你就不能說人話嗎?當謎語人很好玩?
「果然是這個。」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下,陸羽從身後掏出了藤澤麻美之前送給自己的詩集。
「你從哪裡掏出來的?!話說這東西你一直帶著?」
終於是在那張總是笑嘻嘻的臉上看到了震驚,陸羽的內心也舒服了不少。
好奇吧,疑惑吧?就不告訴你!
「不是,那我之前都說了區域限制器遇水會爆炸,你還帶著它往水裡沖??」
你小子真不怕爆炸是吧?
面對藤澤的疑惑,陸羽也只能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這不因為某人獨斷專行的計劃,我哪知道這裡面裝著區域限制器啊?再說,遇水會爆炸也只是你編出來的謊言吧。」
是謊言沒錯,遇水不會爆炸但會進水短路啊!
自己花了半個月的研究成果不會因為這貨而報廢了吧?!而且現在還是急用的時候,超獸都在隔壁現身了,自己可再演不出送貨上門的戲碼了,超獸只是死板,但不傻呀。
被罵都沒露出一絲氣惱表情的藤澤麻美此時露出了少有的著急,一把奪過陸羽手中的詩集,打開一看,被挖出一塊空隙的詩集中空空如也。
我區域限制器呢?
看著藤澤對著自己瞪著眼睛的摸樣,陸羽終於是感到滿足,隨手將區域限制器扔給斑鳩喬治。
「喬治去換衣服,未來現在立馬去阻擊超獸,真理奈他們大概也趕過去了。」
陸羽毫不顧忌地坐在地上,下發作戰指令,臉上沒有絲毫超獸來襲的緊迫感。
自己確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詩集中的區域限制器,在拿到時詩集之後隨手就將其扔進了儲物空間,直到剛剛才取出來。
「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啊,哦!」
看著兩人消失在游泳館門口轉角處,陸羽這才擰了擰自己衣服的水。
「你不一起去嗎?」
「托你的福,我現在渾身濕透了,沒法去戰鬥了。」
陸羽表現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戰場有日比野未來就足夠了,打超獸又沒有油水撈,吃力不討好,這種表現的機會還是交給我們的夢比優斯奧特曼吧。
「誒,GUYS的隊員這麼身嬌體弱的嗎?」
「糾正一下,我只是一個顧問,沒有像那群隊員的力量。」
「真的嗎?我看你之前挺厲害的嘛,再說,你的射擊成績不是無人能比嘛,就連那位射擊高手也望塵莫及呢。」
「所以你是按射擊成績來選擇人選的?」
陸羽好奇地看向藤澤麻美。
「那總不能是看在咱倆的交情吧,咱倆那叫交情嗎?倒不如說是梁子。你這種不解風情的男人,那個不可思議的陽光男孩都比你顯得可愛多了。」
藤澤麻美氣呼呼地說道,甚至因為語氣激烈而使得臉頰鼓鼓的,看著頗為可愛,讓陸羽分不清對方到底是不是在故意賣萌。
但至少在話語上他可不輸人。
「那還真是抱歉了,我的不解風情也只是留給你這樣喜歡惡作劇的惡趣味女人的。」
兩人談話之間,窗外的戰鬥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毒蛾超獸德拉格里在朝著鳳凰巢前進的路上遭到了GUYS的阻擊,但小小的手槍豈能阻擋得住超獸的步伐?
不得已,在莫比烏斯環的光芒中,夢比優斯閃亮登場,展開了和超獸的肉搏。
「那是夢比優斯。」
注意到了窗外戰鬥的藤澤麻美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遠處和超獸搏鬥的身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說,夢比優斯奧特曼是怎麼總能在超獸出現的第一時間出現在戰場呢?」
「誰知道呢,或許他的耳目無處不在吧。」
陸羽隨口說道,有全球性組織GUYS成員的身份,加上日本支部的總監站台,日比野未來還能不知道怪獸的動向?
「那不是和所謂萬能的神一樣?真想研究研究他啊。」
「或許你可以自己去問問對方。」
陸羽瞥了一眼藤澤麻美,不動聲色地朝著遠離對方的方向挪了兩步。
自己以後千萬不能暴露身份給對方。
不然以後被抓住了怕不是起步光子嫩膚,切片都是前菜。
兩人看著夢比優斯在隊友的協助下占據上風,而眼見打不過的德拉格里正欲打開亞空間的道路逃跑。
「才不會給你機會逃跑的。」
在藤澤麻美的話語中,斑鳩喬治不負期望地用區域限制器封鎖了打開的異空間通道,讓德拉格里逃生無望,重重地摔倒在地。
此時的夢比優斯也是切換成了勇者形態,手臂上的夢比優斯騎士氣息光芒大作,包裹住整個左臂,化作氣勢洶湧的一拳打在了德拉格里的胸口上,很是輕鬆地在對方的胸口右下方開了一個洞。
德拉格里摸了摸自己被打穿的胸口,低頭,視線穿過了身體看到了背後的山景,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叫囂地更加兇狠,朝著夢比優斯衝撞而去。
金色的光芒再度從夢比優斯氣息上散發而出,接著聚集,凝實,化作一把鋒利的光劍。
夢比優斯揮舞著光劍,迎著衝撞而來的超獸衝鋒而去。
兩者在大地的震顫中快速接近,隨機交錯而過,停住身形。
德拉格里緩緩轉身,想要看一眼自己背後的敵人,但視野在轉身的那一刻發生旋轉,在頭顱的落地聲中定格在自己的無頭屍體站立在面前。
陸羽:
這個手法怎麼這麼眼熟?
「所以顧問和藤澤博士之前就認識了?但怎麼感覺他們倆之間好像不對付的樣子?」
面對隊員的問題,迫水真吾緩緩地喝了口牛奶,點了點頭回答了第一個問題,但對於第二個問題只是裝傻充楞,衝著另一頭對著詩集發愣的陸羽揚了揚下巴。
「這個你就得問正主了。」
恰逢此時,指揮室的大門打開,藤澤麻美進入指揮室,和眾人一一道別。
直到來到陸羽面前之時,藤澤麻美看著前者手中的詩集,微微一笑。
「就這麼在意我送給你的詩集嗎?要不我下次送你一本完整的?」
只見陸羽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詩集遞給了對方。
「嗯?」
藤澤麻美接過了詩集,在入手的那一刻愣了一下,接著掂量了一下。
「你是在裡面塞了什麼?」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帶著些許狐疑的目光,藤澤麻美還是選擇了打開詩集。
在詩集的凹槽中,一瓶裝著黑色顆粒的玻璃瓶靜靜躺在書籍中央。
咖啡豆?!
藤澤麻美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不明所以的迫水真吾,在後者驚恐的目光中將詩集內的「禮物」展示給對方。
我的藏品?可是我不是全都鎖在保險箱裡了嗎,怎麼可能!
迫水迎上了藤澤麻美的目光,頓時拼命地搖頭。
「放心,這個不是迫水的。」
陸羽拿過詩集,往藤澤麻美的手上塞了一把黑色的豆子。
「這個才是。」
「噫!」
若不是陸羽抓著她的手,藤澤麻美差點將手中的那捧豆子揮出去。
「陸羽!」
仿佛明白了什麼,迫水真吾一臉震驚地起身。
「別急,你看她不是沒有什麼反應嘛。」
陸羽笑著說道,接著目光轉向面前沒有絲毫害怕反而帶著絲絲厭惡表情的藤澤麻美。
「對咖啡豆過敏,是吧,要不是我好好調查了一番,說不定還真被你騙過去了,你這個傢伙,連迫水都騙是吧。」
「你根本就不是對咖啡豆過敏,只是單純的討厭咖啡的味道,對吧!」
面對陸羽的質問,藤澤麻美眾人錯愣的表情下俏皮一笑。
「誒嘿,不好意思啦,小迫迫。」
迫水真吾:
就連我都是你和陸羽py的一環嘛。
老實人都騙,藤澤博士你做個人吧。
「不好意思啦各位,下次再給你們帶賠禮哦。」
藤澤麻美打著哈哈,揮著手想要離去,但懷中被陸羽塞進了那本詩集,詩集中,裝著黑色豆子的玻璃瓶依舊躺在其中。
面對藤澤麻美的古怪目光,陸羽回以微笑。
「打開聞聞吧,黑色的豆子又不止咖啡豆這麼一種,甜甜的可可應該符合你的胃口吧?就當是棒棒糖的回禮了,惡趣味的女人。」
「哼,那本小姐就大方地收下了,不解風情的男人!」
藤澤麻美做了個鬼臉,頭也不回地離去。
留下滿臉微笑送走藤澤的眾人和一臉詫異的風間真理奈。
說好的他倆不對付呢?!